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全身汗毛瞬間炸起。


    門外。


    銀白色的月華織成紗衣,披在那道清冷的人影上。因為是背對著的,使得那身影的正麵,顯得如影子一般,幽暗異常。


    唯獨,那柄青霜神劍,綻放著皎潔的光華。


    隻是,有點攝人。


    “……”王牧。


    這是不是來的太巧了?


    王牧腦袋一懵。


    腦門上仿佛寫上了一個大大的寄字。


    這時候出現?


    你能這時候出現?


    等等…


    王牧眼眸一凝,看著身下的慕紅鳶。


    妖女的眼中,滿是盈盈笑意,仿佛早有所料…


    上當了。


    這妖女是故意的!


    情不情動,王牧不知曉,但剛才肯定是故意做出那般嫵媚撩人的姿態。


    肯定就是因為,她比自己先察覺到燕女俠道來的氣息了…


    她可是登仙強者…


    尤其是此時,慕紅鳶眼眸中夾雜著幾分得意,有幾分揶揄,一副想看王牧如何處理的樣子?


    那雙勾人的眼睛腫,仿佛隻說:


    “壞東西,我看你現在該怎麽辦?”


    不知為何,王牧就是能讀懂此時慕紅鳶眼眸中的那份含義。


    王牧緩緩站起身,沉著冷靜,澹定轉過身,麵對那位手持青霜神劍的劍仙女俠。


    卻沒看到,轉過身後,慕紅鳶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和遺憾…


    “不……”


    王牧緩緩開口,語氣沉重,“燕女俠,你來的真是時候。”


    “?”慕紅鳶。


    “?”燕女俠。


    下一秒。


    那青霜劍意磅礴轟出,宛若無形之刃,肆虐當空。


    整座小木屋,如颶風中的一縷殘葉,搖搖欲墜。


    便是後麵的慕紅鳶,也站起身,似笑非笑,深處一掌細白的手掌,身姿婀娜一動,腰間無雙鈴叮當一響,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身處中央的王牧,宛若一根鐵棒,夾雜寒冰與織炎中,隨時會在這兩種力量的衝擊下斷裂。


    王牧澹澹開口道:


    “我有一件大事,要與你們一起說。”


    “我帶她來此找你,正是此意。”


    青霜神劍鳴動,嗡嗡作響。


    兩人卻是微微一頓。


    “此事…”王牧道,“事關九洲安危,關乎你們能夠飛升…你們且先放下武器,聽我一言。”


    說完,王牧一臉認真的看著那身處月光背麵,幽暗陰影中的燕女俠。


    “你說。”她澹澹道。


    “我也想聽聽。”慕紅鳶撩了撩散亂的秀發,將其撩至耳邊,一副春雨過後,萬物滋潤的風情模樣…


    王牧一臉嚴肅,緩緩拿出收妖瓶:


    “牧尊主,還記得那仙島上的墨色古龍吧?”


    慕紅鳶微微點頭。


    “那古龍便被收入其中。”王牧道,“此乃收妖瓶,來曆我也不清楚,在月宮…得來的寶貝。而那墨色古龍,你可察覺有異?”


    慕紅鳶微微皺眉,之前她自然有考量過此事,隻是沒有細想。


    王牧看著燕女俠,立刻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聽完後,燕女俠神情微動:


    “龍族中,並未有登仙境的強者…”


    “你所說的這隻墨色古龍…”


    燕女俠頓了頓。


    “沒錯!”王牧道,“肯定不是九洲的龍族,並且,離開時,我問了敖青姑娘,她說,那古龍將它們龍族抓來,是為了吸收九洲龍族的氣運。”


    “想要以氣運,得到成仙。”


    “所以…”王牧道,“我懷疑,這古龍,極有可能是九洲之上的,另一個世界落下來的…甚至,有可能是正常修士飛升後的仙界?”


    聞言,兩人皆是一愣。


    “之前…”王牧咳嗽一聲,“燕長老您劍斬仙門…仙門一破,會不會就有一些上界的生命,降落九洲?或者,那仙界認為長老你膽子太大,觸犯了上界的威嚴,降下一些強大的生命來以作懲罰,針對下界,也就是九洲的懲罰?”


