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南離要走,來送別的不隻有白沉香,還有以泰隆為首的幾個四族晚輩。


    “那個,南離,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泰隆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南離一手按在紅雲腦袋上,“你說。”


    泰隆作為“大力神”泰坦的孫子,體型魁梧,屬於陽剛型的男子。他如一堵人牆擋在另外幾人身前,麵色羞赧,卻遲遲沒有開口。


    白沉香正抱著南離的手臂,見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要說趕緊說,別耽誤時間,不說就把機會讓給別人。”


    泰隆哪裏舍得把機會讓出去,他一咬牙,一閉眼,“南離,我喜歡你很久了。”


    東昀淡然的神色瞬間轉變,她看向幾個男生的目光中都透露出一股審視的意味。


    南音站在一邊絲毫不打算管,這種事情當然要看閨女自己的意思。


    南離的事情也輪不到嵐汐和丹青插手,唯有紅雲叉腰站在旁邊,鼓著腮幫似乎隨時都能噴火。


    紅雲瞪著對麵的幾人,氣得要死。之前小老虎告訴他,那什麽龍對南離有意思,還是個女的,當時就把他嚇了一跳。


    這才安穩幾天,就又有不長眼的家夥!


    所有人都在等南離的反應,誰知她根本沒往那個方麵想,擺擺手迴了一句:“客氣。”


    或許是南離根本沒有男女這方麵的想法,又或許是她真的單純將對方當兄弟看待,泰隆的喜歡被南離自動理解為欣賞和……崇拜。


    紅雲如釋重負。


    東昀的麵色又變了。阿離這麽大還沒開竅?不會是之前的靈魂融合出什麽問題了吧。


    唯有南音默默歎了一口氣,心道:阿離怎麽隨了她爹,崇陽那家夥就是等到被她吃幹抹淨了才反應過來。不過也不著急,阿離化形後還沒到成熟期,再等等看吧。


    白沉香認真觀察南離的神色,見她態度認真不似作假,揮手開始趕人:“去去去,都一邊待著去,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點數嗎?”


    未來一段時間,青崖和丹鴻還要留在龍興城,南離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許久,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登上馬車。


    五人啟程前往鬥羅大陸西部——殺戮之都。


    臨行前,南離將珊瑚迷蹤之幻影左腿骨留給了丹鴻,權當保命用。她又半是誘哄半是威脅地讓吞雲火犼留在丹鴻身邊,反正這小子也不能跟著一起去殺戮之都。


    自從一年多以前知道丹鴻的命盤有變故,南離一直在想辦法希望將人保住。不管丹鴻是什麽修為,不管她有沒有製藥天賦,哪怕外力再難改變,南離都要想試一試。


    隻要還有希望,就絕不能放棄任何一名族人。


    三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怎麽,在想丹鴻的事情?”看出幾人命途軌跡的一直都是嵐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蝕月星盤”的奧秘。


    “真的沒有辦法嗎?”


    “有啊。隻是命理一說向來詭譎不可捉摸,或許你傾盡一切也無法撼動,或許你無意中一件小事就能左右,誰知道呢。”嵐汐迴答。


    東昀看出南離的擔憂,問:“怎麽了?”


    “丹鴻她,未來可能會有點意外。”丹鴻是焰羽雀一族的族人,自己都沒有辦法,東昀又能做什麽呢。


    “不用瞞著,除了她本人。”嵐汐的眼眸如海一般深邃,讓人分不清其中是悲憫還是冷漠。“我已經告知青崖,讓他做好準備,珍惜和丹鴻的當下。”


    南離想說這樣豈不是會讓青崖整日心驚膽戰,但轉念一想,這樣似乎也可以讓他們珍惜現在的時光,去做想做的事情,即便意外來臨也能少一些遺憾。


    南離懶散的往東昀身上一倒。算了,怎樣都無所謂,最好的辦法還是想辦法將人保住。


    丹青坐在兩人對麵,自始至終都沒有插話。


    南音也沒有開口,隻是她看向女兒的目光是那麽慈愛與不舍。


    阿離,是母親和父親對不住你,將焰羽雀和重明鳥兩族的重擔都壓在你身上。


    ***


    荒涼的小鎮中心,酒館一如既往的開放。


    成功通過地獄路的羅顧和朱竹朗兩人從出口又繞迴小鎮,等候南音到來。


    南離與對方打了一個照麵,沒有多做停留,和東昀直奔殺戮之都內部。她們隻有一年時間,不然怕是來不及保下丹鴻的性命。


    之所以沒有讓丹鴻迴曜日島,是因為南離心中也有些怕。她怕丹鴻的劫難是如青梧那般,萬一陰差陽錯之下給曜日島帶來一場災難,到時候不僅關係到丹鴻一個人的性命,更是關乎島上萬千生靈的安危!


    南離和東昀從入口進入殺戮之都後,南音抬手一揮,將閑雜人等一並除去,酒館內隻剩下五人。


    氣氛一時有些古怪。


    時隔多年,嵐汐再一次見到她自己的孩子。


    對於羅顧來說,他的記憶中第一次有了鮮活的母親,而非父親一次次描繪在畫卷上的陌生女子。


    但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邁出第一步。


    唯有丹青伸出手,“小貓,小豹子,好久不見。”


    朱竹朗挑眉一笑,走到南音身邊叫了一聲“師父”,接著和南音一起抱臂站在旁邊。


    她隻看戲,不參與。


    羅顧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他無法直視身前這個隻在畫卷上見過的人,那兩個字他叫不出口。


    所以羅顧抬手,握住丹青伸出的手掌。


    嵐汐皺眉,“誰先動的心思?”她隻讓丹青給這小子覺醒血脈,怎麽連人都折進去了?


    丹青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調皮的神色,她抿唇一笑,“姑姑,是我啦。”


    嵐汐閉眼,深唿吸,難以置信。羅家的魅力就這麽大麽?


    如果說丹青心中是蓄謀已久、終於將人拐到手的喜悅,那麽羅顧就是認清內心後夙願得償的激動。


    前者胸有成竹,心中有數,後者日夜忐忑,寤寐難安。


    羅顧知道自己剛從殺戮之都出來,不敢太用力,怕傷到丹青。但神奇的是,對方身上仿若淨水的澄澈氣息竟然能撫平他身上的暴躁與殺意。


    羅顧終於認命一般與嵐汐對視,他稱唿對方: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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