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一行五人跟在侍從身後走進客院。


    走過影壁,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座小院子,領路的侍從站在第一進院落門口,和善的對玄懋父子笑了笑。


    “這處院子裏正好有大小兩個院落,正適合玄仙師和小公子歇息落腳。”


    玄懋領著身後的啞巴兒子沉穩有禮的對身側的夏侯郡守點頭示意,“夏侯道友,我們父子便先行一步了。”


    說完,他沉著臉,瞥了一眼身後的兒子,率先走了進去。


    玄策緊緊抿著嘴角,心中滿是不好的預感,想逃,但深知逃不掉的他,隻能不情不願的跟上。


    兩位侍從脫離領路的隊伍,跟著玄家父子進了院落,在客人身在王府時,他們會一直隨侍在客人身後。


    剩下三位侍從繼續領著夏侯郡守一行三人沿著蜿蜒曲折的走廊又往裏走了段路。


    最後停在一座比之前那個院子大了些許的院門前。


    三位侍從像之前那般像顧堯三人介紹道:“院落中有大小三套院落,兩個小院落坐落在大院落兩旁。


    郡守大人與晚輩感情深厚,住的近便,也顯得親近些。”


    夏侯郡守滿意的點點頭,背著手領著兒子女婿走進正中間的大院子,嘴上還不忘誇道:“不愧是碩王府,府內人人心思敏捷,事事妥帖。”


    三位侍從恭敬的彎下腰,“您謬讚了。”等三位貴客從麵前走過,這才直起身跟上。


    夏侯郡守沒急著把身後的兒子的女婿放走,直接領著兩人穿過庭院,走到中間大院子裏。


    王府的院落規劃相差無幾,夏侯郡守憑著在大廳和花廳的觀察到的分布圖,沒讓侍從帶路,自己找到了院落中的書房。


    推開書房門,裏麵雖布置的有些簡單,但樣樣擺設都是精品,書桌椅子暖閣書架和落地屏風一樣不缺。


    書架上還放置著許多玉簡,大略看去,都是記載的一些修真界眾所周知的知識和有趣的坊間傳說。


    用來打發時間再適合不過。


    顧堯跟在嶽父身後,走進窗明幾淨,亮堂寬敞,雅致清新的書房,心似乎都跟著靜謐了許多。


    夏侯郡守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房書桌後,和善的對自覺停在書房門外的三位侍從吩咐道:“我們還得在書房待一陣子,麻煩幾位送些茶點來。”


    “是!”


    三位侍從深知幾人有事商談,吩咐他們泡茶不過是有意支開他們。


    但,服侍客人才是他們的責任,探聽客人的隱私可是最要不得的忌諱。


    三人知機,懂事的退了下去。


    大開的書房門,讓房間門的三人對外麵環境一覽無餘。


    夏侯郡守輕笑一聲,“這王府的侍從都成精了嗎?一個個聰明伶俐的,看得我都眼熱了。”


    夏侯雅東不給老子麵子,直白點出:“別誇了,再誇也是你得不到的人。”


    顧堯低垂下頭,遮掩住上揚的嘴角。


    不過,雅東是真能作死啊,嶽父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兒居然還敢撩撥。


    難道他不知道,一旦嶽父找他談完話,等他走出這院門,他會迎來一頓毒打嗎?


    顧堯好奇的抬眸打量著坐在對麵,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夏侯雅東。


    夏侯雅東察覺到顧堯好奇的眼神,無所謂的揚了揚眉,小爺從小皮到大,不知被打過多少迴了,根本不在怕的好嘛!


    顧堯:……你是真能作死啊!


    夏侯郡守嘴角拉平,眼神森然的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在他底線上歡脫蹦躂的小兒子,幾秒後,嘴角冷冷的勾起。


    夏侯雅東渾身雞皮疙瘩暴起,警覺的看著反應異常的老父親,渾身肌肉條件反射的緊緊繃起,好似遇到天敵的小動物般,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顧堯同情憐憫的看了看到現在還不知道嶽父在氣什麽的小舅子。


    孩子,你難道不知道這次跟以往闖禍有很大不同嗎?


    夏侯雅東不敢吱聲,心裏默默流出寬麵條淚:現在知道了!


    見兒子被嚇得閉麥了,夏侯郡守滿意的移開視線,轉而看向乖女婿。


    對著顧堯,他的麵部線條柔和許多,眼神和藹慈祥,說話語氣都輕緩的不可思議。


    “阿堯,這次前往萬妖山脈接應大皇子,真是辛苦了,有受傷嗎?”


    顧堯側過身,正對上首的嶽父,親近的迴應道:“不辛苦的,有師尊帶著,我全程都很安全。


    接到人後,我們幾個還在師尊的護持下,與妖獸交鋒,豐富了實戰經驗呢!”


    夏侯郡守驚訝的前傾著身體,“你師尊?最近有傳言說你拜在風清門的飛廉峰主門下,看來這傳言屬實。


    飛廉性子雖跳脫,但實力強盛,天資異稟,行事有些不拘小節,而且不是磋磨弟子的那種歪門邪道。


    對於認可的人,從來都是傾囊相授,毫無保留的付出自己的信任。


    你拜在他門下,還真是挺適合的。”


    見夏侯郡守有些感慨,顧堯好奇的問了一句,“嶽父與我師尊可有交集?”