    燕女俠黛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慕紅鳶也頗有幾分驚奇。


    “你這番推論,到也有道理…你這法寶…”


    “哦,這個啊?上次我不是去了月宮麽?”王牧隨口道,“那月宮仙子說,我們九洲過不久可能有大事發生,此物可幫我解除危機…但隻能我用。”


    “但因為涉及天機,不肯泄露太多,她就沒有與我說太多…”


    那黎先生說過,這上界仙獸仙人偷渡下凡是大事,不能說給別人。


    自己就隻能隨便編一個其他的理由了。


    正好已經收了那隻墨色古龍,也能當做借口。


    順便搬出月神的名號當做證明…反正月神也是不太可能與她們兩人相見的。


    “上界…”慕紅鳶思索道,“牧弟弟說的有幾分道理,嘖,燕劍仙你幹的好事兒,還得我們給你擦屁股?”


    燕長老抬起頭,澹澹瞥了她一眼:


    “沒人讓你管,何須你自己多管閑事?”


    “哦?那可不是我多管閑事呢。”慕紅鳶笑盈盈,“是某人求著我去的呢…”


    燕長老掃了王牧一眼。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關注此事。”王牧一臉嚴肅,“上界下凡的生命,必定極為強大,若是那種真正的仙人臨塵,恐怕…”


    “九洲不會允許登仙之上的存在。”慕紅鳶悠悠道,“即便是仙人淩塵,來了九洲,也隻會是登仙巔峰…”


    王牧心道,這倒是和黎先生說的一樣。


    不過人家仙人畢竟是仙人。


    這怎麽能一樣呢?


    就算隻有登仙的修為,可人家的仙人之軀,也不是修士能對付的吧?


    “比畢竟是登仙…”王牧道,“而且,誰知道有多少呢?你們雖強,但如今一個沒恢複好,一個受情煞…能發揮出全部實力麽?”


    “其餘的登仙強者,拋開還在閉關的,聯手起來連你們都對付不了,更何況一個下界的仙人?”


    “若是那仙人有什麽特殊手段,誰能知道?”


    “況且,你們又是九洲最強大的…難免不會背其惦記上…”


    慕紅鳶與燕長老紛紛陷入思索中。


    有幾分道理呢。


    “你手中的收妖瓶…”


    “此物須得有那些仙人仙獸的血液才能生效…”王牧道,“我的實力,肯定難以傷及他們…所以,需要你們相助…”


    “哼。”慕紅鳶嘴角微勾。


    這壞東西,果然是這個打算的。


    “她燕劍仙惹的禍,關我何事?”慕紅鳶擺手道,“此事與我無關,以後休要再讓我幫你。”


    不幫就算了。


    王牧心道,我現在也不需要你們幫。


    轉移話題就行了。


    心中這麽想,嘴上還是挽留道:


    “牧尊主,這不隻是燕長老的事情,乃是九洲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墨色古龍是要吸收龍族氣運,保不定其他仙人呢?”


    “我不管。”慕紅鳶斜睨了王牧一眼,“剛才可是姐姐前,姐姐後,怎麽?如今騙我身子,就開始牧尊主了?”


    “……”王牧。


    王牧沒有解釋。


    你有沒有被我騙身子,燕女俠是看得出來的。


    你裝得再燒,元陰未破,她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


    燕長老沉默不語。


    經過王牧一番打岔,她手中的青霜劍沉吟不動了。


    “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平和的商量一下對策?”王牧提議。


    他絕口不提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慕紅鳶似笑非笑看了燕長老一眼,“燕劍仙,你願意麽?”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燕長老澹澹道,“你哪兒來,請迴哪兒去吧。看在你助牧大哥擒住上界仙獸的份上,今天我不殺你。”


    “哈哈哈…”


    慕紅鳶捧腹大笑起來,“就憑你,你現在實力剩多少啊?也敢對我說這種話?想打架是吧?來啊!我來這裏,還真就是想要對付你的!”


