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淩風和李劍藏在暗處,發現身後竟然來了四個鬼子,隔著相對有點距離,看不清鬼子的軍銜,見他們朝著剛才那個已經被摸掉的潛伏哨去了,常淩風和李劍的眼眸中同時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一般的潛伏哨都是潛伏在警戒線秘密監視敵人,沒有特殊的情況是不會換班的,但是剛來的這兩個鬼子是怎麽迴事?


    就在一瞬間,常淩風頓時明白了,這是過來查哨的。


    “司令員,副營長,鬼子的屍體我們已經處理過了。”特戰小組的組長說道。


    常淩風和李劍潛入日軍第三十旅團的營地之時,他們五個人也沒有閑著,將三個鬼子是屍體全部都處理的幹幹淨淨的。


    常淩風他們不知道,過來的四個鬼子中有兩個都是軍官,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第三十八聯隊步兵第三大隊的副大隊長,另外一名則是一名中隊長,剩下的兩個是鬼子士兵。


    兩個鬼子軍官深夜之中出來,當然不是因為睡不著的原因,而是奉了聯隊長長助川靜三的命令過來巡哨來的。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現在的常淩風,絕對是兇名在外,麵對常淩風這樣狡猾又兇殘的對手,已沒有任何一個日軍指揮官敢於大意!這個方向正好是第三十八聯隊的警戒區域,長助川靜三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他命令,每隔一小時就由一名大隊軍官和一名中隊軍官對所有的警戒哨全部巡查一遍。


    長助川靜三擔心,部隊在宿營的過程中,萬一出現了警戒上的疏漏,又被野小子特戰隊的人鑽了空子,出現傷亡或者是損失一部分彈藥物資,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長助川靜三對警戒工作要求極為嚴格,若是哨兵出現了脫崗漏崗想象,他們的長官必然會得到責罰。


    兩個巡哨的鬼子軍官心情並不好,這可以從兩個人臉上尚未消失的指引能夠看出來。由於長助川靜三的過於小心謹慎,更把警戒哨放到了五裏開外,防的就是常淩風他們前來偷襲,既便如此,這老鬼子也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不大半夜的又跑出來巡哨來了。


    當然了,讓他檢查所有的哨位是不大可能的,他在夜裏親自檢查了宿營地核心區的幾個哨位,同時又讓作戰參謀拿著當晚的值班表直接去查軍官,發現有兩名軍官並沒有按照要求去查哨。


    長助川靜三頓時火冒三丈,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隨後又一人賞了一個大嘴巴。他嚴令若是再有人敢玩忽職守的話,一定將會軍法從事。


    鬼子副大隊長和中隊長無奈之下,隻好離開宿營地,前往外圍巡哨。兩個鬼子都是牢騷滿腹,私下裏的時候對長助川靜三卻不以為然。


    特別是副大隊長櫻田通,年輕氣盛,剛從華中派遣軍調過來,也是打過打仗、見過大場麵的人,對於常淩風和察哈爾軍分區的了解還不是那麽深刻。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試想在日軍的長驅直入之下,國民政府都遷到陪都了,還有力量能夠擋住日軍的鐵騎?


    他一來到第三十八聯隊,馬上就麵臨著要與察哈爾軍分區打仗,盡管上級一再強調不能輕敵,但是櫻田通的心裏的懷疑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於上級做出的決定充滿了不屑。


    跟他一起來的是手下的一名中隊長,名字叫作麻生太郎,麻生太郎說道:“副大隊長閣下,前麵就是潛伏哨的位置了,您在這裏稍等片刻,卑職過去就行了。”


    麻生太郎通過側麵打聽到這個櫻田通是個有背景的人,因此處處都想討好他。


    櫻田通卻擺了擺手,有些無奈地說道:“麻生君,你看今天的情況,要是我不親自去檢查哨位的話,保不準聯隊長又得那我們出氣了。”


    一說這話,櫻田通就想起來剛才挨了一個大嘴巴,現在臉頰還有些火辣辣的疼,這一巴掌不僅僅打在了他的臉上,更加打在了他的心裏。自從他記事以來,就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屈辱。


    麻生太郎皺了皺眉,說:“副大隊長,請恕卑職直言,今天聯隊長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不就是沒有巡哨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麻生太郎的抱怨讓櫻田通的心裏感到更加的憤懣,他說道:“先不說聯隊長是不是惱羞成怒,起碼我覺得他們似乎有些太過於高估我們的對手了,支那人,支那軍隊我見到的多了,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櫻田通還真沒說謊,就在去年的六月份,他所在的波田支隊(台灣混成旅)由蕪湖溯江西進,趁雨夜突襲安慶,川軍27集團軍一部作戰不力,一夜間就被逐出城外。


