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連的每個班都有一挺輕機槍,給日軍造成實質性的殺傷,仿捷克輕機槍和歪把子輕機槍正猛烈開火,那璀璨的彈道在硝煙中就像絢爛的煙花。


    衝在最前麵的鬼子步兵最先承受了大部分機槍火力,成排成排的倒在了衝鋒的斜坡上,後續跟進鬼子步兵便立即臥倒還擊。


    不過,很快十五連的輕機槍火力便被鬼子的炮兵給盯上了,日軍炮兵小隊的九門迫擊炮在炮兵小隊長的指揮下,紛紛調轉破炮口,對著山坡上的陣地就是一通射擊。


    頓時便有三挺輕機槍火力點被鬼子的炮火摧毀,機槍手當場陣亡,從鬼子手裏繳獲的歪把子輕機槍也被被炸成了廢鐵。


    說實話,鬼子並沒有什麽重武器,但是伏擊陣地上的工事實在是太過於簡陋了,即便是幾門小鋼炮,也足以將工事徹底地掀翻,甚至轟成渣渣。


    十五連現在唯一的優勢便是居高臨下。


    其中一名犧牲的機槍手就在曹喜的側後方不遠,他迴頭看了一眼已經被炸成麻花一般的歪把子輕機槍,心仿佛在滴血一般。


    五營雖然是最後組建的,但是團裏一點沒有因為他們是新人而區別對待,相反的是武器都是給他們配好的,其他四個營有的武器裝備,五營都有。


    曹喜探頭看了看下麵,鬼子的炮兵很狡猾,在打了一通炮彈之後便銷聲匿跡了,黑乎乎情況下很難找到鬼子炮兵陣地的準確位置。


    要想打退鬼子的進攻,必須先消滅其炮兵陣地,否則接下來的仗將會付出更大的傷亡。


    當下,曹喜對後麵大吼:“機槍先別開火,給狗曰的鬼子手榴彈伺候著!”


    “兄弟們,準備好手雷,等鬼子上來,用手雷招唿他們!”


    冒頭是不行了,誰冒頭誰死,眼下也隻能用手雷招唿鬼子了。


    陣地上剩下的士兵們轟然應喏,紛紛從腰間解下甜瓜手雷或者是手榴彈攥在手裏。


    估摸著鬼子快要進入三四十米的距離了,所有的戰士們都屏住唿吸,然而不等他們扔出手雷,往前衝鋒的鬼子卻搶先往十五連的陣地上扔了一排手雷。


    曹喜想到了的辦法,小鬼子也同樣想到了,事實上,小鬼子扔得比中國人還遠,而且扔得更準!隻不過看,鬼子現在是處於山坡下麵,無論是距離還是準頭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五六顆手雷落入了十五連的戰壕之中,轟隆隆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曹喜也被手雷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不過很快便又爬起來怒吼:“快,還給小鬼子!”


    老戰士們都有經驗,手雷都是延時扔出去的,說時遲那時快,一排手雷便剛剛落進衝鋒的鬼子人群裏,轟然爆炸。


    這些鬼子頓時被炸得血肉橫飛,帶隊的鬼子小隊長也被手雷爆炸產生的氣浪掀翻,其中一塊彈體破片還從他的臉頰上滑過,剌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槽,鮮血頃刻間就順著臉頰淌下來。


    “八嘎!”鬼子小隊長朝著十五連的陣地上連開兩槍,“不要停下來,進攻,進攻……”


    “你奶奶個腿的!”曹喜立即發現了叫囂的鬼子小隊長,抬手就摳動了扳機,這個距離上幾乎不用怎麽瞄準,槍聲響過,鬼子小隊長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下。


    剛才的一排手雷,直接打退了鬼子的第一波進攻。最初投入進攻的一個步兵小隊,最終能夠活著迴去的還不到十個人了。


    這些殘兵敗將和後續跟進的兩個鬼子步兵小隊合在一起,利用山坡上的山石和樹木和十五連的官兵進行對峙。


    鬼子中隊長彎著腰往前走了十幾步,迴頭對機槍手說道:“對支那人進行火力壓製,第一小隊組成敢死隊,繼續衝鋒。”


    第一小隊就是剛剛被打殘的那支步兵小隊,現在總共剩下了十四個鬼子兵,這些鬼子兵聽到了中隊長的怒吼之後,渾身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這就是讓他們再次去送死啊!


    “八嘎,快快滴……”鬼子中隊長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無奈之下,這些鬼子士兵隻好從各自的掩體之後爬起身來,戰戰兢兢地朝著山坡上麵而去。


    日軍的機槍正猛烈開火,子彈穿透了尚未散去的硝煙將坡頂上的陣地工事打得噗噗直響。


    曹喜等人數次想抬起頭來還擊,但是都被鬼子的機槍壓了下去,他們隻好隔著戰壕扔出了手雷。


    每一次的爆炸聲都會帶著慘叫,隻是那作為敢死隊的十四名日軍士兵拉開了極長的散兵線,手雷的作用並不是很明顯。曹喜已經看到山坡下麵的另外兩支步兵小隊蠢蠢欲動了。


    “啊……”


    一聲怪吼聲響起,竟然是一個日軍士兵端著步槍衝進了十五連的戰壕裏,一名戰士猝不及防地被半米長的刺刀紮了一個對穿,旁邊的另一名戰士迴過神來,舉起槍便射。


    “砰!”


