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良善現在雖然是把總但已經不是鐵營營兵係統的把總,而是左營老本兵的軍官。


    今年鐵營擴軍之後各營的老本兵從原來的一百人擴編到兩百人,各營老本兵都增設了一個哨或者是兩個隊的編製。


    張良善現任左營老本兵丙哨管哨,但其把總的職銜仍然在,所以張良善的餉銀和待遇都是按照把總來給,再加上是是老本兵,實際待遇比營兵的把總還要高。


    別看現在鐵營的司把總管五百多號人三四百匹馬,但要論起職務含權量和影響力根本就不能和老本兵的管哨相比。


    所以張良善從司把總變成老本兵的管哨其實不是降職,而是升級了,如果在未來鐵營出現千總級別的減員,那麽張良善的名字就會出現在候補名單的最前麵幾個。


    在當下的左營,張良善如今的實際權力可能還在左營的兩個千總胡正聰和周智之上!


    張良善以把總職銜兼任老本兵的管哨其地位遠在另外兩個管隊之上,而且他又深得周兵的信任,所以左營老本兵的日常管理就是張良善在負責。


    張良善不僅掌握了左營老本兵的管理權,而且其他營部直屬隊也是先來向他匯報工作,然後再由他綜合處理之後再轉呈周兵做定奪。


    左營的日常偵查工作、後勤工作、情報工作以及溝通總部的通訊工作包括一些違紀違法的處理都要經過他的手。


    他的地位就相當於王鐵親軍司的王小靖和楊雄兩個人,都是代表著主將的意誌,其他各營也都有一個類似於張良善的角色存在。


    如今這各營的兵馬逐漸增加需要處理的事情那是越來越多,就拿左營來說,加上配屬左營的輜重部隊總共差不多三千多號人,兩千多匹馬。


    這麽一大攤子事務光靠周兵一個人肯定是處理不過來的,所以像張良善這種角色也有必然會出現,這也不能說是僭主亂權,畢竟有些權力總歸是要讓渡出去的,就像王鐵分權給他手下的管營一樣。


    ...


    周兵聽到張良善說的這個情況後眼神珠子一轉,不過依舊繼續在鍋裏撈肉吃,然後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是從那個地方過來的?!”


    “夜不收弟兄說是走的官道,從東北方向過來的。”張良善迴答道。


    這大夥們一聽張良善說是東北方向走官道過來的立馬就激靈了一下,因為這長子縣東北方向可不就是滁安府城嗎?!


    一想到這裏大夥們就有些害怕了,畢竟他們不是鐵營的主力部隊,萬一來的是山西的撫標營呢?!哪怕不是撫標營就隻是滁安府的衛戍部隊那也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啊!


    所以當大夥們想到這裏的時候,一個個的都齊刷刷的把碗筷給放下了看向周兵。


    胡正聰神色有些緊張的對周兵說道:“管營,事不宜遲,我看應該立刻派出成建製的探馬部隊前往長子縣,有必要進行一次騷擾性攻擊,來試探一下長子縣城中到底是哪路神仙!”


    周智也有些擔憂的對周兵說道:“管營,長子縣城距離此地不過十幾裏,官軍快馬疾馳最多一個時辰就能到這裏來,要不現在趕緊讓弟兄們都動起來整理行裝?!”


    在山西盆地內作戰的壞處就是在這裏,這整個長治盆地東西縱橫不過六十多裏地,南北相距也不過八十多裏地,整個盆地內的麵積十分狹小。


    滁安府城雖然靠近太行山脈在長治盆地西側,但從滁安府城到盆地內幾個縣城所在區域最多也不過六十裏地,即使是步兵一天之內也能到。


    雖然鐵營的探馬和夜不收在盆地內到處偵查,但即使偵查到官軍從府城出動,等到消息傳到營裏的時候,官軍已經到了半道上。


    而如果是馬軍的話那速度則更快了,就比如到長子縣城的這支官軍。


    周兵聽到大夥們的話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緊張的動作來,反而是繼續在抱著碗筷吃肉,這個消息張良善第一時間已經通報他,並且已經派探馬去核實了。


    現在不過是讓張良善把這個消息說出來讓大夥們知道,順便看一下大夥們的反應,不過看這個反應大夥們似乎都有些害怕。


    周兵咽下一塊肥肉後端著碗笑著看著大夥們說道:“他娘的一個個的都有什麽好怕的!咱們往西不到五裏地那就是黃龍泉山,卷起鋪蓋一溜煙的功夫就衝到山裏去,你們有什麽好擔心的?!”


