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今天的這場會盟儀式之後,王鐵就算是正式的成為了義軍的盟主,從此以後那就是山、陝兩地農民軍的總瓢把子。


    所謂“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在榮耀威風加身的同時,鐵營和王鐵同時也要承受這頂“王冠”帶的重量。


    農民軍在陵川會盟搞出的陣勢非常的大,不僅整個山、陝兩地知曉了義軍又出一個“王大帥”,就連鄰省的河南和北直隸坊間也在傳山西出了個綠林魁首。


    其中第一個得到消息的是山西巡撫宋統殷,因為他的幕僚韓庭憲在上個月被鐵賊給殺了,宋統殷收到消息後通過分析這個“鐵賊”應該會取代王自用成為賊首。


    這果然也如宋統殷所預料的一般,在得知群賊齊聚陵川召開綠林大會的這個消息後,宋統殷果斷的將這個消息上報給朝廷。


    畢竟這種消息想瞞也瞞不住,所以幹脆報上去得了。朱由檢在收到宋統殷的塘報後又是氣的一晚上沒睡好覺。


    前段時間朱由檢收到宋統營的報捷奏疏,上表說曹文詔擊斬賊首王嘉胤於韓城,山、陝兩地官軍聯剿晉東南賊寇大破之,斬首俘獲數萬,繳獲甲仗物質軍馬不計其數,殘賊鼠竄太行山深處時日無多。


    當時朱由檢看到宋統殷的這封奏疏的時候還以為把山西的賊寇給平了下去,如今居然在宋統殷的奏疏中看到這些賊寇光明正大的出現陵川開綠林大會,而且還又推舉出一個賊首!


    並且這個賊首還是當初率領群賊南犯關中威脅藩封重地的“鐵賊”!而且此賊還連殺大明朝數員文臣武將!


    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由檢當即命內閣下敕書給宋統殷,這敕書中的內容有二,一是嚴詞訓斥了宋統殷一頓,說他宋統殷欺君罔上謊報戰績,昏庸無能致使這山西的賊被他搞的是越剿越多,斥其有玩寇之嫌疑!


    第二是命令宋統殷要拿出今年六月平王嘉胤的勁頭出來,把這個“鐵賊”也給趕緊平了,否則前帳後帳給他一起算,要是這賊平不了的話,詔獄都沒得待,準備去雲南戍邊吧!


    宋統殷收到朱由檢的這封敕書後心裏那叫一個委屈那叫一個苦哇!


    本來這七月份剿賊剿的好好的,突然陝西的四部援剿官軍叫洪承疇給調了迴去,這事關鍵他也沒法甩鍋,人家也是有正當理由調動的,畢竟陝西後院起火,人家調兵迴鎮剿賊也是合理合法,他雖然心有不甘也隻能忍著。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就不能忍了!


    在八月份洪承疇上任陝西三邊總督後,給朝廷上書請求挪用陝西的二十八萬遼餉用來賑濟災民和興修水利恢複生產。


    當然,洪承疇所請摞餉的真正用途肯定不是用來賑災和恢複生產,而是用這筆遼餉來補陝西三邊軍費的虧空,給這些丘八們發點餉銀,免得他們都去做賊。


    不過這某種意義上來將爺確實是“賑災”,這洪老爺心善,見不得災民,於是用刀槍將他們送去見洪武爺,洪武爺那有香燭吃,管夠管飽!


    這二十多萬遼餉洪督師洪老爺也隻是拿出一部分出來補三邊的欠餉,其中大部分都被洪老爺用來武裝自己的直屬部隊,總督標營,這就是後世所稱的“洪兵”。


    此是後話,這裏不表。


    這本來宋統殷在年初的時候就和朝廷行文商量甚至宋統殷還跑過幾次北京,最終敲定今年秋稅中一並征收上來的山西遼餉摞出十萬兩來用做山西剿賊的軍費。


    可結果朝廷批了洪承疇摞餉的條子之後,反過頭來將先前定下的山西摞餉議案給推翻了,這在朝廷看來陝西三邊是賊窩,所以先陝西後山西,那就隻能先苦一苦山西的兵了。


    不僅如此,朝廷還將也是年前議定的山西十萬驛站用銀摞用議案也給推翻了,並且命山西方麵將這十萬兩驛銀火速解送往北京。


    因為在七月底八月初的時候遼東戰場方麵爆發了大淩河之戰,此時朝廷正缺餉銀,而陝西已經摞了二十多萬遼餉,所以山西這邊那就得補上一點,這本來也是用作山西剿賊經費的十萬兩驛銀也被弄走了。


    這也是為什麽山西官軍剿賊後勁不足的原因所在,本來按照宋統殷的計劃,即使陝西援軍官軍迴陝,有了這二十萬兩的剿賊軍費,在秋冬之際,山西官軍依舊能夠發動一次大規模圍剿的軍事行動。


    可現在這二十萬兩的軍費全都沒了,自然在秋冬之際山西的官軍全都趴在窩裏不動。


    而此時朱由檢居然還舔著臉責備他為什麽不一鼓作氣把山西的賊給剿了!


    這豈能讓宋統殷心裏不苦?!心裏不委屈?!


