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錫爵這句話算是說道這對真正的頂級做題家的心坎裏去了。


    自孔子以後兩千年來,當今應該是思想最為混亂的時候。


    先秦諸子百家雖多,但是百家各有所長,其實是不同領域的事情,相互之間未必矛盾。


    但大明當前都是儒家內部的事情,幾乎全都是互為異端。陽明先生創心學也就曇花一現,到現在連心學早已是各自為政,相互攻訐了。何況還有理學,還有其他數都數不清楚的儒學門派。基本是除我之外,都是異端了。


    “我總覺得杭州新學是不同的,我跟著宋兄也學了小三個月了,真的是很大的不同”高允升這個時候趕緊補充到。


    “就是,就應該叫杭州新學,你們之前叫的羅學,聽了就感覺是番邦蠻夷的東西一樣。子曰名正則言順,宋兄,你還是要跟你高老師提醒一下”餘有丁跟著話語趕緊提醒了一下。


    “宋兄,我是認真拜讀了你的殿試策略的。說實話,自愧不如。你不要謙虛。你這裏麵最優秀的就是研究的範式。前提、理論、推導、數據驗證、結論。皇上的題目是“儒”字,想來是想用新的方法規範儒學了。你這裏的東西,跟陽明老先生晚年提出四句教一個意思,就是規範天下士子的學習方向。隻是比起四句教,杭州新學的東西更加具體,更能夠傳承”申時行在一旁補充道。


    “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宋應昌一個人在心裏默念著四句教。


    “這,恐怕困難。一旦按照杭州新學梳理儒學,那千百年來,與孔孟對儒學的假設定義不符的聖人名人暴露出來怎麽辦?要知道,這些人都是有傳人的,可不會就此甘心”餘有丁小心地說道。


    “為善去惡是格物,要做到格物致知,這就是必須邁出的一步,豈能因為有人反對就不說了。你看現在高知府,不就以四品官之身就說了這些嗎?”王錫爵還是比較正氣的,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讓完全當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


    嘉靖朝思想分裂的好處就是所有讀書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堅持。這些堅持哪怕刊印出來也不會鬧出什麽大事,隻是仕途多半要到頭了。


    “哦,難怪高大人一開始要提羅學,跟儒學劃清界限,就是怕這學問一經問世就遭到世人反對啊,不搶儒學解釋權,自然能降低自身風險”餘有丁趕緊發表看法。


    “所以,我們要改革儒學,但也要學高大人注意方法,從一些不容易引起反感的地方出發。等世人覺得有用離不開,再說其實還可以應用於另一個領域。積少成多嘛”高允升也跟著補了句具體的看法。


    隻是這話剛一說完,大家都望著高允升。這家夥是標準的清流二代,沒想到現在也隱隱要叛變革命了。


    雖然異端比異教更可恨。好在現場都是一群異端,所以大家還是很能抱團了。


    年輕人嘛,誰還不能為了理想搏一搏呢。這要成了,自己這一隊人就成了下一代王陽明似的人物了,可以說是儒學的大救星了。


    當大救星這種好事,誰不心動呢?


    一隊人在學子居了計劃當救星,完全忽略學子居外麵與午門廣場上裏裏外外的靜坐打屁股的讀書人,似乎並不想被救啊。


    這群小的還好,正所謂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後麵上場的老人才是真的難以應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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