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謹之將身上的襯衫脫掉,露出線條完美的肌肉,眼底都冒著帶有欲望的紅,他將禮義廉恥都忘得幹淨,裝作沒有聽懂樣子說道:“什麽?再來一次?”溫霽:“……”溫霽第二天罕見睡到上午十一點才醒,醒來時渾身酸痛,胳膊跟被人拆下再重新安裝一樣,兩條腿走路都跟篩糠似的發軟打架。他生無可戀地躺在柔軟的床鋪裏,眼神都變的麻木。待秦謹之進來時,溫霽更是把腦袋埋進被子裏,可愛地將腦袋裹成一大團,獨自進入自閉狀態。秦謹之溫柔地將被子從他腦門上慢慢剝下,露出一張被折騰得亂七八糟的呆毛,溫霽眼睛依舊紅著,長曲的睫毛挺翹地遮住眸中的情緒,嘴唇閉著一副不吭說話的樣子。秦謹之失笑:“剛熬了甜粥,吃嗎?”溫霽氣到不行,他很少被弄成昨天那個樣子,他覺得身上都髒死了,即便秦謹之最後跟他洗了澡,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肌膚上殘留著那種失控的東西。自己可是溫家的小少爺,向來就是嬌生慣養的,身上怎麽能流出來那種東西?溫霽一想氣得張牙舞爪,咬牙切齒,頓時往秦謹之身上一撲,表情兇狠如同剛出生的小獸張著乳白的牙齒,“狗東西。”他狠狠地在秦謹之臉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不輕不重的牙印。秦謹之將人抱著往外麵走去,溫霽兩隻腿想努力掛在他身上,卻發現怎麽掛都掛不住,最後自我放棄地任由兩條腿直挺挺地墜下來。溫霽心裏仍有怨氣,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蠢到會覺得他不行?他仿佛一個吊線玩偶一般被秦謹之放到椅子上,長桌上無一例外都是清淡是食物,粥,蔬菜,水果切塊,鮮榨果汁。秦謹之叉了一塊藍莓遞進他嘴邊,溫霽煩躁的將臉撇過去,嘴唇抿得緊緊的,說話的語調跟製冷機一般:“我不吃。”發冷的神態顯明了不配合,看都不看他一眼,小少爺脾氣又臭又硬。擺明著等人來哄呢。秦謹之倒也沒生氣,反而好聲好氣說著話,手一動不動依舊放在溫霽唇邊,湊近他耳邊輕聲哄道:“給個麵子。”聲線低得極其富有磁性讓人耳廓發癢。溫霽秀氣的鼻腔溢出一聲冷哼,見到秦謹之略有些低聲下氣的模樣,總算有些滿意了,剛準備大發慈悲、勉為其難張開嘴咬上一口,耳畔傳來秦謹之帶笑的嗓音說:“畢竟昨天你也舒服到了。”“不是嗎?”第29章 秦謹之沒繼續逗弄他,拿起溫霽慣用的精致湯匙挑起一小勺白粥喂到他唇邊,反而說起另一件事:“南大這周要舉辦周年慶活動,徐老師早上剛跟我打過電話邀請我出席,我答應了,你那邊有收到什麽消息嗎?”溫霽咕噥咽下一口,含糊不清:“不知道,還沒來得及看消息,估計會有吧。”他吃到一半讓秦謹之將他的筆記本搬出來,登錄郵箱後果不其然收到學校發來的郵件,他用小腿輕微踹了一下秦謹之,還沒來得及撤迴來就被秦謹之攥住,“還沒長記性?”溫霽攏在細軟頭發裏的耳朵瞬間緋紅,神態窘惱,不知道是生氣多一點還是羞赧多一點,他狠狠咬碎嘴裏剛塞進來的蘋果塊,“誰跟你說這個呀,我隻是想問,你覺得我要不要去?”秦謹之幹脆將他的小腿擱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手法舒緩地替他按摩著小腿肚上的肌肉,聽到溫霽問他後,按壓的指尖沒停,“你想去的話,就去。”溫霽鼻尖發出一聲冷嘲,他就不該指望秦謹之能說出什麽好聽的話。沒長進。