    這這心裏再委屈再苦那也得忍著,他總不能說這賊沒有剿幹淨是君父的錯、是朝廷的錯吧?!


    所以這段時間宋統殷也是愁的慌,這才有了後來宋統營妄圖假意招安賊寇,以賊攻賊的圖謀,結果這個圖謀被王鐵破壞沒有能夠實現,相出這個招的韓庭憲叫王鐵給殺了。


    所以宋統殷在麵對朝廷命他剿賊的敕書時是一籌莫展,讓他出兵剿賊現在是真的做不到,這餉銀不濟貿然出兵兵變可能性非常的大,與其冒著兵變的風險還不如就趴窩裏不動。


    不過宋統殷還是暗示下麵的將帥出去割幾個人頭,寫幾份塘報上來糊弄一下,以免朝廷說他玩寇。


    就這樣整個崇禎四年的冬季,官軍都沒有任何的軍事行動。


    而這段時間鐵營也就趁此機會在進行部隊的整編。


    ...


    九峰山,鐵營帥帳。


    此時時間已經進入到崇禎四年的十一月份,今年與去年不同,去年直到十二月份才下起大雪,而今年在十月中旬就已經下雪了。


    不過這雪還好,沒有崇禎元年那場暴雪那麽大,也就不到兩厘米的降雪量吧!


    此時帥帳之內,鐵營的五個頭領正搬著板凳圍在一個火盆邊上烤著火,一邊烤著火還一遍喝著熱水,帳篷內此時是熱氣騰騰的絲毫感受不到一絲的寒意,幾人也都脫掉了棉襖穿著秋衣烤著火。


    今天這場會議由於牽扯到人事安排所以也就是他們五個人參加,其他的幾人包括新加入還排了座次的劉體純也都沒能參加。


    這劉體純作為原橫營的中營副管營,且手下在掌握著騎兵部隊,所以對劉體純肯定得安排上,這安排了劉體純那自然鐵營的一些老人也得安排,所以鐵營又重新排了一次座次。


    王鐵還是老大,王經緯、周兵、楊英、趙勝還是二到五,就是後麵加了幾個。


    鄭彥夫作為掌刑都司掌鐵營的軍紀刑罰地位不能太低,所以排第六,劉體純作為王嘉胤舊部得安排,所以排第七,李子健作為情報工作人員且經常出謀劃策便排了第八,王小靖作為王鐵最忠實的走狗,平時需要他辦一些髒活,就排了個第九。


    雖然後麵幾人都排了座次,但還是和以往一樣,人事安排暫時不把後麵四位拉進來一起商量。


    此時幾人商量的人事安排是關於王虎的,這人雖然在二仙廟事件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但是也和夜壺一樣,尿完之後就沒什麽用了。


    當然,最主要是這王虎並不是像劉體純那樣帶資入股的,且本人也沒有什麽過硬的才能,所以才難得安排,於是今天便開會專門討論王虎的問題。


    此時王鐵雙手放在火盆上方一邊烤著火,一邊對大夥們說道:“諸位兄弟,你們都說說看,這王虎咱們到底該怎麽安排?!”


    王鐵話一說完,楊英就咋咋唿唿的說道:“這王虎在王自用那當管哨,二仙廟之事有功,我看就給他個把總,正好咱們也要擴軍了。”


    楊英此話一出一旁的王經緯就出言反對道:“實授把總可能不行,最多隻能是虛授一個把總然後繼續幹管哨的活,咱們接下來的擴軍是在原有編製基礎上擴充,而不是擴充編製!”


    聽到王經緯的話楊英看了他一眼,然後笑著說道:“經緯哥,我也沒說實授啊,我的意思就是給他掛一個把總銜。”


    周兵聽到兩人的話後皺著眉頭的說道:“既然是虛授的話,那咱們不妨大氣一點,授副千總,那怕千總也行!畢竟這王虎有大功與我鐵營,咱們這些摳摳搜搜難免會讓人寒心,以後誰還會為我鐵營辦事?!”


    一聽是周兵在這裏說話,王經緯看了他一眼,然後下意識的出言懟了一句:“我說周管營,您這是貴人多忘事啊!”


    “當初二仙廟之事敘功之時,大帥可是拿出八百兩金子賞他啊!”


    “這可是八百兩金子啊!都快趕上老子的私房錢了!這還叫摳摳搜搜?!那你說說看什麽叫大氣?!”


    周兵一聽王經緯這話臉皮微動似乎是要開噴,不過轉瞬之間周兵的眼神玩味的看著王經緯,不僅周兵眼神異常的看著王經緯,大夥們也都不懷好意的看著王經緯。


    八百兩金子?!趕上老子的私房錢?!


    臥槽?!你王經緯這麽有錢?!


    山西目前的金銀匯率是一比十一,也就是王經緯的私房錢差不多有九千兩到一萬兩之間,所以大夥們看向王經緯的眼睛有些不對頭!


    此時王經緯看著大夥們投過來的目光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於是便輕輕的抽了自己一嘴巴訕笑道:“剛才口誤哈,諸位兄弟不要當真!”


    你看我們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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