    隻是鬼子士兵十分的狡猾,在關鍵的時刻,竟然矮下身形,子彈便擦著他的麵頰打空了,鬼子同時一腳踢在了那名士兵的小腹之上,將他踢了一個仰麵朝天,鬼子士兵沒有任何的停頓,雙手較力拔出刺刀,再次對著被踢到的士兵狠狠地刺去。


    千鈞一發之間,從陣地的後方飛來了一發子彈,準確無誤地射入了鬼子士兵的前額之中,子彈攪碎了他的大腦,又毫不留情地將在他的腦後開了一個足有拳頭大小的口子。


    倒在地上的那名士兵看到鬼子士兵的身體一癱,急忙向旁邊一滾,剛剛離開,鬼子手裏的刺刀便刺在了他原來所躺之處。


    他長長地噓口氣,饒是鬼子沒有用力,僅憑三八大蓋的自重,這把刺刀也會將他刺透。


    接著,又有兩名鬼子士兵衝進了戰壕之中,不過他們很快就死在了十五連官兵的槍下和亂刃之下。


    至此,日軍的敢死隊已經全軍覆沒了。不過,後麵的兩個步兵小隊這也趁機到了半山腰以上,與十五連的陣地相隔不過兩百米,若是在白天,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的麵孔了。


    日軍中隊長已經摸清了十五連的幾個機槍火力點,隻要曹喜他們的機槍一開火,便會立刻遭到鬼子機槍的火力壓製。鬼子的機槍手槍法又狠又準,幾乎都是短點射。


    曹喜急了,這個日軍步兵中隊的進攻,已經讓他們全連無法顧及到山下道路上的日軍主力了,而此時的石田聯隊主力正在一邊還擊一邊向著西側的方向推進。照此情形下去,用不了一刻鍾,日軍就會通過車道溝,擺脫了五營的控製。


    曹喜還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就聽到山下傳來的日軍中隊長的聲嘶力竭的長嗥聲:“殺改改,殺改改,殺改改……”


    日軍這是再次地發起衝鋒了。


    萬般無奈之下,曹喜吼道:“兄弟們,給我打!”


    事到如今,也隻能是鬼子硬碰硬了。


    這些子彈在夜幕下交織成一片縱橫交錯的光網,璀璨奪目。雖然敵我雙方都沒有接觸,隔著近兩百米的距離,但是還是有很多人在子彈的唿嘯聲中不斷地倒下,山坡上血水滾流直下,曹喜和鬼子中隊長都殺紅了眼,兩人都沒有了退路。


    就在這時,十五連陣地之後又響起了槍聲,曹喜接著換彈夾的時機偷眼觀看,隻見他們的陣地後方,有兩個黑影仿佛是跳蚤一般彈來跳去,躲避著小鬼子的火力,在運動的過程中,他們不斷地開槍。


    曹喜來不及多想,等他再次扭過頭看向下麵的鬼子進攻部隊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鬼子的機槍有一半已經啞火了。


    十五連的機槍再次占據了上風,機槍火力向著正在衝鋒的鬼子傾泄了而去,霎那間,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縱橫交錯的子彈軌跡便已匯聚成一張大網,將整個戰場都籠罩在其中,鐵與血的大網之中,正埋頭衝鋒的鬼子們便如割倒的野草般一片片倒伏下來。


    就剛剛這麽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鬼子又報銷了一個小隊之多,剩下的數十名鬼子兵扔下同伴們的身體,貓著腰不顧一切地向山下退了下去。


    曹喜急忙組織官兵再次將精力投入到企圖快速通過車道溝的石田聯隊主力。


    這時,十五連陣地後方的兩個黑影也已經到了曹喜的跟前,曹喜一看頓時樂了,這兩個人正是特戰隊的張新鵬和田虎。


    “謝了,兄弟!”曹喜一拱手。


    “曹連長,團長讓我們來支援你!”田虎說。


    曹喜又往兩人的身後看去。


    張新鵬道:“別看了,就我們兩個人,特戰隊也抽不出多餘的人來。”


    曹喜難免有些失望,他咧開嘴巴尷尬地一笑,他的臉龐早就被熏黑,幹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顯得十分的滑稽。


    “有你們兄弟兩人老哥我就放心了。”曹喜從北平一路打來,自然知道特戰隊員在關鍵的時候可以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來。


    張新鵬和田虎不再說話,兩人端著槍朝山下的鬼子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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