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紅衣男子二人消失在街頭,石齊林連忙將店門給關上,然後背靠在門上坐到了地上,長長歎了一口氣以後,他閉上了眼睛。


    過了十多息,石齊林眼睛都沒有睜開,就突然冒出了一句,“慌什麽?走,吃飯,今天可是比昨天還累啊!”


    剛才站在鋪子正中的張毅剛剛要張開嘴,就被石齊林給打斷了。


    他已經想了一整天了,自己還是對石齊林坦誠相待,都是從小玩兒到大的朋友,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幫自己,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石齊林起身把店門一拉,就走出了門,留下張毅一個人憋屈的關門。


    飯館一樓,菜還是昨天的菜,酒卻換成了普通的竹葉青,人也不同了。


    張毅看著石齊林在那裏大快朵頤,但是自己卻是一點動筷心思都沒有。他一下子拿起桌子上沒有啟封的酒壇,打開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一仰頭,這碗就見了底。


    石齊林抬頭看著站起來的張毅,他一抹嘴,臉上滿是堅定的也看著石齊林,“齊林,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今天那個公子後麵那個老頭說的鍾離你還記得吧?他就是我的舅舅,他也是個鍛造師,不過他的鍛造技術比你高多了。”


    石齊林聽了,沒有什麽反應,而是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裏,一邊嚼一邊說,“那兩塊東西是他給你的?”


    張毅看石齊林沒有什麽反應,心裏的石頭已經落下了大半,搖頭稱道,“不是,我父母也是鍛造師,我們張家和鍾家同為鍛造家族,兩家人更是經常和親,原本我們兩個家族其樂融融,可是有一天,浩劫發生了,張家和鍾家險些被滅門!”


    石齊林頓時臉色一變,“隻有你和你舅活下來了?”


    張毅的臉色並沒有因為烈酒都紅潤,反而越發的蒼白起來,“沒錯,起初我以為隻有我活了下來,那年我才七歲,我爹娘在倒下前,給了我一枚戒指,我娘讓我帶著它去找赤雲宗的舅舅。”


    說著張毅就從脖子上取下一根紅繩圈,上麵掛著一枚戒指,戒指上有著一顆菱形的紫色晶石。


    讓石齊林看了幾眼以後,張毅又珍重的將紅繩戴迴了脖子上。“這枚戒指是我們張鍾兩家倉庫的總鑰匙,當初家族被滅以後,我就拿著這枚戒指離開了那片廢墟,我通過打聽,來到了離這赤雲宗不遠的五蒙山,定居了下來。”


    石齊林也抬起碗,喝了一口竹葉青,“那你怎麽不直接去找你舅舅?”


    張毅搖了搖頭,“幸好當年我的年齡不夠進入宗門,恐怕我得追悔莫及!”


    “哦?為什麽?”


    “你覺得我舅舅為何會隻身在這遠離家族的宗門之中?”


    “難道是他犯了什麽事兒,逃出來的?”


    張毅坐下來,也拿起筷子夾菜,“隻是因為他的鍛造技術太過高超!他甚至自成一派,創立了自己獨特的血鍛之法!即用動物精血加入鍛造過程!但是後來,家族中的長輩漸漸發現了不對,舅舅不滿意動物精血的效果,居然悄悄殺人取血用來實驗!”


    石齊林聽了這話,嘴角不自覺的一抖,一臉憤然,“怎麽會有人做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怎麽不直接把他給殺了?”


    張毅點了點頭,“不過舅舅剛剛殺了兩個街上的乞丐就被發現了,礙於麵子,鍾家隻是暗中將他驅逐,並把他給除名,知道他還活著的人現在隻有我一個。”


    “那他這種人怎麽會在赤雲宗成了武堂堂主?”


    張毅思索了一下,“舅舅他被驅逐以後,來到了這個宗門,他當初用人血鍛造,就是為了讓鍛造出的東西擁有“靈”,當他發現原來打通靈脈的武獸讓兵器產生靈的概率異常之大,他就在宗門裏開了鍛造鋪,直到三年前,他成了武堂堂主。”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還有,那兩塊東西怎麽來的,你還沒有說呢。”石齊林瞪了張毅一眼,催促著他說出青離鐵的來路。


    張毅摸了摸胸口的戒指,“我到宗門這幾天不光顧著收集消息了麽。你還記得我年前說去找我的家人麽?我迴了一次家族那裏,找到了家族的倉庫密室,就是那次,我拿來了這兩塊青離鐵。”


    石齊林聽了,也沒有懷疑,“快吃吧,明天還得早起開門呢,今天這單生意報酬都沒有拿到的。”


    張毅終於放開了繃著的臉,嘿嘿一笑,“你就放心吧,今天那個段公子,可是外門實力第一的有錢人!跟他沒有交情的人都說他狂妄自大,就一個隻知道花錢的敗家子,可是跟他深交的人,都說他十分講義氣,老謀深算,我都不確定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不過唯一確定的一點就是,關於錢的事兒,他是說到做到!”