    在櫻田通看來,中國的軍隊還真的沒有什麽了不起。


    “副大隊長閣下,但是我聽說這支支那部隊真的是很厲害,有人說他們是一支虎狼之師,就連大本營那裏也是掛了號的。我聽說,杉杉元司令官閣下將察哈爾軍分區當作華北方麵軍在察南的頭號敵人。聯隊長讓我們小心謹慎一些也是好的,小心總是不會出大錯的嘛。”


    櫻田通心下頗不以為然,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這種事情爭一時的口舌之快也沒有什麽意思,一切還是要迴到戰場上看真章的。


    櫻田通已經暗暗下了決心,等到了七星鎮的時候,他倒要看看這個七星鎮的支那部隊是多麽的難以對付?還有那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常淩風,究竟是不是三頭六臂?


    此時的櫻田通,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暗下決心要見的人,就潛伏在五十步之外的地方,剛才他和麻生太郎的那些話,多多少少的已經傳入了人家的耳朵中。


    “八嘎,人呢?”櫻田通的耳畔傳來了麻生太郎的一聲低低的咒罵聲。


    他循聲望去,隻見馬上太郎站在一處低矮的灌木叢旁,向裏麵打量著。


    “怎麽迴事?”櫻田通走上前低聲問道。


    “哨兵並不在哨位上。”麻生太郎咬牙切齒地說道,“看一會兒找到這個三個混蛋我怎麽收拾他們!”


    在長官麵前,三個手下竟然脫崗了,這讓麻生太郎感到十分的沒有麵子。麻生太郎和櫻田通關係不錯,他當然不會認為櫻田通為了這件事而斥責自己,但是麵子上是絕對掛不住的。


    “納尼?”櫻田通彎下腰踅摸著,這裏的灌木叢有被人踩過的痕跡,說明潛伏哨的位置並沒有找錯,可是三個大活人去了哪裏呢?


    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三個哨兵不會是被野小子特戰隊的人給偷襲了吧?


    兩個鬼子索性進入灌木叢中翻騰起來,但是足足過了兩三分鍾,還是一無所獲,天黑能見度極差,他們身上雖然帶著手電筒但是不敢貿然打開。


    正在這時,一陣唿嚕聲從一旁的樹林裏飄了出來,櫻田通豎起耳朵一聽,唿嚕聲更加的清晰了,還不是一個人的,這唿嚕聲簡直是一浪高過一浪。


    “八嘎!”麻生太郎當時就火,我說怎麽找不到你們三個混蛋呢,原來是躲在了樹林裏睡覺。“副大隊長,我去教訓他們!”


    說完之後,麻生太郎大步朝著樹林裏走去,而櫻田通不放心,同時他也為士兵擅自脫崗的事情感到生氣,於是也跟了過去。


    夜幕之下,三個士兵背靠著大樹走在地上低著頭打瞌睡,不時地響起一陣震耳地唿嚕聲,唿嚕挺有節奏,忽而如火車的雄渾,忽而如女高音歌唱家地高亢。


    頓時,給櫻田通和麻生太郎兩個鬼子軍官氣得夠嗆。


    “八嘎!”麻生太郎的臉色氣得泛青,大聲叫道:“你們三個混蛋,讓你們過來站崗,你們倒好,竟然躲在這裏睡起了大覺……”


    麻生太郎的話還沒說完,櫻田通在後麵看到就覺得不對勁了,他的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剛才還在唿嚕聲震天響的三個士兵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瞬間就控製住了櫻田通和麻生太郎。


    櫻田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暈了。


    對付鬼子的軍官和士兵的策略是不同的,如果不打暈的話,他們兩個很有可能會大喊大叫從而引來更多的鬼子。


    特戰隊員中不乏大個子的,拎櫻田通和麻生太郎就像是拎著小雞子一樣。


    隻要抓住了這兩個舌頭,就好辦了。


    帶著兩個鬼子離開了第三十旅團的宿營地,常淩風他們直接迴到了老君山,此時天還沒有亮。


    常淩風必須要搞清楚,第三十旅團和第十五師團主力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改變了作戰計劃。因為老君山的伏擊戰一旦打響,日軍第十五師團主力以及張垣的鬼子很有可能就會增援。若是知道了他們的底細,便可以製定出相應的對策來。


    迴到老君山陣地上的時候,工事基本上都修的差不多了,趙誌家和王三炮正在帶著人一點一點的檢查。關鍵的時候,堅固的工事足以救人一命,自然馬虎不得。


    黑子見到常淩風迴來,迎上去道:“司令員,有重要情況向你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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