“故意的,故意的!”


    醫院。


    躺在病床上,抬手輕輕觸碰自己鼻子,下一秒露出酸爽表情的高揚,尤為憤懣地捶了一下床,“他絕對是故意的!”


    “高嘉遠!”


    “他就是嫉妒我有一個又高又挺的鼻子!”


    滿身酒氣的李長竹一路吹風過來,有些尷尬:“呃……”


    “你不信我?”


    高揚氣道,“咱們打架不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打人不打臉?他呢?打哪裏不行,每次都轉挑著我的鼻子打!一次也就算了,可以說他不知道我鼻子動過手術,這都第二次了!他的險惡用心還不夠明顯嗎!?”


    與顧殊鈞一同站在病房門口的蘇時酒漫不經心想,確實。


    高揚的鼻子,很是多災多難。


    好在這一次,高嘉遠下手不重,沒有把裏麵的假體打出來。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快步過來,朝門口的兩人多看兩眼,探頭進病房:“哪位是高揚家屬?”


    “我。”李長竹起身,“我是他朋友,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說。”


    護士一頓:“也行吧。跟我來。”


    李長竹跟著護士走了。


    蘇時酒之前照顧過高揚,與他也算相熟,見病房內隻有高揚一人,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走過去給對方給對方洗了幾個葡萄放在一邊:“還有什麽需求都可以喊我。”


    高揚鬱悶地“嗯”了聲:“謝謝。”


    時間不早,蘇時酒倚靠在顧殊鈞身上,看向亮著燈,忙忙碌碌的護士台,掩唇打了個哈欠。


    顧殊鈞:“迴家?”


    “等李長竹迴來吧。”蘇時酒開口,“還得找個護工。”


    顧殊鈞煙灰色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掃了眼病房內的高揚,吃味道:“你都沒給我洗過葡萄呢。”


    蘇時酒:“……”


    這也吃醋?


    顧殊鈞究竟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占有欲?


    不過,蘇時酒之前曾聽說過,戀愛中的人確實仿若失了智……說的應該就是顧殊鈞現在的狀態吧?


    不多時,李長竹迴來了,神色卻有些古怪,瞧著蘇時酒和顧殊鈞欲言又止,他繞過兩人,進入病房,壓低了聲音與高揚說話。


    “不可能!”


    高揚反而聲音很大,“我從來沒有過!”


    “李長竹,你知道我是什麽人,我怎麽可能去碰那種東西!”高揚死死拉著李長竹的袖子,“有人想害我!”


    “你小點聲!”李長竹拉了拉對方。


    顧殊鈞跟高揚關係一般,對後者的情況並不在意,見李長竹迴來了,便淡淡道:“我們先走了。”


    李長竹一愣:“哦哦,好。”


    顧殊鈞牽著蘇時酒的手往外走。


    蘇時酒一頓,莫名對高揚最後那段話很在意。


    他一邊像條尾巴似的跟在顧殊鈞後麵走,一邊摸出手機給李長竹發消息:「怎麽迴事?醫生說什麽了?」


    突然。


    前麵的小山一停。


    蘇時酒沒防備,一頭紮過去,額頭撞到對方堅實挺闊的後背。他“唔”了聲,摸著自己的頭抬眸。


    “這位患者,請不要故意碰瓷醫生。”顧殊鈞突然開口,“我知道你家裏比較困難,但是抱歉,我實在愛莫能助。”


    蘇時酒:“……”


    不等蘇時酒反應,顧殊鈞又仿若於心不忍般,多看蘇時酒兩眼:“其實,看你無家可歸,我也不是不能收留你,隻不過……”


    他微微彎下腰,湊近蘇時酒的耳畔,“我這個人不喜歡吃虧,你想來我家,又想讓我幫你墊付家人的醫藥費,那你準備用什麽來換?”


    說話間,顧殊鈞伸出一根手指,指腹恰好點在蘇時酒的喉結上。


    蘇時酒一怔,總覺得嗓子處癢癢的,忍不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喉結上下滾動。


    顧殊鈞眼眸微暗,指腹順著蘇時酒修長的脖頸向下滑……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蘇時酒伸手,五指張開,按在顧殊鈞的臉,把人推遠了些:“……不要在醫院裏公然敗壞醫生的名聲。”


    他警惕著顧殊鈞舔他手心的動作,把人推遠了,便飛快收迴手,繞過顧殊鈞,率先往電梯裏去。


    顧殊鈞輕哼一聲,緊隨其後。


    “這位患者家屬,我勸你想清楚,有些機會稍縱即逝。你爸爸的醫療費用,沒有幾十萬下不來,短時間內,你除了陪我上床,還能從哪裏拿出這筆錢?”


    他眯了眯眼,“我隻給你一個電梯的考慮時間。等電梯抵達一樓,開門後,你就算是反悔,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會再幫你。”


    蘇時酒低垂眼睫,心想,顧殊鈞好像很喜歡這種強取豪奪的戲碼……


    明明現在的小說都已經不流行這種題材了。


    電梯上方的紅燈逐一遞減。


    眼看著快到一樓,顧殊鈞微蹙眉,抬手理了理領帶。


    突然,身側傳來一道清冷的,卻壓低了的聲音:“隻是上一次床,你就願意幫我……墊付所有醫藥費?”


    顧殊鈞一頓。


    “當然不是。”他似笑非笑,將手搭在蘇時酒圓潤的肩頭上,“這位患者家屬,你以為你的身體這麽值錢?”


    蘇時酒有些不安。


    他手指輕輕揉了揉衣角,長長的眼睫垂下來,聲音很輕:“……那,請問顧醫生,總共要多少次才能償還?”


    然而,蘇時酒並沒有等來迴答。


    隻聽到身側愈發粗重的唿吸聲。


    他一愣,剛要轉頭看去,便察覺顧殊鈞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蘇時酒沒抵抗,順理成章將對方摁在電梯一側的壁板上。


    顧殊鈞一言不發,垂頭吻過去。


    這個吻又急又兇。


    蘇時酒下意識閉眼。


    輕微的失重感傳來,電梯抵達一樓。


    蘇時酒不喜歡在公眾場合接吻。


    他怕外麵有人,隻來得及將手搭在對方的胸前,剛要推拒,下一秒,頭忍不住後仰了下,發出“嘶”的一聲,再之後,能清楚感覺到輕微的鐵鏽味——他舌頭不小心被對方咬到了。


    顧殊鈞連忙放開蘇時酒。


    “對不起。酒酒,我剛剛太激動了。”他大手輕輕落在蘇時酒的下巴處,“張開嘴我看看?”


    蘇時酒:“……”


    蘇時酒歎了口氣,視線往外掃了眼。


    所幸,時間不早,電梯門口沒人。


    他捂了捂自己的唇,朝外麵示意:“先出去,到車上再說。”


    顧殊鈞:“好。”


    之前還狂霸酷炫拽,非要強取豪奪的顧醫生,瞬間小狗一樣,耷拉著腦袋,抿著唇,亦步亦趨跟在蘇時酒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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