    石齊林懸著的心放下來了,他還害怕這個段公子是個空架子,會說話不算話,現在看來,今天真的是大賺一筆!


    此時赤雲宗山頂某處,一個打著燈籠的老者正在樹林中行走,後麵跟著一個穿著紅色漢服的俊朗青年,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宅子前麵,這個宅子的院牆門口,就如同猛虎一般,吞吐著四麵八方的財氣!


    走到宅子中,紅衣男子對著一個仆人模樣的女子說了一句,“告訴我爹一聲,有錢賺了!”


    一刻鍾以後,段宅中的議事廳中,走進了一個穿著金色長袍,一身珠光寶氣的中年胖子走了進來,在議事廳等候多時的紅衣男子迫不及待的就站起身,去迎那中年胖子,“爹,你怎麽才來?我都等你這麽半天了。”


    男子攙扶著中年胖子到了首位,然後自己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中年胖子不緊不慢的端起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的茶杯,吹了一口氣,然後仔細的品了一口茶,一臉愜意的說到,“我剛才在賬房查賬,你是不知道你爹有多辛苦,你也該學學這做生意的門道了,不然這偌大的家業誰來繼承?”


    白天狂妄無比的紅衣男子現在居然靦腆一笑,“爹,改天我給你生個孫子,讓他來做生意不就得了,我才懶得幹這傷腦筋的事兒。”


    中年胖子把茶杯一蓋,目光從茶移到了紅衣男子的身上,“你給我生個孫子?人家都說你一天到晚拈花惹草的,我的孫子卻是一個影都沒見著,就怕我還沒看到就死不瞑目嘍!”


    紅衣男子一按太陽穴,止住了頭痛,一臉無奈的說,“爹,有錢你要賺不賺?”


    中年胖子把茶杯一放,“你個敗家子都看得見商機?老天保佑你別把家業敗光了就好,你居然還想到賺錢?”


    紅衣男子一拍腿,一臉憤然的說到,“當然了,你兒子我段鈺什麽時候做過虧本的事兒?有那次沒有把本給賺迴來?”


    中年胖子點了點頭,“的確,你小子是賺不到錢的事兒不沾,這點你爹我都得佩服你!”


    段鈺站起身,把放在茶幾上的箱子打開,轉向了他爹,“爹,你看,這是我為宗門大比準備的兵器,怎麽樣?”


    中年胖子起身查看了一下,“嗯,不錯不錯,你給了多少錢給鍾離?”


    段鈺滿不在乎的說到,“兩萬貢獻點。”


    “啥?兩萬貢獻點都可以再給你弄一套了,這廝這麽宰你你都砸錢給他?”


    段鈺嘿嘿一笑,“我這貢獻點可不是給他的,爹,我和你說我今天做的事兒……”


    小木屋後麵的池塘邊,石齊林又跑到了這裏,不過這次他沒有貿然下水,而是用一個木盆舀水來衝涼。


    “這裏的水位又變了迴來,難道這裏是一處活水?以後還是不下去為好!”


    想起昨晚的水漩渦,石齊林更是篤定了心中的想法!


    衝涼完畢以後,石齊林走到堆放衣服的地方,看到了衣服上放著的七彩獸種,“今天還把這獸種的事給忘了!”


    迴頭看著碧綠色的池塘,石齊林又迴去打了一盆水,將七彩獸種放了進去,“五行的催化?那就先從水開始吧。”


    他正要離開之時,突然石齊林看向小懸崖上麵!


    從昨天他起床發現異樣以後,石齊林就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他仔細的看了幾眼,確認沒有什麽東西以後,他這才往自己的木屋走去。


    黑暗中,懸崖上的人影漸漸顯現出來,模糊不清的身影用震驚的口吻說到,“他發現了?絕對不可能!”


    這個人影又漸漸的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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