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為了避免發生同名同姓弄錯的情況,遇見任務對應之人,會有提示。’


    楚辭掃過發光麵板上閃爍的紅光,便是不再關注。


    以楚辭現在的下三天實力,想斬了高要的手足明顯不太可能。


    一眼望去,在這高要的身後左右,緊隨著的兩位高手,實力都是在小宗師。


    更別說這高要本人,雖看起來氣息平穩,但不排除氣息內斂的可能,畢竟無根之人練功,比正常人要快很多。


    君不見葵花寶典,君不見辟邪劍法,練完就是江湖一等一的boss。


    難說這個異世沒有相似的玩意。


    楚辭的目光隨著青雅的背影消失而收迴。


    對這個一夜軟香的女子,楚辭談不上喜歡,更別說情愛,畢竟上一世會所裏的姑娘,愛情都隻能持續到電梯口,楚辭早已習慣。


    隻是有些惋惜,以及對她身份的好奇。


    長樂樓大廳。


    高要抬眼看向湖萊。


    “公子,我們該走了。”


    湖萊一聽頓時臉色變了,他這興致才剛起,選十個女子那是遠遠不夠,按照他以往的習慣,在這長樂樓至少得選足二十人。


    然後從這二十人中,挑選姿色最為貌美的兩個送入烈陽宮。


    至於剩餘的十八女,則是供自己享樂。


    “高師傅,你先迴去,本公子還要在這裏玩上一會。”


    湖萊大搖大擺的朝著樓內走去,樓內的掌班們皆是畢恭畢敬的湊了上去,又是小心又是諂媚的為湖萊介紹著各自手下的姑娘。


    望著湖萊的背影,高要沒有說話,隻是緊皺著眉頭。


    他之所以催湖萊走,是因為從方才那一刻開始,他就感覺手足發熱,有著一種手足不屬於自己的詭異感覺。


    仰頭望去,高要順著直覺朝著四樓一處之地望去。


    那裏,空無一人。


    ……………………


    烈陽外城,暖衣坊。


    這暖衣坊是烈陽城中最大的貧民區,其原名並不叫暖衣坊,而是代表著這裏百姓內心深處最簡單的向往,那就是擁有一件能夠禦寒的暖衣。


    楚辭披著一件紫貂大氅,站在一處狹窄巷口。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座破爛小屋。


    周遭的一些乞丐,也是死死盯著那座小屋,若不是楚辭在這,怕是已經一窩蜂衝了上去。


    ‘咿呀’一聲。


    遠處破爛小屋的門開了,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婦人,在一個小男孩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大母,有個袋子。”


    小男孩蹲下身撿起錢袋,遞到老婦人手中,老婦人將錢袋湊近眼前努力看清。


    從老婦人的動作來看,已然是快要瞎了。


    “還有一封信,大母!是,是阿叔的信!”


    小男孩又撿起一封竹簡,當看到上麵‘富貴敬上’四個字的時候,驚喜的大唿了起來。


    “好,好好…快些迴屋給大母念。”


    老婦人很是開心,笑著撫摸著孫兒的頭,在小男孩的攙扶下轉身走迴屋內。


    關門的時候,還不忘教導孫兒。


    “衝兒,你長大之後,一定要向你阿叔學,做一個有出息的人。”


    巷口。


    楚辭全程看著老婦人和小男孩入屋。


    這是王富貴的母親和侄兒,王富貴的兄長早年戰死,兄嫂改嫁,隻留下這麽一個侄子。


    王富貴之所以選擇進入登仙樓,就是想搏一個改命的機會。


    結果,無需多言,入了傳銷的惡果。


    不論在哪個時代,普通人想跨越階層改命,無異於逆天。


    王胖子消失前一天都還在與楚辭講他要出人頭地,要讓自己的母親和侄兒過上吃喝不愁的日子,再娶三房漂亮的媳婦。


    所以楚辭寫了一份竹簡,上麵寫王胖子駐外為官,無法迴京。


    至於那錢袋,其內隻有幾兩碎銀子。


    這點銀子對楚辭來說很少,但對這一對老少來說,卻是足以支撐半年的用度。


    之所以不給多,是因為這暖衣坊的餓鬼太多了。


    人餓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就會無視法紀,縱然大嬴律法嚴苛到令人發指。


    隨手一甩,楚辭將一些碎銀錢幣灑落在地。


    周遭的這些乞丐頓時眼睛一亮,一窩蜂的衝上去爭搶。


    “隻要這一家不受侵擾,往後每月都會有賞。”


    聞言,這些乞丐無不是跪地大拜。


    對於他們來說,能有這麽一點碎銀錢幣買衣禦寒,便是在這寒冷冬季救了他們一條命。


    楚辭身披紫貂大氅,折身離去。


    北風掠起,大雪飄搖。


    ……………………


    入夜,詠柳巷,


    楚家小院。


    紅紙貼牆,喜慶張燈,堂屋內傳出一家人的笑聲,就連楚清河也難得不在兒女跟前刻板,臉上帶著溫和笑容。


    ‘看來洛之玉做的不錯。’


    從楚清河臉上的笑容來看,比前段時間狀態好多了。


    近些日子,楚清河終於不用再在烈陽令府衙被當狗一樣使喚,反而給他調了個清閑的職,就連點卯都不必了。


    這時,楚清河幹咳兩聲,朝宋楧使了使眼色。


    宋楧白了楚清河一眼,接著便是看向楚辭。


    “九歌,你年歲不小了,可想過娶一房妻室?早日成家,生下一兒半女,我與你父親也放心。”


    “巷口的黃媒婆今日尋我,前河有一家姓劉的人家……”


    楚辭沒有打斷宋楧的話,隻是平靜的聽著。


    時不時楚清河會打斷說幾句,然後迎來宋楧的狠狠一瞪。


    一旁的楚虞則是激動的不斷補充,顯然對於兄長娶妻這件事很是熱衷。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一件很抗拒的事,但對於楚辭來說,這是從未體驗過的親情,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很是珍惜。


    團圓飯吃完之後,一家人又是有說有笑一個多時辰。


    直到夜深困乏,這才各自迴屋休息。


    楚辭盤膝在屋內榻上,一揮手,十數枚銀針飛出,落在周身各處大穴。


    他在為自己療傷。


    ……………………


    與此同時。


    登仙樓,小院。


    雪飄風嚎,秋千孤零零的晃蕩著。


    而在梧桐樹下,小白蜷縮在雪堆中。


    雙手環抱著膝蓋,腦袋埋在膝蓋之間,雙馬尾垂落在雪地之上。


    在她的周身,白色的炁流轉而出,交織出宛如一枚白色的繭,將小白逐漸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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