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通政司一行人現在已經被搞得痛不欲生了,要不是有這麽一個差分機,恐怕根本不可能有準時完工的希望,更別說提前完成了。


    雖然痛了五天,但還是真就活生生地完成了。


    工作量比預期多太多了。特別是那三個新來的翰林,幾乎是被十個奉禦宦官鄙視到泥地裏,總是算錯迴鍋,搞得已經是瀕臨精神崩潰的樣子了。


    由於多數區域是沒有統計新學三指標,隻能根據先前師門在構造新學三指標時的定義進行變量重構。


    那就是用公文中出現的雇工糾紛的雇工月錢減去當地抵報公布的糧價來度量仁指數。用1減重型犯占總衙門案件的比重來估計義指數,數據越大表明衙門越願意對非重大案件立案審理,百姓更能得到官府的保護,自然更講道義。用仁指數的今年減去去年的增量估計經濟指標。


    先生用浙江、南直隸的新學三指標與兩地簡化度量的仁指數、義指數與經濟指標進行相關係數計算與t值計算,得到了高度相關。


    然後用三指標分別與叫魂巫師案的數量占所在縣人數(萬人)比例進行相關分析,立刻就得出來驚人的結果。


    那就是,叫魂巫師案與經濟增量高度負相關,與仁、義指數都關係不大,不僅係數很低,且t值並不顯著。


    說實話,按照先前的預期,宋應昌是想著肯定是活不下去或者忍無可忍才搞事情的。現在看來這事似乎跟活不活得下去與忍無可忍沒什麽關係。


    簡化的指標不僅在南直隸與浙江與新學三指標結果一致,在北直隸、山東、河南、湖北、湖南都非常一致。


    說實話,經濟增量指標一開始,宋應昌也跟錢錫爵一樣覺得是為了調和仁義指數的所可能引起的矛盾才提出來的,盡管老師的手冊裏麵已經說了有其獨立意義。沒想到現在看來還真的有獨立意義。


    隻是有些尷尬,宣傳了一年多的仁義指數,結果竟然沒有新出道的經濟增量指標有用。


    “怎麽解釋呢?”錢錫爵問出了這麽個關鍵問題。


    對於儒生而言,平日裏說仁義慣了,離開仁義反倒不好怎麽解釋了。


    “我想想,什麽情況下,經濟增量會降低呢?要不我們看看經濟增速怎麽樣?就是算個比例出來。把經濟增速再由高到低分為十類,分別統計一下這個案子的情況。不用算相關性這些,計算還是要快些。”


    就是宋應昌這一句話,眼看在太陽下山前能結束的活,直接又拖延到大年初六了。那三個新來的翰林竟然也沒有哭出聲來,跟著一起繼續奮戰到最後。


    “怎麽樣,可是想好了緣由?”錢錫爵等宋應昌送別了其他幫忙幹活的,才上前問到。


    錢錫爵在戶部當差,對數字的敏感性還是有一些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判斷,但要表述出來還是困難,隻能先問問宋應昌。


    “錢兄,你忘了,我們通政司是不得下結論,隻能分析細節的。不過從剛剛結果來看,有兩種叫魂巫師案高發的情況。”


    “一種是仁指數低,經濟增長率接近於0左右,義指數較高時。”


    “一種是仁指數較高,經濟增長率為負且大幅倒退,義指數較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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