    王牧一怔。


    這樣嗎?


    不是,總不能是因為自己先和燕女俠……


    妖女說完,便閃身出去了。


    “哼!”


    燕劍仙冷眸一凝,青霜神劍精光湛亮,人瞬間也消失在原地。


    轟隆…


    蒼穹一震。


    “……”王牧。


    走出木屋,看著那玄月暗遮,微微皺眉,心中卻還是鬆了口氣。


    不管怎樣…


    “自己小命是保住了…”


    “她們兩人再打,也分不出個勝負…”


    “伯仲之間…”


    王牧想了想,“暫時脫離危險了…”


    想起剛才那種後背蹭蹭發涼的的感覺,王牧搖搖頭,太可怕了。


    王牧感覺,自己若是稍微說錯話了,燕女俠或許不會斬了自己,但…王牧看了看身下…


    “我可不想走自宮路線…”王牧心道。


    飛到木屋的頂端,王牧先告之眾多村民,都關好門窗,不要出來。


    立起靈氣護罩,籠罩住整個村子。


    也不知這兩人打起來,會引起怎樣的天象變化…


    “估計…比起麵對那隻墨色古龍應該更誇張…”


    “慕妖女受到情煞困擾…發揮不出全部實力…燕女俠剛從黑暗邊界迴來不久…實力也沒完全恢複…”


    王牧計算了一下,感覺兩人是差不多的。


    當然了,若是全盛狀態,或許燕女俠應該要更強,畢竟是能一件斬仙門的。


    雖然,那把劍,是斬霄劍。


    不多時。


    天昏地暗,以孤雲山為首的蒼穹之上,時而劍鳴轟裂,時而陰陽變化…


    強烈的餘波,仿佛隔著上萬丈也能傳壓而下。


    一縷縷裂縫如雷霆般閃過。


    “上麵空間都崩裂了…”


    王牧看得心驚膽戰。


    上次這兩人打架,還是在玲瓏情淵上…


    那時候燕劍仙受傷更為嚴重,打起來還不算多誇張…


    如今這聲勢,王牧感覺恐怕整個煌天洲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雖然我看不懂…”


    王牧心中歎了口氣,想著若是自己有著世外仙的實力…剛才燕女俠來時,自己就能直接出手將其拿下了…


    “算了,千年的修煉…怎是我這區區十多年的歲月能比得上的?”


    王牧深吸口氣,越是看著,越是煩躁,於是幹脆拿出神光鏡,“罷了,先聯係一下黎先生,她們看來不知要打多久…”


    王牧感覺,自己若是稍微飛上去一點,那戰鬥餘波應該就能將自己幹掉。


    勸都沒資格去勸架。


    幹脆…做點別的。


    【王牧:黎先生?】


    【黎先生:我在!怎麽了?有消息了嗎?若是有消息了,我立刻派人下凡收取兩樣法寶。】


    “看來仙人偷渡,上界的執法者很看重此事啊!”王牧心道,這黎先生迴的如此之快,顯然就是時時刻刻盯著此事。


    【王牧:沒有,目前隻抓到了一條龍。】


    【黎先生:很好!那是墨麟天祖龍,此龍擁有一縷上古祖龍的血脈…對了,你沒事吧?上古祖龍生性放蕩,擁有它血脈的後代,一般也較為放蕩…這墨麟天祖龍,就是因為在上界禍害了不少仙獸,被收為坐騎,剝奪了原本是屬於它那份的祖龍氣運才偷渡下界,想要汲取下界氣運的。】


    王牧一怔,還有這事兒?


    【王牧:沒有。】


    【黎先生:沒有?你對付的了這祖龍?】


    【王牧:那倒是沒有,正好有一位登仙修士對付這祖龍,雙方大戰,我就取了一點那古龍的血,激活兩件法寶將其收了…】


    【黎先生:做的不錯!如此,那還隻剩下一位仙人與一隻仙獸了,上次與你說完後,本想著讓你先緩緩,想想法子再說其他事。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成功了…那我便將這兩位的信息告之與你。讓你心中有個準備如何?】


    【王牧:好。】


    【黎先生:先說那位仙人,這位仙人乃是世外仙,在上界擁有仙職。偷渡下界的原因我們已經查清了,蓋因此仙人某次下凡後,偷偷在下界遺留了一道血脈…此次下凡,便是想將這道血脈接引上界…】


    王牧:“……”


    上界仙人的私生子?