死沒長進。溫霽氣得齒根都發疼,仿佛下一秒當場就要炸毛,他嘴巴撅得很高耷拉著的表情寫滿了四個字:心情不佳。他恨恨地想將自己的小腿從秦謹之懷裏抽出來,見抽不動幹脆伸出另一腳去踹,腳尖發勁故意朝秦謹之膝蓋骨踢過去。腳尖帶風被秦謹之給拽住,他放下那隻揉了幾分鍾的腳,換成手裏這隻。眼神專注地凝視著掌裏的腳背,指尖輕輕捏著溫霽柔軟沒什麽肌肉的腿肚,不緊不慢淡聲說:“當然,我更想你跟我一起去。”說話故意大喘氣似的。溫霽一秒被順好毛,就幹脆把腳放在秦謹之懷裏讓他按摩,自己拿起小勺子挖著粥吃。隻是他口味較重,沒加鹽的清粥吃起來就跟喝白開水一樣,沒勁。他硬生生逼著自己咽了幾口後就再也吃不進去了,一想到都是秦謹之惹的禍,心裏將他臭罵了上百遍後對著秦謹之命令道:“你下次不能再像昨天一樣。”秦謹之抬起灰暗的眼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有迅疾的笑容從他臉上一晃而過。溫霽唿吸一頓,腳背沒注意慣性地踢他一腳,因為沒怎麽用力所以被秦謹之擋住,他不輕不重以最舒服的力道按摩著,“你再這樣,現在我可就說不準了。”溫霽臉迅速漲紅,手裏的湯匙一個沒拿穩就掉在地上,他氣急敗壞:“你敢”秦謹之見他吃飯都跟小孩一樣需要哄似的,不禁失笑:“不敢。”他起身撿起掉落在地的湯匙,拿去水池洗了洗重新放進溫霽手裏,“乖乖吃吧,小少爺。”南大校慶是在周三上午九點一刻舉行,溫霽七點就開始搭配自己穿什麽了,一開始是覺得自己穿西裝太正式了,後來換上一件卡其色大衣,最後想了想又換迴黑色平駁領西裝,他喊了一下正在用電腦迴郵件的秦謹之,“你幫我去衣帽間底下的小盒子裏挑一件胸針,是藍色有花瓣的那個,你以前看我戴過。”秦謹之手指在鍵盤下快速打下最後一行字發了出去,放下手裏的電腦,盯著溫霽在鏡子麵前跟個孔雀似的左右總覺得自己穿戴不夠滿意,忍俊不禁說了聲好。他打開衣帽間開始找裏麵的小盒子,櫃裏的東西琳琅滿目,收拾得很整齊,幾個小盒子挨個堆放著。秦謹之一時不知道溫霽裝胸針的盒子是哪一個,幹脆打算將所有的盒子一個一個打開。他冷凝的視線落到一個漂亮的小木盒上,盒麵還陰刻著薔薇科的花紋,上麵還搭著一個密碼鎖,不過無關緊要,因為鎖是開著的。秦謹之沒想很多,隻是想找出裝胸針的盒子,他手一翻盒子應聲打開,卻意外地發現裏麵藏著的不是胸針,而是一遝又一遝被收納得格外整齊的紙條。字跡熟悉,筆鋒淩厲。秦謹之漆黑的瞳仁微不可察地抖動,冷淡的麵容宛若一張精心製作的麵具,透不清任何情緒,此時卻罕見地能從他偏冷的神態裏察覺出一絲脆弱,好似做工精美的青釉瓷器在焰火的過度燒灼下撕開一絲細小的裂痕。溫霽見秦謹之大半天都還沒來,出去一探瞥見秦謹之手裏捧著他偷偷藏著的木盒發愣,指尖正捏著一張便利貼看得專心致誌。溫霽上次拿出來就忘記收拾了,這次被秦謹之發現了莫名覺得有些羞赧,就好像自己的一些見不得人的怪癖被人公開一般。溫霽幾乎快要跳起來趕緊跑了過去,臉色通紅地將秦謹之手裏的東西搶了過來,他動作罕見地過於笨拙,差點被絆住摔倒在地上,幸虧及時被秦謹之給拉住。溫霽手裏揣著盒子,神態羞恥到漲紅,恨不得把腦袋一頭紮在秦謹之胸前,他瞅了眼秦謹之手裏的便利貼,聲音悶悶的:“東西給我。”秦謹之大略地掃過紙張上曖昧的字眼,情緒很淡的問道:“這很重要?”溫霽不吭聲,腦子也亂亂的,這要怎麽迴答呢?迴答重要總覺得自己就跟高中時期偷藏喜歡男生的筆蓋一樣變態,迴答不重要吧,不重要誰會把這些寫著字的紙條幹淨地收進盒子裏,這不是擺明著騙人嗎?