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籲籲!”


    韁繩緊繃,數十匹軍馬的頭顱高高揚起,口中嘶鳴聲此起彼伏。


    一眾身著青黑甲胄和暗紅皮甲的府軍同時翻身下馬,拎著手中煞兵迅速來到衛淵身後。


    陣陣鐵甲碰撞之音不絕於耳。


    不出幾個唿吸的功夫,軍陣便已然列成。


    “大人!”


    “大人!”


    身上帶著濃烈血腥之氣的張家兄弟從陣中鑽出,朝著衛淵拱了拱手後,眼眸含煞,一左一右站定。


    兩人手中的猙獰骨矛經過多日廝殺洗禮,矛頭附近不規則的鋸齒處已經變成暗紅色,看起來頗為駭人。


    唿唿唿!


    夾雜著濃鬱煞氣的寒風不知何時卷起,吹在身上仿佛刮肉一般。


    望著頭頂上空出現的蔽日虎影和那近乎凝成實質的赤色煞氣。


    盧不庸雙眼微眯,隻覺一股若有若無的危機之感忽然湧上心頭。


    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他也接觸過不少的兵家修士。


    明顯能看出眼前此陣已經有了些許邊軍悍卒的兇威。


    假以時日,說不準還能與那邊疆各軍的戊字營一較高下。


    想不到這大乾境內的府軍也不全是廢物。


    怪不得此人能將那三境大妖斬於馬下,原來是有幾分不俗的本錢。


    不過,光憑這軍陣就想對付老夫,怕是還有些難度。


    盧不庸撇了撇嘴,視線忽然落在了衛淵身側。


    那裏站著一位光頭長眉的矮小漢子,此刻正摩挲著自己的光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嘶!


    盧不庸的心髒驟然停了一拍,眉頭更是緊緊擰在一塊。


    神完氣足…


    氣息綿長…


    壞了!


    這…這臨安城何時竟出了個三境武修?


    盧不庸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原本還算淡定的心情瞬間沉入穀底。


    若是隻有這一方軍陣那倒還好說,但要是再加上一位三境的武夫那就有些棘手了。


    畢竟,自己突破也不過才三四年,距離下一步還遙遙無期。


    念及此處,


    他輕歎口氣,一把抓住身後陳從龍的手臂,將其扔出數丈之外。


    “此事與老夫的這個傻徒兒沒什麽關係,想必校尉大人應當不會與一個晚輩計較吧?”


    見衛淵一方並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盧不庸拱了拱手,掐起劍訣點向剛剛落地的少年。


    兩道肉眼可見的淡紅劍氣瞬間飛出,一前一後插在地上。


    “師傅!”


    陳從龍見到這陣勢哪裏還不明白兩方的意思。


    剛要邁步,想跑迴盧不庸身邊,卻發現雙腿好似陷進了泥沼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讓我出去…”


    砰!


    手中竹杖倏然炸裂開來,化為滿天竹屑。


    一柄柳葉狀的細長劍器顯露而出,高高懸在盧不庸的頭頂之上。


    劍寬兩指,長五尺,劍身不斷散發著耀眼紅光。


    刹那間,


    煞氣開始被那紅光壓製,軍陣上空的虎魔虛影也開始不停地扭曲。


    若非衛淵及時入陣操控煞氣,想必那虛影定會如之前一般徹底消散。


    望著牢牢占據上風的淡紅劍光,衛淵神色微變,旋即又恢複如常。


    這三境的修為當真是有些可怖,明顯不是此刻的自己能對付的。


    幸好…


    自己身邊還有一位三境的武夫,不然可就就麻煩了。


    隨著兩方對峙的開始,氣氛漸漸變得焦灼起來。


    衛淵不出手是因為怕提前搶攻,露出破綻。


    畢竟對麵可是三境的劍修,以目前的修為來說,就算他再快恐怕也快不過人家的飛劍。


    而盧不庸不出手則是因為理虧,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


    況且,他身上還帶著巡天司下發的任務。


    之前小打小鬧倒是可以勉強收場,但若是真跟這臨安校尉和三境的武道修士打起來,恐怕就不好跟上麵交差了。


    兩方就這麽繼續僵持著,誰也不想率先出手。


    片刻過後,


    一道背著拂塵,身著白衣的身影急匆匆地從遠處趕來,氣喘籲籲地高聲喝道。


    “幾位稍…稍安勿躁。”


    “先…先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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