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說我爹去找那小蓮茶莊的馮掌櫃說什麽呢?是要遞話給高府台嗎?”張小教主看了一言走迴偏廂房的師爺,小聲地問自己二叔。


    “應該能遞上話,隻不過有沒有效就難說”二教主有些為難的咂摸說了一句。


    “二叔猜猜呢?”張小教主繼續追問。


    “我猜沒戲,讀書人的民可不包括我等幫工力士,他們能把種地的農民折騰好久已經是奢望了,還會在意我等死活嗎?新政確實吸納了很多幫閑,我們教會也壯大,百姓也能混口飯吃。但那不是高大人想要的。我們隻不過是意外搭上這條船掙錢吧了。他高大人也沒有通過我們壯大獲得啥好處,憑什麽要給我們著想”二教主迴複到。


    “二叔,你既然想到這麽多,之前怎麽不在飯桌上提醒我爹啊?”張小教主有點納悶。


    “他不是找了個嚴師爺嗎?這次要是過不去,正好拿他是問。一天到晚活沒幹多少,花花腸子多,惹得教內不得安生”二教主卻是理所當然地迴答了起來。


    “好吧,我一會兒晚上等我爹迴來也告訴他。讓他兩相對比,自然能看出好賴。那個嚴師爺確實是撈過界了”說完張小教主也就迴了房間。


    杭州城內一處偏僻的大破院子裏,作為白蓮教的杭州總壇還是很忙碌的。


    由於今年夏天的旱災,好多人都變成流民從北向南逃荒。


    以往年份不用嘉靖皇帝說,各級官吏是嚴禁逃荒的,俗話叫餓死不出村,出村必要路引。


    今年,隨著杭州絲綢貿易的籌備,一下子就缺人起來。


    本地短工的工資最近是翻了三倍。


    這時候,對於從北方逃難來的難民那是相當受歡迎的,畢竟難民是外地人,不需要到衙門簽契,隻需要不到之前正常價就能貧窮一個任勞任怨的幫工了。


    但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雖然是流民,但過來私下接洽入教的卻不少。


    無論走到什麽地方,第一步就是家加入組織,才是底層謀生的法寶。


    在這個事情上,張小教主,二教主是極力反對吸引外地人加入的。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杭州說的江浙話,這些人說也聽不太清楚的北方話,大家一起禱告時,無生老母她老人家聽得明白嗎?


    聽不明白就算了,要是聽叉了,會錯意就更麻煩了。


    當然,還有一部分是流民過來,錢都被沿途的官身胥吏盤剝光了,入教基本要賒賬。這讓老教徒不幹了。而且新來的還擠占老教徒的工作,其實按道理原本大家預計工錢能漲四五倍的,結果現在最忙季也才三倍打住了。


    一直操弄並鼓勵接洽新流民這事的嚴師爺自然成了眾矢之的。


    再加上,嚴師爺也是杯底流竄過來的士子,雖然文書被扣在了教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有別樣想法。


    雖然,張小教主跟二教主也不總是一致,但並不妨礙兩人現在想辦法把嚴師爺這個異教徒給擠走。內部的事情內部解決,但嚴師爺這種外人想要挾流民自重,純屬小看這一窩頭頭腦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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