    “再說了,你們能想到的老子早就想到了,還用你們來說?!”周兵有些得意的說道。


    周兵說完後一旁的張良善給大夥們解釋道:“諸位兄弟,早上管營已經派出探馬去往長子縣城,並且已經下令輜重部隊開始將糧草物資裝車,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一聽張良善這個解釋大夥們臉上擔憂的表情雖然消失了,但是兩個千總的表情卻是有些奇怪。


    因為這種重要的軍事調動他們兩個千總不是第一個知道,相反張良善這個掛把總銜的管哨卻是第一個知道!這就有點倒反天罡的味道在裏麵了。


    這兩人心裏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如今也才剛分兵而已,周兵目前這種以小團體來控製大集團的模式也才剛剛搞出來。


    在平時的時候,左營有什麽事情都是周兵和他們兩個千總商量好之後才決定,雖然更多的時候隻是象征意義上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但如今連征求意見都沒了,直接就是周兵一個人說了算,這讓他們倆感覺自己手中的權力在流失,而這些流失的權力似乎跑到了張良善的手上去。


    所以兩人看向張良善的表情有些不對,這周智還好一些,畢竟他不是周兵這一派係的人馬,但胡正聰心裏就很不爽了。


    他自詡為周兵這一派的二號人物,如今有什麽大事居然不和他這個老人商量,反而和張良善這個後起之秀商量,這讓他非常的不滿。


    但也沒辦法隻能忍著。


    周兵雖然在端著碗吃肉,但是眼角的餘光還是掃到了胡正聰臉上那絲不滿,其實這也是周兵玩弄的權術。


    畢竟這胡正聰跟著他時間太長,在他這個山頭中的威望僅次於他,所以有必要進行一番製衡,而這個製衡的人就是張良善。


    這是周兵從王鐵那裏有樣學樣學來的,王鐵用他製衡王經緯,他就用張良善來製衡胡正聰,這樣一來他的地位也就穩如泰山。


    “諸位兄弟,如果這長子縣的官軍不是標營,或者其他官軍主力部隊,那你們說說看,這仗要不要打啊?!”周兵放下碗筷突然來了一句。


    周兵這話一出胡正聰便搶先迴答道:“管營,這大帥給我們的命令是在上黨盆地內流動作戰,並未讓我們與官軍硬碰硬啊!”


    “所以屬下認為咱們還是不打的好,保存實力是最重要的。”


    “我讚成正聰兄弟的意見”周智跟著附和道。


    聽到這兩人的話周兵有些失望,周兵心中是想打一仗的,最好是打一個大大的勝仗!隻有勝仗打的越多他在營中的地位那就越高!甚至是超越王經緯這個二當家的地位。


    如今鐵營隨著劉體純部的加入,鐵營的內部形勢已經發生了很大改變,之前周兵的競爭對手隻有王經緯一人,現在又多了一個。


    前營的戰鬥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到時候前營勝仗一個接一個的打,他周兵別說和王經緯爭老二了,能不能保住老三都很難說。


    周兵心裏很清楚,隨著戰場局勢的持續對鐵營的惡劣,這越往後鐵營那是越不會養廢物的,光會拉幫結派搞內鬥沒用,還要拿出一定的成績來,否則將會逐步的被邊緣化掉。


    張良善看出了周兵的臉色不對,一猜就知道他的想法與這兩個千總不同,於是便出來說道:“管營,我看這仗如果可以的話應該打!”


    “咱們以後一段時間是會繼續在上黨盆地內流動,遲早是要和官軍對上的,所以晚打不如早打, 打完這一仗不管是輸是贏也能試探一下官軍的水分,同時也是檢驗一下咱們擴軍之後的戰鬥力究竟如何!”


    張良善這話一出周兵就來了興趣,主要感興趣的的是最後那一句話,也就是檢驗擴軍之後的戰鬥力,這個問題營中其實有過討論。


    有的認為戰鬥力應該是漲了,但有的認為應該是被招進來的新兵給稀釋了。但兩方各執一詞,所以也就隻能用實戰來檢驗了。


    “有點意思!是該檢查一下如今咱們是個怎麽樣的實力!”周兵聽後說道。


    胡正聰和周智一聽周兵這話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道看來周兵是決定要打一仗了,兩人此時也沒什麽話可說了,隻能按照周兵的意思辦。


    周兵此人的性格和王鐵不同,王鐵這人喜歡集思廣益,但周兵這人獨斷專行,他心裏所決定事情那就必須去幹,任何人都勸不住。


    所以胡正聰和周智兩人就沒有再說什麽了,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稟告聲。


    “管營,探馬哨管哨迴來了!”門外的老本兵進來說道。


    “快讓他過來!”


    “是!”


    過了一會之後探馬哨的管哨進來了,隻見他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稍微有些破爛的布麵甲,然後肩膀上還插著一支箭矢,可見是經曆過一番廝殺的。


    “管營,打探清楚了,長子縣的官軍是他張家的團丁!屬下在城上還看見了張道濬的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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