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到半個時辰前。


    丹鴻見青崖隻顧著在她身邊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沿著東昀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她一邊尋人一邊腹誹,這須彌渡鴉一族也太不把自家少族長的安危當迴事了吧?


    隻怪庚辛城中的東西對丹鴻來說太過新奇,她一邊走一邊打量街邊的店鋪,耽擱許久才看見東昀的身影。


    隻是對方越走越偏,丹鴻很快迷失在千篇一律的巷子中。她索性升入半空,在迷宮似的小巷子中尋找東昀的身影。


    日光漸斜,牆壁投下的陰影將東昀籠罩進去,武魂殿暗魂衛的身影卻明晃晃的映入丹鴻眼眸。


    一瞬間,丹鴻隻覺得頭頂有天雷滾過,炸的她頭腦發懵、幾乎停止了思考。


    暗魂衛率先發現了空中的身影,接著傳來東昀的一聲厲喝,身體的本能反應快過大腦,丹鴻整個人迅速落到低空,幾乎貼著地麵飛離此處。


    東昀麵色冷峻,暗魂衛卻像看好戲般“嗬嗬”一笑,“好戲開始了。”


    “還不給你主子迴話去!”


    暗魂衛消失在原地,東昀按著眉心深吸一口氣,才重新走到陽光下。


    她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挑了幾對兵刃迴到住處。


    一進門,東昀就見丹鴻與青崖坐在一起,兩人和諧的不像話。她走到桌前提起茶壺,不經意般問了一句:“怎麽不出去走走?”


    青崖“膽大包天”的一把摟過丹鴻,“哎呀我的少族長,您單身單了二十萬載,哪懂得情侶之間的樂趣。”


    丹鴻嗔了他一眼,倒是靠在青崖懷裏沒有動作。


    東昀直視青崖的雙眼,直看得對方心裏發慌。


    水杯在手裏端了半天,又被她放下。東昀輕歎一聲,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一切以曜日島為重。”


    “這是當然,當然。”青崖抱著丹鴻,仿佛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少族長,您看,是不是應該迴避一下?”


    丹鴻眼睫輕顫,驚得東昀三步並作兩步退到門外,一把關上了房門。


    她隔著門警告:“青崖你放尊重一點,當心阿離知道了揍你!”


    丹鴻推開青崖,麵無表情,“您就莫操心了。”


    青崖夾在中間,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他隻是一個運氣超群但沒啥大本事的封號鬥羅,怎麽肩負得起長老的重擔啊!


    丹鴻嫌棄的瞥他一眼,“還不快去聯係……算了,明天我傳訊給少族長,讓她解決。”


    當晚,青崖估摸著東昀已經睡下,輕手輕腳的從丹鴻房間出來。


    他剛在心中誇了自己一句“聰明”,一轉身,自家少族長已經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


    他心虛的笑了一聲,走上前,“那個、您……”


    東昀倚在牆壁上,“別裝了,太明顯。”


    青崖一咬牙、一閉眼,“我的少族長啊!您到底做了什麽?您要是不說清楚,南音前輩可就要殺過來了!”


    “此事與曜日島關係不大,算是私事……”


    “作為一族少族長,你的任何事情都是曜日島的大事!”丹鴻站在半開的房門外,赤眸中滿是怒火。


    剛一開口就被人打斷,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東昀感到煩躁,“一句話都不問就直接定死罪,丹鴻,你別太過分。”


    “嗬。”丹鴻笑容諷刺,“我眼睛不瞎,武魂殿的人還是認得出的。”


    青崖站在中間瘋狂使眼色,讓丹鴻的語氣別這麽衝,“少族長怎麽可能和武魂殿攪和到一起去,別生氣啊千萬別生氣!”


    “那解釋吧。”


    丹鴻理所當然的一句話頓時讓青崖倒吸一口冷氣。兩族中並非所有長者都和南離一樣縱容晚輩,哪怕族群追溯到誕生時是起源於同一存在,經過百多萬載歲月,早已不知演化出多少分支、隔了多少代親緣。


    曜日島上的魂獸進入大陸之後,為了方便管轄,彼此之間還是更側重於上下級關係、按照族長和長老們的命令行事。


    放在平時,不要說另一族的長輩,就是麵對南音,丹鴻也不敢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說話。隻是南離對她的縱容與昀、離二人的親近讓丹鴻有了一種東昀很好說話的錯覺。


    東昀走到月下,脊背挺得很直,她偏頭看向丹鴻的赤眸,“我為什麽要向你解釋?阿離讓你做什麽聽命就是,其他的自有安排。”


    “你!你和我家阿離走得這麽近,保不準哪天會在背後捅她一刀!”


    東昀原本淡然的神色瞬間冷凝,“會與不會,你自去問她好了!明天一早,改道索、托、城。”


    丹鴻壓抑著怒火朝這兩隻呆頭呆腦、傻了吧唧、故作高冷的渡鴉瞥去一眼,“咣”一聲關上房門。


    青崖知道自家少族長的為人,她怎麽可能和武魂殿有什麽往來?這中間可隔著青梧長老的性命啊!


    他看著關閉的房門,隻覺得丹鴻今天有些莫名的衝動,連話都沒聽完那股怒氣就噌噌的往上竄。


    “少族長?”


    “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趕路。”東昀擺擺手讓青崖迴去,獨自在月下佇立良久。


    ***


    幾天後,索托城城門外。


    朱竹清已經答應迴星羅,雖然人暫時還沒走,但南離迴史萊克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在弗蘭德的默許下,她脫離了學院的教學安排,可以自由行事。


    “玉小剛……”南離一邊等人一邊思考著應該怎麽處理這個隱患。


    有小舞看著,她其實隻需要遠離玉小剛就行了,隻是每一次碰上都挺煩人的。


    “玉小剛能力不詳,盲猜倒是挺準。”


    南離支著下頜,全然不知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一個什麽場麵。


    “阿離。”


    “阿離!”


    南離起身,小別重逢的喜悅剛在臉上呈現出來,東昀冷凝的神情和丹鴻泫然欲泣的模樣頓時讓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兩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青崖像躲避什麽洪水猛獸一樣躲在十米開外,南離頭頂被動冒出一排問號。


    考慮再三,她給東昀比了一個“等我一會兒”的手勢,將丹鴻牽到一邊。


    “這又是怎麽了,青崖那小子欺負你了?”


    丹鴻欲語淚先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一向明媚的大美人此時哭得梨花帶雨。她斷斷續續的把庚辛城中的事情都說給南離,包括東昀見了武魂殿的暗魂衛、還有兇她的事情。


    “這幾天我一閉眼就看見阿雁,看見她的屍體,看見那個女人身上的魂環!”


    鴻雁於飛,肅肅其羽。


    丹鴻口中的阿雁不是獨孤博的孫女,而是她的妹妹,武魂殿長老靈鳶的第八魂環。


    “阿離,她在怪我,她在叫我給她報仇,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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