    仙人這個層次,按理說想要育有後代,應該更難吧?


    或者,上界想要保持人口,應該也會其他法子?


    至於麽?


    【王牧:怎麽這樣?】


    【黎先生:這位仙人在上界未曾找到伴侶,那次下凡後,可能是與一位凡人私通。下凡他用的是凡軀,是有可能的,生下來的也不是仙人血脈。但他認為那是他的血脈,於是想要接引上界,再偷渡上來,進入化仙池為他那份血脈,洗去凡人之軀…得仙人之體。】


    王牧若有所思。


    還能這樣?


    那讓我們這些九洲苦苦修煉的修士,怎麽說?


    這邊的修士,那可是苦苦修煉不知道多少年,登仙都難,更別說飛升了。


    【黎先生:這有違上界規則…對你們下界修士也不公平…若是仙人與仙人結親,誕下子嗣,天生便擁有仙人之體。可想要通過那種方式,留下血脈,再偷渡上界,利用化仙池,違背了諸多仙規。】


    【王牧:明白了。】


    【黎先生:該仙人名叫阡漠,乃上界焰德星宮的仙官,盜取了一縷業火,那業火還能為下界凡人燃盡業力,還其靈魂一身輕鬆,罪業惡果盡數消盡。】


    王牧心道,真特麽離譜。


    利用私權是吧?


    【黎先生:另一隻仙獸,這隻仙獸麽,純屬因為好奇心過重,對下界好奇,才偷渡下界…】


    【黎先生:此仙獸名曰,赤心君。本體乃是一隻仙雲鯤,隻是較為年幼,它應該是落至你們靈洲一代。有可能會幻化成海中奇獸,以躲避我們上界仙兵的追捕…不過對你們下界修士並無任何防備。此仙雲鯤較為良善,心思純淨,或許在你們下界…咳,還易受到海族欺騙…】


    【王牧:……】


    得了。


    這兩個,應該也就那位仙人可能比較麻煩。


    【王牧:了解,等收妖瓶將這三位收了後,我再聯係您。】


    【黎先生:等等…】


    【王牧:怎麽了?】


    【黎先生:關於那墨麟天祖龍…其血液較為危險,你若是觸碰了,不多的話,盡量閉關一陣,否則易被其血液感染,輕則精氣四泄,重則有生命危險。】


    【王牧:無妨,我當時隻取了一點點,並無任何危險。】


    【黎先生:那便好。】


    王牧關了神光鏡。


    這位黎先生,相對來說,倒是挺好說話的。


    果然,月神什麽的,算個鳥?


    正琢磨著。


    另一塊神光鏡竟是恰好發來了消息。


    王牧瞄了蒼穹一眼,神識直接打開。


    【月神:有點乏悶,想要下凡還差些時日…小修士,再給我講個故事,解解悶吧。】


    【王牧:沒有。】


    【月神:你小子,如此功利是吧?沒有好處,連我這位仙人都不放在眼裏了?】


    月宮。


    月神坐在樹枝上,蕩著一雙白嫩的小腿,搖搖晃晃,勾起一個半圓的弧度…


    看到那兩個字,小腿一頓,交叉在一起。


    “這小修士,膽子越來越大了…”


    月神輕哼一聲,“且讓我瞧瞧,你小子最近的情絲變化…”


    言罷,她親親攤開手掌,一個纏繞著無數紅線的小球緩緩懸浮其中。


    月神眼眸閃過一道心形,下一秒,那小球迅速變化,化作一個人形之體。


    此乃上界至寶,紅線姻緣球。


    能觀測下界的諸般姻緣變化,當然了,越是強大的修士,沾染的因果越重。


    對於修士而言,一般隻能大概顯現出來。


    “咦!”


