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盛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戟,似乎認準了李戟就隻帶了身旁那八個侍衛。


    對應他帶的這上百個起義軍,李戟可以說算的上是孤立無援。


    隻要李戟惜命,便不會跟他硬拚。


    雖同為世子,但他不得不承認,李戟的的確確比他有能力。


    怪就怪在李戟沒有魄力,更沒有他這般偉大的抱負罷了。


    同為趙氏子孫,他憑什麽就不能登上那個高位,受萬人敬仰。


    李戟抬眼看過去,眼裏沒有一絲情緒,他淡淡道:“趙世子現在迷途知返,還有一線生機。”


    再怎麽也是皇室血脈,說不定官家還能看在這個份兒上,饒他不死。


    “嗬,一線生機?”趙盛滿臉不屑道,“看來你確實是不想要命了,既然你不要,我也不好勉強你。”


    他冷笑一聲,抬手便道:“殺,一個不留。”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也不會留李戟的命。


    但他沒看到,在他下令之前,李戟抬手打了個手勢。


    一行人剛戰起來,另一隊兵馬便從樹林裏衝了出來。


    衝出來的人馬裝備及氣勢都比起義軍更甚一籌,看那滿身的殺伐之氣,便知道都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看到這一突發情況,趙盛瞳孔微縮,不可置信道:“範純仁的?”


    明明他的人都搜查過,並沒有其他人跟著。範純仁帶的這些人,他不明白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爺爺在此!”範純仁狂笑一聲,舉起大刀衝入起義軍裏,“大膽逆賊,拿命來。”


    敢在他的地盤惹事,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李戟見狀勾唇一笑,揚起手裏的刀,策馬就朝趙盛奔去。


    這一場仗,他可準備了許久。


    他早就知曉趙盛偷偷摸摸跑來了成都府,目的還是他的命。


    是以,他跟範純仁商量好了對策。他帶幾人在明麵上當誘餌,範純仁則帶人暗中隨行,提前埋伏。


    沒想趙盛這個蠢人,竟然還真敢正大光明拉著起義軍出來攔截他。


    這下,謀逆的證據確鑿,就是天王老子來,都救不了趙盛這個找死鬼。


    “李戟,你卑鄙無恥!”趙盛氣紅了眼,提刀就迎上李戟的攻擊。


    卑鄙小人,專程將他引到此處、趕盡殺絕。


    麵對他的狂怒,李戟心裏沒有半點波瀾,更沒有跟他多說。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這場仗持續的時間不長,就是氣焰極高的趙盛,在麵對武功高強的李戟時,也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


    李戟和範純仁聯手,不費吹灰之力,便以最小的損失,將這些人通通拿下。


    之後,起義軍留下的活口被範純仁押走審問,趙盛則由李戟親自羈押迴京。


    ……


    李戟迴京路上的這些事兒,遠在蒙山的江吟並不知曉。


    當然,就算知道,她也做不了什麽。畢竟,她隻是小小商戶女,頂多就是有些錢罷了。


    江吟在李戟走的一周後,也帶著人低調的踏上了前往東京的路。


    也不知道謝道允是怎麽想的,這次竟然帶著江二娘和江小芽隨她一起入京。


    江吟雖然疑惑,但也沒好多問什麽。


    隻是,這一路上,江二娘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也沒有給謝道允什麽好臉色。


    看到這個情況,江吟便也知道二娘跟謝道允在鬧別扭。


    她忍了又忍,終於在半路休息時,湊到江二娘跟前道:“二娘怎麽了,為何不高興?可是不想去東京?”


    不止是因為好奇,還因為她想讓二娘開心些。


    “我知道我知道。”江小芽不知道從哪兒湊過來,舉手道,“娘這是怨爹爹撒謊。”


    “撒謊?”江吟詫異道,“撒什麽謊?”


    她嘴角微抽,難不成這麽多年,謝道允當真不曾給二娘透露他的身份信息?


    她有些無語,這也太不靠譜了些。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隻聽江小芽道:“爺爺生病了,爹爹瞞著娘親,不想迴家看爺爺,娘親就生氣了。”


    這是他偷聽來的,他也覺得撒謊不好。


    江二娘抬手點了點江小芽的額頭,嗔怪道:“去去去,你這孩子,胡亂說些什麽。”


    哪兒都有這小子的身影,像個小大人似的。


    江吟微微詫異道:“小芽的爺爺?”


    難不成二娘一直是知道謝道允的身份的?看這個樣子,似乎小芽也認得謝道允他爹?


    果不其然,把江小芽和其他人打發走後,江二娘這才歎了口氣道:“是啊,小芽有爺爺。”


    她抿了抿唇道:“其實,你二姑父來自東京城。但他早些年跟家裏鬧矛盾斷絕了關係,這才跑到了雅州來。


    後來我們成親時,他爹來過也勸過,你二姑父非不迴去。小芽出世後,他隔兩年也會千裏迢迢跑來看小芽。


    可每次他來的時候,你二姑父便躲出去不見他。


    小芽他爺爺其實是挺好的一個人,這兩年他沒來,是因為生病了,受不了長途顛簸。”


    她心裏挺愁的,謝道允他爹不是壞人,否則也不會任由謝道允入贅到江家來。


    但謝道允對他爹的怨氣還挺重,以至於這麽些年都沒消散。


    就連他爹病重的消息,都視而不見。


    “二姑父的爹病了?”江吟張了張嘴,啞然道,“二娘可知二姑父的爹是什麽身份?”


    她怎麽記得前世直到她死,謝道允他爹都活的活蹦亂跳的,每日還在國子監上躥下跳打學生。


    謝道允他爹乃是國子監祭酒,就連李戟,都是他爹的學生。


    是以,謝道允這個國子監祭酒的親兒子,自然也是倍受寵愛的。


    “身份?”江二娘疑惑道,“還能什麽身份,不過是祖上有些出息,在東京城做些小生意罷了。”


    “不過,到底是他爹,他不該如此冷漠。”她繼續道。


    子欲養而親不待,就隻看在他爹對小芽那麽好的份兒上,這個公爹她是認可的,也願意替他養老送終。


    江吟眼皮子微跳,合著這一家子都有隱藏身份的癖好,二娘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心裏更無語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見她沒說話,江二娘忍不住道:“怎麽,有什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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