秦謹之見他一臉糾結,可手臂卻將盒子勒得緊緊的,親密又珍惜,莫名讓秦謹之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沒再問多餘的問題,伸出手輕飄飄地將那張紙放進溫霽懷裏的盒子裏,意味不明說道:“下次可得收拾好了。”溫霽點點頭,臉上的尷尬消散了小半,就聽見秦謹之說:“胸針裝在哪裏?”溫霽臉上閃過一絲困惑,明明之前也幫他拿過,怎麽這次連東西放哪兒都不知道,不過溫霽也沒太過在意,手指往最右邊的角落一指:“最右上方那個櫃子裏。”秦謹之沉默地從裏麵拿出一個溫霽想要的胸針,放在他手心,“你繼續挑,我還有郵件要處理。”他說完就迴到先前的位置又繼續在電腦上打字。溫霽拿著胸針看著秦謹之的背影發愣,他下意識撓了撓臉頰,怎麽總覺得他有點不高興呢。兩人開車到南大不過半個小時的距離,秦謹之剛把車停在行政樓門前時,他導師打來電話問到了沒,秦謹之將副駕駛門打開剛準備說到了,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穿灰色大衣內搭豔麗長裙的中年女人朝他招手。女人麵容偏南方的溫婉,五官柔和,可眉目之間帶著一股少有的銳氣,她彎唇走了過來:“謹之。”秦謹之頷首:“老師好。”溫霽也從副駕駛裏溜了出來,笑得麵若春曉,“徐老師好呀。”徐老師怔上一秒,驚訝之色格外明顯,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兩個怎麽還搭一塊來?”她引著兩人往大廳內走,嘴上說起以前的事,秦謹之對導師向來尊重,時不時點頭頷首表示傾聽,偶爾問起律所的事情秦謹之也對答如流。“你現在不忙的話,有沒有想過來學校當兼職講師?”溫霽在一旁聽著發笑插了句玩笑話:“老師,別到時候學生光顧著看臉了。”也算是替秦謹之委婉地拒絕了。徐老師將兩人帶到嘉賓席,“這邊就你來得最早,跟你同班的其他幾個還沒來呢。”她嘴上說著,可眼睛一瞥就注意到有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從通道口進來,忍不住掩唇笑了一下,“剛說著他呢,就來了。”陸時淮遠遠朝秦謹之點頭示意,秦謹之頷首表示迴應,徐老師朝陸時淮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去跟他說說話,你們先聊著。”溫霽見徐老師走後,朝秦謹之眨了眨眼睛:“沒想到徐老師還記得我呢。”秦謹之看著他倏地笑了,“沒辦法,你給她的印象太深了。”秦謹之此話一出,溫霽不由自主想起一些事,徐老師除了教法理學之外的法學課程,當時還帶了一門公開課,恰巧是法學係和金融係的學生上課。溫霽現在已經忘記當時講的課程是什麽內容,隻是記憶猶新腦內還迴蕩起一個問題,徐老師當時問:“如果你能實現一個願望,你的仇人會得到雙倍,你會選擇什麽?”溫霽當時被喊起來迴答問題,眼珠子死死盯在秦謹之身上目不轉睛,當時他正因為秦謹之在辯論賽後觸他雷區而鬧脾氣,所以那時他惡狠狠地兇了秦謹之一眼,“我希望我被嚇個半死。”說完他裂開嘴朝著秦謹之笑:“這樣我的仇人就”最後幾個字他沒有在課堂上說出來。徐老師見溫霽牢牢望著秦謹之看,麵露趣色幹脆將秦謹之也點起來。秦謹之麵色冷淡,眼神絲毫不虛地覷了麵露得意的溫霽一眼,冷聲說:“我會選擇獲得一個伴侶。”溫霽笑容凝滯感覺他接下的話肯定不是自己愛聽的,“這樣他就違反我國法律,觸犯重婚罪。”秦謹之說道。溫霽:“”徐老師滿意點頭:“很有意思。”