    月神似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驚訝道,“剛才還纏繞的兩條極為粗壯的紅線,怎麽散開了…這小子幹了什麽?”


    想了想。


    【月神:你的情絲又變了,想知道嗎?】


    【王牧:請仙子告之】


    【月神:現在就仙子了?下界修士的醜惡嘴臉,真不知道你怎會有那麽多道侶看上你…你先給我解解乏。】


    【王牧:仙子想聽什麽?】


    【月神:聽點能讓我感同身受的…】


    【王牧:我又不了解仙子您,如何讓您感同身受?】


    【月神:這就看你的本事了…凡間的許多話本故事,我都是聽過的,你可要拿那些東西來湖弄我。】


    真難伺候。


    王牧沉思許久。


    【王牧:那我先說個開頭?】


    【月神:行啊。】


    【王牧:從前…在一位皇朝中,有個皇女,她的父皇為了保護她,便將這位皇女放在了皇朝最偏遠的角落,讓她守著一片荒蕪而悲涼的土地,一開始…這位皇女十分嫉恨她的父皇…但卻不得不在那荒涼的土地中,生存下來…】


    月宮,月神一怔。


    猛地一驚。


    差點以為這小修士,已經看破自己身份了…


    【月神:等等…先別說了…】


    【王牧:怎麽了?】


    【月神:那個我有事,下次再說…】


    說完,月神就下了。


    王牧見狀,搖搖頭。


    真是的…


    他隻是將當初蕭黎的故事隨便改了一下。


    當然了,故事中肯定不會出現田先生。


    王牧打算改成,全靠這位皇女的智慧…反正麽,聽著肯定是很爽的,畢竟這月宮仙子也是一位女性。


    想要讓她感同身受,那自然就不用出現什麽男主角了。


    對她而言,我堂堂上仙,不需要什麽男主角,大概就是這種心理。


    不用伺候也好。


    聊了一陣,王牧抬頭一看。


    蒼穹欲裂…


    完全不知道打到什麽地步了?


    “別動真格的…”王牧心中默默道。


    然而,話音剛落。


    那蒼穹猛然炸開,陰陽交匯著磅礴的劍意轟然震蕩開來。


    王牧臉色一變,整個蒼穹顏色都變了。


    這恐怖的威壓,使得天地靈氣瞬息紊亂一團…


    顯然,動真格的了。


    王牧小看她們了。


    “不至於…”王牧皺眉。


    還沒說完。


    兩道身影,如流星墜落,從天際落了下來,朝著不遠處的雲來溪墜去。


    “都得打到這種地步了?”王牧有些無語,卻還是趕忙跟了過去。


    走至雲來溪,很快就看到溪麵上,躺著兩道身影。


    正是燕女俠與慕妖女。


    隻是,她們兩人此時渾身氣息磅礴,不知是何原因,隻是躺在水麵上。


    王牧元嬰顯化,周身泛光,避開兩者的氣息禦劍飛了過去,看著兩人:


    “你們…”


    兩人衣衫並未破爛,說明法寶沒有破損。


    隻是臉色皆是十分蒼白。


    青霜劍斜插在岸邊,無雙鈴掛在劍柄上。


    兩種至高法寶,此刻掛在一起,仿佛沒了多少氣息,隻是偶爾會發出一聲劍鳴與叮當聲。


    王牧將兩人撈了起來,返迴木屋,分別將兩人放在一旁。


    感知一番,發現兩人確實打得極為嚴重…


    氣息都亂了,還虛弱至極!


    亂得一塌湖塗!


    “再來啊?”慕紅鳶笑道,“都渡劫過的世外仙了,實力也就這個地步…怎麽?是不是他的元陽,你吸得不夠多?”


    “……”王牧。


    燕女俠不說話,隻是躺在木床,周身泛光。


    “你的青霜劍,遠不如當年的那般劍鋒。”慕紅鳶譏笑一聲,“當年那個敢斬情問道的燕劍仙,怎麽了這是?”


    燕女俠睜開眼睛,澹澹道:


    “何須趁口舌之快?你贏了麽?”


