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番那邊怎麽樣了?”嘉靖穩坐在銅罄邊上,一邊繼續翻著前兩天就送過來的各種奏疏包括杭州來的資料,一邊慵懶地問著陳洪。


    “迴主子,嚴世番前幾日聚集了好些官員……”


    陳洪一五一十把這幾日東廠番子與錦衣衛記錄的東西全都匯報了上來。


    “哦,杭州那邊高翰文還真沉得住氣。嗬嗬!”


    “這天下臣民如果都如他那般,把兜底的風險都扔給朕,哪裏有什麽忠臣可言,這次就拖一拖,看看他到底怎麽辦”


    嘉靖其實這會兒基本已經確定要改革了,但是確定要改革與尊重高翰文是兩迴事。


    這種故意拉開距離的方式,說好聽點,就是理論實踐分開,這樣讓實踐的人有修正錯誤的機會。否則誰敢改動就是不尊重聖人。


    說難聽點,就是高翰文怕死,怕改革失敗的風險,不願意與嘉靖皇帝一起承擔這份風險。


    這份精明,當然是讓嘉靖火大的。


    嘉靖之所以現在還由著高翰文一來是新學的人太少,還指望高翰文能培養培養,二來是必須要把高翰文那裏其他士紳千百年藏書所學榨幹,再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踢走。


    嘉靖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的,等高翰文江郎才盡的時候,自己自然不用像現在這樣主動替其兜底。如果那時候,還沒忠心,就該讓其知道大明也是有刑法的了。


    “杭州那邊雖然沒有正式上奏,但是徐大家前兩日更新的《蕭太後傳》最後十章於今日到京城了,主子要看一下嗎?”陳洪對於杭州那邊的行為其實是完全摸不著頭腦,這種行為方式畢竟從未見過。


    “哦,居然完結了?”嘉靖本來不想看,但是前幾日看了《蕭太後傳》的大綱與後記,知道杭州那邊大概對這個話本是什麽意思,詫異於不該這麽快完結。


    於是乎,一招手,讓陳洪拿上來,也跟著看了起來。


    “哈哈,看來他高翰文也不是沉得住氣,竟然如此陰損”


    一句話說完,嘉靖這幾日因為杭州那邊的沉默而累積的怨氣一掃而光。很顯然,這表明高翰文並不僅僅單純地講理論,還是真的關心改革落實的。否則,如此無父無君,實屬欺天了。


    “宋應昌他們呢?”嘉靖馬上想到最好是讓宋應昌再做一期熙寧變法的經筵,以正視聽。


    “迴主子,張居正把王安石的《三經新義》給了宋應昌等人,相比他們也已經在準備正門迴應了。”陳洪進一步說道。


    “好的,你這次給我好好記住經筵上各人的發言,傳旨下去,三日後再開經筵,就講熙寧變法,在京二甲進士出身都可來聽聽”


    “是,主子”陳洪領了口諭,轉頭就走。


    “另外,讓在杭州特訓的錦衣衛東城千戶所緹騎在年前迴京,朕也該看看弄成什麽樣了”看著陳洪出來,嘉靖又補了一條口諭。


    這要在之前呂芳高低得提醒自己這麽著急,萬一宋應昌準備不及時怎麽辦。現在看著陳洪的背影,隻感覺自己說話要謹慎些了。


    但大體而言,還是不需擔心的,因為熟練掌握邏輯與辯證兩大殺器的杭州新學,如果連這都辯不贏,那就隻有當嘉靖是真看走眼了。另外,各地官紳都在串聯,不盡快在輿論上打掉一部分氣焰,真等成事隻怕來不及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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