現在溫霽越想越覺得好笑,對著秦謹之悄悄說:“當時老師還私下問我,和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要是讓她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溫霽捧著肚子努力憋笑。秦謹之寵溺任他枕在自己胳膊上笑著,隻聽見溫霽說道:“要不我們別瞞了吧。”他話音頓了頓,“以前為了我那點自尊心,瞞了那麽久,總覺得跟你公開了這十多年來的爭鋒相對就有點可笑。”“現在想了想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麽迴事。”溫霽話裏莫名帶了點苦意,一想到前半個月秦謹之忘記了,導致所有的事情隻有他一個人記得,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也不記得了,是不是就根本不存在了。秦謹之表示他說了算。溫霽重新興高采烈地笑了起來,天馬行空說著事,說褚景意要是知道了估計會崩潰,又說起到時候兩人都不忙的時候一起去旅遊,說著說著他莫名興奮了,從兜裏拿出手機開始挑選地址是國外還是國內,“你想去哪兒玩?”溫霽手指劃著手機屏幕問道。“瑞士?”秦謹之說道,腦海裏想起備忘錄裏記著的一段話,不動聲色地說道:“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去滑雪嗎?”“嗯?”溫霽偏過頭望著他,眼眸裏帶有一絲疑惑和迷茫,“我什麽時候說過?”第30章 秦謹之勾著笑的嘴唇還沒來得及撇下來,眼簾裏溫霽茫然的神情讓他笑意一滯,秦謹之思緒猛地一震呈現出幾秒鍾一片茫然的雪白,似乎不知道怎麽答話。溫霽將腦袋貼近幾乎快要湊到他跟前,還一個不停地問道:“我什麽時候說過呀?我怎麽不記得了?”秦謹之維持著臉上未褪的笑容,側著身對溫霽說:“可能時間太長,你忘記了吧。”溫霽手掌托著下頷,看樣子是在尋思著自己什麽時候說過,可他仔細想了半天,腦海裏的確沒有關於去瑞士滑雪部分的記憶,他還欲再問卻被秦謹之用手指捏了捏後脖頸給打斷了:“別想了,上麵開講致辭了。”溫霽隻好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台上,可是幾分鍾過後,他細細凝思總覺得秦謹之身上帶著一種微妙的怪異,可是再去深究卻又怎麽都想不出來。他不是容易糾結問題的人,想不出來就幹脆別想了,老老實實地坐在嘉賓席上聽著校長發言。不過溫霽向來沒耐心,是上課必開小差、偷玩手機的壞典型,這會兒聽了還沒幾個鍾頭就犯困了,跟上次在電影院看電影一樣,腦袋一靠在秦謹之肩膀上眼皮都開始打架,睜起來都極為勉強。秦謹之特地調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方便他枕著,低頭凝視溫霽闔眼放鬆的麵容,安靜幾秒扭過頭去,一臉的諱莫如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死對頭總叫我老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成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成洲並收藏死對頭總叫我老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