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迴來了!”顧亦竹雀躍著要下樓。


    “亦竹,不是,是葉伯伯開車走了,在向我道別呢。”李美好忙叫住她。


    “這樣啊。”顧亦竹有點失望。


    “來,坐這兒,幫姐姐抱抱江山,我去上個廁所。”李美好微笑著招唿她。


    “好!”顧亦竹立即笑容滿麵,輕快地走了過來。


    李美好把江山放在她懷裏,亦竹用雙手緊緊抱住,又興奮又緊張。


    “不要抱太緊,他會不舒服。”李美好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小寶,小姨抱抱,陪你玩玩。”說完,就去上廁所了。


    錄音機播放著好聽的輕音樂,顧亦竹看著懷中的江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太好看了,江山睜著黑葡萄般的眼睛,也在一動不動地瞧著亦竹,亦竹感覺自己好像被他瞧進了心靈深處,她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陳麗雅端了一杯茶水上來,看美好不在,順手放在了茶幾上,自己則去關了錄音機,拿起話筒開始撥打電話。


    這時,江山突然啼哭了起來,亦竹懵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哭了?


    “媽,你把錄音機打開。”顧亦竹忽地想到是不是他在聽音樂,因為錄音機一停,他就咧嘴哭,是這個原因嗎?


    陳麗雅給顧沐風打了個電話,說李美好帶著兒子來探親了。


    錄音機一開,隨著歡快的音樂聲響起,江山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又凝神聽音樂了。


    “我剛剛好像聽到小寶哭了。”李美好走出衛生間,看著平靜的一屋人,奇怪地問。


    “姐姐,江山會聽音樂,剛才我媽打電話時關了音樂,他就哭了,後來錄音機一開,他又不哭了。好可愛。”顧亦竹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好奇地說。


    “這孩子,對音樂還挺感興趣的。”林若瑤也笑著點頭。


    “哦,我平時在家都是放著音樂的,他聽習慣了。”李美好釋然道:“隻要音樂一響,就是想哭,也立馬止住,特別是放兒歌,吃奶的時候,都忘了吮吸,光顧著聽音樂了。”


    “哎,婉如也是喜歡聽歌,以前家裏沒錄音機、電視機,就隻有一個半導體的收音機,她放學一迴來,就抱著它,專門尋找放音樂的頻道。”林若瑤打開思緒,說起了婉如。


    “她幾個哥哥呀,都讓著她,其實他們也想要聽。等到妹妹聽過音樂,做作業去了,他們三兄弟搶得打架,聽的要聽新聞,聽的要聽評書,有一次搶得還把收音機摔壞了,拿到修理鋪去修。”林若瑤說著說著,拭起了眼淚。


    “外婆,我可能遺傳了我媽,我呀,特別喜歡唱歌,上學時還是文娛委員呢。”李美好趕緊安慰她。


    “是嗎?你說說你喜歡唱些什麽歌兒呀?”林若瑤抬起淚眼,充滿希冀地問。


    “我喜歡唱老歌,什麽《我的祖國》、《映山紅》、《讓我們蕩起雙槳》、還有《打靶歸來》這幾首我最喜歡,也不知為什麽,聽兩遍我就會了,好像以前學過似的。”李美好邊想邊說。


    林若瑤激動得抓住李美好的雙手,緊緊握住,“對,婉如經常唱的就是這些歌曲,這首《讓我們蕩起雙槳》還是我教她唱的,那時她才七歲,我就教她唱了,當時那首歌火爆極了。”


    “外婆,您別傷心了,我媽她肯定希望您快快樂樂的,身體健康,可不希望您傷心落淚。”李美好抽出被林若瑤緊握的雙手,給林若瑤拭去腮邊的淚痕。


    “哎呀,我的腿怎麽熱乎乎的?”顧亦竹叫了起來。


    “是不是小寶撒尿了?”李美好反手接過孩子,一看,果然,尿液滲透了尿布,流到了顧亦竹的褲子上,滲濕了一片。


    正坐著打毛線的陳麗雅趕緊站了起來,“走,跟我去換條褲子,把腿洗洗。”


    顧亦竹苦著臉跟她媽走了。


    “小寶,瞧你做的好事,小姨第一次抱你,你就留點尿液在她腿上,害不害臊。”她刮了刮江山的鼻子:“下次別指望小姨抱你囉。”


    給江山換了尿布,顧亦竹也換好褲子走了出來。


    “亦竹,過來,讓江山給你道個歉。”李美好笑著向亦竹招手。


    “姐姐,我不要他道歉,再說,他這麽小,又不會說話,怎麽道歉呀?”


    “喏,他不會說話,他會鞠躬呀,看,小寶給小姨鞠個躬,對不起,小姨,我下次不會再把尿撒在你身上了。”李美好抱著小寶,讓他彎了彎腰。


    “好了,給你道過歉了。”李美好笑著說:“亦竹,別看這次把尿撒在你身上了,這可是你寫作文的好題材。”


    “什麽?這能是什麽好題材?”顧亦竹滿臉疑惑。


    “喏,比如老師出個作文題《你的第一次》,那你就可以寫第一次抱嬰兒呀,怎麽抱的,怎麽撒尿在你身上的,有什麽感受,最後怎麽處理的。再加上點想像,這不,一篇作文就出來了。”李美好教導她。


    “誒,真的可以吔,我們老師讓我們周末寫一篇記事作文,我正愁著呢,這下有了。”顧亦竹眉飛色舞,開心極了。


    “叮鈴鈴”電話響了,陳麗雅走過去接起了話筒。


    “什麽?不在家裏吃,在豪軒大酒店,好的。”掛了電話,陳麗雅舒了一口氣。


    “麗雅,怎麽,沐風不迴來吃飯啊?你沒跟他說美好來了嗎?”林若瑤麵色發慍,不高興地問。


    “不是的,媽,沐風說不在家裏吃,他們幾兄弟在豪軒大酒店訂了一桌,要為美好接風洗塵。”


    “哦,原來是這麽迴事,是我錯怪他了。”林若瑤轉怒為喜。


    “媽,亦陽、亦鬆哥他們也來酒店吃飯嗎?”


    “那是肯定的,今天你美好姐迴來了,當然得大團圓了。”陳麗雅愛憐地望著小女兒,笑著迴應。


    “太好了,我又可以讓大哥哥教我疊千紙鶴了。”亦竹高興得手舞足蹈。


    “你個小不點,學那做什麽?”陳麗雅不解地問。


    “下個星期的手工課,老師就是教我們疊千紙鶴,我要是先學會了,你說老師會不會表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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