    王牧聽著這兩人唇槍舌戰,針鋒相對的模樣…微微皺眉。


    “我沒贏。”慕紅鳶微微一笑,轉身看向王牧,“牧弟弟,我們兩人現在情況都很不妙呢。你這燕劍仙中了我的四時陰陽掌,我呢,中了她的情意九劍。”


    “她氣息紊亂,隻是體內有一股特殊的先天陰氣交融,卻凝滯不動,無法助她恢複。”


    “想必,是與你有關吧?”


    “若是恢複不了,我那四時陰陽掌蘊含周天陰陽四時變化,她抵擋不住,皆是必會亂了劍心,千載修行功虧一簣。”


    慕紅鳶緩緩道,“而我呢,如今情煞被她的情意九劍破去,如決堤一般紛湧而出,若是立刻不鎮壓住,姐姐我也會如她一般,千載修行,功虧一簣。”


    “如今,你有時間,可以相助我們一人。”


    “你打算幫誰呢?”


    “……”王牧。


    王牧怔了。


    合著你們倆,打了這麽久,最後還得我來決定勝負?


    王牧臉色一沉。


    他是萬萬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看著兩人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假話。


    燕女俠的先天陰氣,應該是那陰元果的力量。


    但想要激發陰元果,就須得蟠陽桃…


    不多時,燕女俠周身升起不同的光澤,時而炙熱,時而寒冰,時而綿柔,時而陰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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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紅鳶周身則是劍意沸騰,情煞襲身,如煮熟的蝦…


    “你們現在…都沒了力量?”王牧問道。


    “差不多…”慕紅鳶道。


    燕女俠睜開,掃了王牧一眼,沒有說話。


    “快點哦…”慕紅鳶幽幽一笑,“不然,就晚了。”


    王牧臉色再度一沉。


    這種抉擇,怕是能做出來?


    他走過去,先是來到燕長老身邊:


    “你們為何要這樣呢?”


    言罷,王牧一把將燕長老推在木床上,然後將其翻了過來,道:


    “泥人尚有幾分火氣,次次將問題拋給我…之前打不過你們,我無話可說,如今我非得教訓一下你們。”


    聽到這話,一旁的慕紅鳶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似乎,她會看到了什麽。


    因為落至水麵,加上力量盡失,本能禦水的衣裙也早已沒有了靈力催動,浸濕了全身,緊貼肌膚,勾勒出曼妙的身形。


    燕女俠冷冷掃了王牧一眼,眼中似有幾分威脅之意…仿佛在說:


    你敢?


    王牧卻不管不顧,手掌運氣混元之力,緩緩施展出四時陰陽掌,重重落下。


    如果凍開殼,落在桌上。


    燕女俠冷眸一顫,卻咬住牙關…


    王牧這是以此種方式,施展四時陰陽掌,想要將燕女俠體內陰元果剩餘的力量激活,同時消散再吸收她體內,慕紅鳶施展的四時陰陽掌的力量。


    隻要施展得當,應該是能迅速幫助燕女俠解決的。


    當然了,比之前的練劍要慢一些。


    但,卻足夠了。


    這種時候,王牧可顧不得那麽多。


    隨著王牧一掌又一掌如秋風掃下。


    一旁的慕紅鳶看的哈哈哈大笑,樂得不止。


    尤其是看著那曾經高高在上,從不屈於自己的燕劍仙,如今被這壞東西打得如此憋屈,臉上那羞憤欲絕的模樣,心中就無比暢快。


    被自己看到這般模樣,她以後還怎麽在自己麵前抬起頭?


    直至某刻。


    燕女俠發出一聲悶哼,似怎麽也承受不住。


    起伏不定。


    過了一陣,雙手似有了幾分力量,如蒲扇般勉強遮住後麵,將臉埋於木床中,一副受辱後的委屈模樣…


    “好好好!牧弟弟,你做的太好了!”慕紅鳶臉色緋紅的發出興奮的鼓勵聲。


    然而…下一秒,王牧麵無表情轉過身,盯著慕紅鳶。


    慕紅鳶一個激靈…


    “你…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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