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尹諾衝了進來,崩潰地大喊。


    安子清抱著加洛,閉上眼,直到他的身體變得僵硬又冰冷。


    可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又好像知道發生什麽。


    隻是問安子清:“媽咪,爹爹睡著了嗎?”


    “嗯,爹爹睡了。”


    “爹爹什麽時候醒來?”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來……”


    大概他是再也不會醒來了。


    她是恨他的,她是安子清,又怎麽會不恨他。


    看著他死,一直是她的願望。


    現在他真的死了,就死在她的懷裏。


    她卻沒有那麽開心。


    她終究沒有忍心冷漠下去。


    在他最後半分鍾,她心甘情願做了一次安七顏。


    低頭,把臉貼在他的臉上。


    抱著他的手,慢慢地收緊。


    可雅看到尹諾撕心裂肺的樣子,再看看自己的媽咪。


    似乎知道了什麽。


    拉起加洛的手。


    可雅嗚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爹爹不迴來了,對嗎媽咪!”可雅哭著問。


    安子清努力忍住淚水,沒有迴答她。


    “把他埋在安七顏的身邊吧,他從來沒把亞克當過家,他隻知道,安七顏在哪裏,他就在哪裏。”安子清看著床上的男人,淡淡地跟尹諾說。


    尹諾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安子清也抬眼看他,“我在他身邊三年,也該迴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我想你應該理解的吧。”


    尹諾雖然意外安子清怎麽清醒過來。


    可現在他也不想管其他。


    “我會帶他迴亞克,安七顏的骨灰,我也會帶走。”尹諾說,聲音還帶著哽咽。


    眼睛裏滿是通紅的血色。


    安七顏的骨灰是以她的名義埋葬的。


    拿出來也是理所應當的。


    加洛和她一起埋葬在亞克,那片屬於他們的冰原。


    也是不錯的歸宿。


    “我會把安七顏的骨灰送過來。”安子清說完,再看一眼床上冰冷掉的屍體。


    拉著可雅,準備走出去。


    可雅拉住安子清,“媽咪,去哪裏?”


    “我們迴家!”


    “不帶爹爹一起嗎?”可雅問。


    “不帶,就我們兩個迴家!”


    “我想跟爹爹一起!”可雅說:“我不要離開爹爹!”


    “小雅。”安子清蹲下身,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


    加洛不是她的父親。


    加洛剛走,現在就告訴她,太殘忍了。


    “媽咪,我知道爹爹去哪裏了!爹爹剛走,媽咪就要去找醜醜了嗎?”


    可雅的話讓安子清震驚。


    “小雅,這個故事很長,我以後會慢慢跟你說!”安子清不想女兒誤會。


    可雅卻把自己的小手從她那裏抽開。


    “昨天媽咪走了,爹爹坐在車裏麵看著,後來他就吐血了。媽咪,是你害死了爹爹。”可雅看著安子清說。


    安子清心口被紮了一把刀一樣疼得窒息。


    “我不是故意的!”安子清說,抱住可雅的肩膀,“我真的不是故意!小雅,你還小,等你長大了,我會跟你解釋!”


    “媽咪,你去找醜醜,我不去!我要陪著爹爹!!”可雅說完,小小的身子跑了迴去。


    爬到床上,躲到加洛的身邊。


    拉著加洛的手。


    可雅低頭跟加洛說:“爹爹,雅雅陪著你!”


    一瞬間,安子清淚如雨下。


    ----


    雙:寫完這一章自己也淚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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