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用汲一把鼻涕一把淚,再加上其餘弟子的補充。終於是把杭州毒丸慘狀描述了出來。


    到這時,高翰文有一種置身事外的疏離感。


    可以想象,最糟糕的那半個月有多慘。廣大群眾在判斷誰可以欺負上麵,還是很準確的。一旦判斷了,不管以前關係如何、認識與否,那真是往死裏整。凡此種種,也就停留在眼前幾位杭州主官的口述裏了,高翰文倒是很難做到切身體會。畢竟徐有知和自家女兒都是第一時間安排跑路了的。


    裸官的感覺,多少腰杆硬氣了一些。沒那麽多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更何況最亂的那半月,高翰文還在京城呢,現在畢竟都過去了。


    “仕林兄,杭州不能再亂了,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好些士紳商賈,都被你那女弟子蠱惑去法蘭西瓦盧瓦王朝了。”


    到最後,才是王用汲最緊要提醒的。


    “嗯?趙真善那廝呢?去了哪兒了?可以消息?”


    高翰文當然知道這商賈可是會長腳的。既然大明不行,那就別怪別人跑路了。


    隻是這商賈裏麵,趙真善才是最關鍵的。畢竟以前隱隱算大明商賈第一人。這個風向標,可是太惹眼了。


    “老師,現在要讓其迴來怕不現實。趙員外一半家產分給了三兒子去了東勝神洲,自己帶著一些心腹和其餘家人去了瓦盧瓦王朝,還得了一個伯爵的爵位。據說是獻上了燒製瓷器、種植茶葉、紡織絲綢三項工藝。”許國連忙迴應到。


    “這廝一口氣把大明當前主要的海貿掙錢產業全給泄密了,隻需再等兩三年,等那邊試煉的工藝成熟,隻怕大明若還想依賴海貿挽迴財政怕是難了”王家安跟著補充了一句。


    看眼前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這趙真善現在做了那麽多事,好的壞的都有。沒想到直到這一走才終於體現出他這個商賈的價值來。


    好在眼前劉君墨與李執臉色都還正常。


    “永明,你來說說看,浙江如何應對趙員外出走帶來的影響。”


    高翰文,盡可能壓縮自己的態度,先問問這次事件凸顯出來的曾永明。


    “在那邊種植桑樹、茶樹並不一定順利,畢竟一方水土養一方物種。泰西想來與大明氣候迥異,沒個十數年,恐怕找不到什麽好點兒的替代種植產地。十數年,隻要杭州,浙江或者說大明不亂折騰,足夠找到新的海貿利潤產業了。比如最近新出的熊貓衛生紙。這玩意兒,利潤就相當可觀。隻是規模太小,並不是大商巨賈土豪貴族怕是用不上。恐怕得多開辟一些此類產業,加起來總能抵得上過去了。”


    “對對對,曾兄現在在東方證券做分析師股評人,對各個產業動態定然是洞若觀火。沒有什麽優勢是可以躺在上麵永久享受的。趙員外說不定激發我們發掘出更多更賺錢的產業。因禍得福呢。大明的未來還長著呢,總不至於像舊學那樣覺得曆史終結,未來沒有新意吧?”


    李彥初也跟著補充了一段。


    “彥初,你先前實習去的哪兒呢?之前對你關注少了些。”高翰文也聽明白了這李彥初也不是等閑的。順嘴多問了起來。


    “老師,師叔們,師兄們。我之前,之前就在泰西坊的昆侖作坊實習。這段時間一直在那邊”


    李彥初本來隻是想在大佬麵前刷個存在,可是高翰文這突然一問給整得完全觸不及防。隻能支支吾吾說出來自己這不太體麵的實習經曆。隻期待老師別心中鄙視自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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