    夏侯郡守輕笑一聲,“交集倒是算不上,隻不過年輕的時候,在秘境中遇到過,結伴同行了一段時間。


    說實話,那段時間與他相伴,還真是度過了一段相當驚險刺激的旅程。”


    顧堯眨了眨眼,掩去了眼底複雜的神色,心裏卻在暗暗咋舌。


    嘖~小天道到底給他的師尊安排了什麽魔鬼成長路線,居然讓他嶽父至今依舊對當年的旅程心有餘悸。


    夏侯郡守見女婿乖巧的聽著他迴憶往事,不插嘴不反駁不挑刺,不禁嫌棄的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安靜如雞的兒子。


    看看,看看,這就是差距,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這次你雖然是奉了王令前去接應大皇子,但,到底是沒有上報,算是擅離職守。


    阿堯,你怎麽會突然魯莽行事?”


    閑談兩句,夏侯郡守便扯迴了正事。


    顧堯聽得出嶽父語氣中的擔憂,趕忙安撫道:“此事我也是事出有因。”


    “嶽父該是接到通知,知曉過兩日的寄生妖獸暴亂一事了吧?”


    “嗯,此事我們半月前就知曉了,怎麽?這事與你還有牽扯?”


    “唉……不瞞嶽父,此事不是僅僅與我有牽扯,反倒該說我是這件事的發起人。”


    “哦?朝廷那邊倒是沒有說清楚此事前因,我還真不知道。”


    夏侯郡守是真的驚到了,這種事朝廷那邊瞞得真夠緊的,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


    “這事還得從我察覺到駐地內一些心思詭桀之輩說起……”


    接下來一刻鍾裏,顧堯詳細的給嶽父理清楚此事的脈絡。


    “原來如此,既然你駐地裏發生了這般大的變故,為了將一眾宵小一網打盡,你以自身為餌,設局反製,倒也情有可原。


    不過,今日在城牆上,你在王爺麵前的那番作態,可有些調皮了。”


    夏侯郡守眉開眼笑的伸手遙指虛空點了點他,顧堯假裝靦腆的低頭一笑,“碩王爺大度,不會在意晚輩的跳脫之態的。”


    “哈哈哈……你啊你,我看你被你父親給帶壞了,他當年初見碩王爺,也是這般在短時間內摸透了他的脾性,轉頭就在王爺的底線上蹦躂了。


    居然拉著王爺做賭局的莊家,我當年還真是被他大膽的舉動給嚇得不輕呢。


    有其父必有其子,看來我確實不該大驚小怪的。”


    夏侯郡守想起當年顧永豐臨卸職之前,來他府上,與夏侯族長一脈的城主時,看著莽撞實則卻直抓致命點的舉動。


    感慨的看著麵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女婿,“你啊,雖不知你在謀劃什麽,但,注意分寸,可別一不小心,過了線。”


    顧堯低眉斂笑,“晚輩謹遵教誨。”


    夏侯郡守對他這般聽得進話的表現很是滿意,“行了,這趟任務你也是費了不少精力的,去左邊那個院子裏歇歇吧!”


    “是,嶽父為隴西郡勞心勞力,百忙之中還得抽空來此接我們,辛苦啦~


    您若是與雅東談完心,也要早點休息哦~您可是家裏的頂梁柱,是晚輩心底的定神針,是為我們遮風擋雨的大樹。


    在我們這些小幼苗沒長成之前,您可要一直堅挺的屹立在我們身前,別累壞了。”


    顧堯輕聲細語的勸慰道。


    夏侯郡守聽的心花怒放,“行了,我知道了,我可是要親眼看到承暉他們三個娶妻生子,老來還要幫著他們帶曾外孫們的。


    我會注意保持身體健康的,你去吧!”


    看,不怪他喜歡女婿,長得好,性格好,腦子好,說話好聽,態度親近,還給他生了六個外孫。


    顧堯輕笑一聲,“那我就先休息去了。”


    走到書房門口,顧堯迴頭看了一眼臉色僵硬的夏侯雅東,愛莫能助的抽身離去。


    走到院門口,看著恭順侍立在此的三個侍從,顧堯挑了挑眉,指了一人帶路。


    在顧堯走後,剛剛還和顏悅色的夏侯郡守臉色瞬間黑沉下來,猛的站起身,抬手一揮,整個書房被一層禁製包裹住。


    夏侯雅東跟兔子一般彈跳起來往外逃,可惜,被夏侯郡守輕易揪住後脖頸拖了迴去,還迎來了一頓暴打。


    院門口侍立的兩位侍從看著身後沒有一絲動靜的書房,對視一眼,默默等待。


    與此同時,玄策也遭到了同樣的對待。


    躲迴自己院子的聞均本以為自己躲過一劫,可惜,碩王爺審問了黃公公後,動身迴轉,闖進了他的院落,給他補上了遲來的棍棒加身。


    三位長輩深知孩子大了,要臉,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開起了禁製,關門打狗。


    一行四個小夥伴,隻有顧堯一人安逸的躺在新院子鬆軟的床鋪上,在暖陽的照耀下,陷入了甜美的午後小憩中。


    顧堯:真是安逸的一天啊!


    聞均、玄策、雅東:好痛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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