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我們衝上去先把人給逮了吧。萬一又讓她跑了,又得折騰一番工夫。”白晚晚湊在秦硯初的耳邊低聲說道。


    “好。”秦硯初不假思索地果斷應道。


    兩人騰空而起,向著峭壁之上飛身而去。速度之快,仿佛暗夜裏振翅的蝙蝠。


    這時他們看清了,在星迴的對麵,是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少女,屬於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忽略的。但是若是認真看她的眼神,就會發現,她的眼中全是算計的精光。


    在妖市的時候,白晚晚就覺得清菡不容小覷。雖然外表是純真無邪的少女,但是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指不定心裏憋著多少壞水呢。在這一點,她感覺有點自歎不如了。


    白晚晚慶幸地想著,要不是星迴,可能找起來還真的很有難度。於是她對星迴微笑著拱手道:“星迴,多謝了。”


    星迴微微抬起下巴,高傲地說道:“哼,這也不是什麽難事。”


    三人對女弟子形成包抄的架勢,不過她看起來倒是不慌不忙的,眼中飛快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怎麽?你們想以多欺少?我可沒惹任何人啊。”女弟子無辜地說道。


    白晚晚走近了她,衝著她微微一笑:“清菡,別來無恙啊。”


    不出所料,白晚晚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懊惱神色,她不確定清菡是不是在演戲,隻是饒有興味地觀察著她。


    秦硯初想著,論心眼的多少,晚晚和清菡還真是很難一較高下。他站在一邊,專心看戲。


    清菡索性也不裝了,化迴了本身的模樣。分明是嬌俏的少女,但眼中的神色變化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她有些氣悶地嘟囔道:“你們是怎麽認出我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你很久了。”白晚晚高深莫測地望著清菡說道。


    “你找我幹什麽?”清菡撇撇嘴道,“當初在妖市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會過了這麽久還要找我算賬吧?”


    “我都沒提起這茬,你怎麽先心虛了?”白晚晚似笑非笑道。


    “我有什麽好心虛的。”清菡理直氣壯道。她的手指繞著自己肩前的頭發打圈,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的。


    過了一會兒,她狡黠地笑道:“我正愁一個人在這裏無聊呢。多幾個人來陪我一起玩兒也不是不行。”


    “哦?這裏這麽無聊的話,那你來這裏幹什麽?”秦硯初不動聲色地問道,表情看起來很真誠,像是純粹的好奇。


    清菡卻瞬間警惕起來:“這關你什麽事?別以為你是狐族少主我就怕你啊。”


    “清菡姑娘多慮了,我並不會對你怎麽樣。”秦硯初溫和一笑道,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你們這麽堵著我,我才不信呢。”清菡嗔怪道。


    星迴和秦硯初從善如流地退開了幾步,隻剩白晚晚和她麵對麵。


    “我們來找你,隻是想問你一件事。”白晚晚攤開手掌,手中是那支刻有九黎圖騰的木簪。“這支木簪是不是你的?”


    “是啊。”清菡很坦率地承認了,“不過我不是賣掉了嗎?怎麽會落到你們手裏?”


    她想了想,又揮揮手說道:“算了,這也不重要。直說你們找我幹什麽吧。”


    “你知不知道九黎的所在?”白晚晚也不和她繞彎子了,直奔重點。


    清菡的的目光微變,一改剛剛的漫不經心,多了幾分認真。她望著白晚晚,挑了挑眉說道:“你們想要去九黎?”


    “如果你知道九黎在哪裏的話,還希望可以告訴我們一聲。”畢竟有求於人,白晚晚難得客氣地說道。


    清菡眼珠一轉,有些不懷好意地笑道:“就算我知道,我憑什麽要告訴你們啊?”


    “清菡姑娘,這次是我們有求於你,倘若你有什麽要求,我們也可以交換。”秦硯初適時地說道。


    清菡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思索什麽,眼中神色變幻莫測。


    “聽起來好像不錯。”清菡點了點頭,眸光閃爍地說道,“正好我有件事也需要有人幫忙。如果你們能夠做到,我就告訴你們九黎的所在。”


    “是什麽?”白晚晚眼睛一亮,急忙追問道。


    她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循環。之前麵對蒼墨和俞竹醉時也是這樣,為了達成最終目標,又生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新任務。就好像在無限闖關一般,感覺道路過於曲折了。


    “我需要在扶蒼派尋找一樣東西,如果你們能幫我找到,我就答應你們的要求。”清菡盯著白晚晚,遊刃有餘地說道。


    “什麽東西?”白晚晚急道。


    “蒼流劍。”清菡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幾人,嘴角劃過一絲不甚明顯的冷笑。


    清菡的話音剛落,其他三人目光相觸,神色各異。


    在之前星迴的講述中,他們記得這柄劍是屬於扶蒼派弟子褚雲歸的。而如今褚雲歸已死,她要這把劍何用?這段時間她一直潛藏在扶蒼派,就是為了找這柄劍?


    白晚晚眉頭微蹙,卻沒有直接問她緣由。她知道,清菡必然不會真心跟他們交底的。


    “怎麽樣?答不答應?我可沒空陪你們耗著,要是你們辦不到,那我也沒必要和你們談交易了。”清菡微微笑道,卻讓人無端生寒。


    白晚晚覺得,清菡看起來年紀不大,但心思卻不少。目前的線索隻有她,不答應也得答應。至於後續,就邊走邊看吧。


    她和秦硯初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最後說道:“好啊,成交。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在得手之前,希望你和我們待在一塊兒。”


    “怎麽?你不信任我?”清菡目光鎖住白晚晚,似笑非笑道。


    “不然呢?你又信任我們嗎?”白晚晚覺得沒必要和她玩虛的,索性實話實說。


    “說得也對。我們這合作太脆弱了,不用風吹就可以散了。”清菡點了點頭,然後聳聳肩道,“算了,反正我一個人也無聊,如果你們不怕我惹麻煩的話,我倒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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