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和午餐得到了鬼子守備大隊長野比俊的稱讚,山崎賢人很有麵子,對常淩風他們勉勵了一番之後,還賞給了常淩風他們兩百日元,算是對他們的肯定。山崎賢人還說,讓他們好好幹,現在南苑機場已經正式雇傭他們了,將來讓長官吃得滿意,還有賞錢。


    晚上吃飯的時間是六點鍾,大勺在五點半不到的時候就已經將飯菜做好了,肉餡的大包子,一口咬下去,恨不得油水從裏麵冒出來,看著都香的很。大勺看著摞得跟小山一樣高的籠屜,皺起了眉頭。


    大黃見狀,湊上去悄悄地說道:“是不是擔心你那一袋子瀉藥沒地方用?”


    大勺點點頭:“可惜了,可惜了。”


    常淩風剛將菜葉子倒出去,進到夥房裏便看到兩人在唉聲歎氣,就問了緣由。


    常淩風道:“你這個瀉藥多上時間發作?”


    大勺道:“小半個時辰吧。”


    常淩風想了想,飛機起飛的時間在八點鍾,最好是跟著這些飛機一起起飛,最不容易引起懷疑,那麽鬼子吃飯的時間就得在七點鍾以後才行,早晚都不合適,這就得推遲鬼子的開飯時間。


    大勺和大黃盯著常淩風,等著他出主意!


    常淩風將他們叫到了跟前,小聲地囑咐……


    ……


    為了讓常淩風他們上當,佐佐木到一和中島一雄也是煞費苦心。


    兩個鬼子一商量,竟然讓山田一郎的補給運輸車隊的時間改為了傍晚時分,這讓山田一郎感到十分的鬱悶,因為天黑之後危險會成倍的增加,他幾次請求佐佐木到一和中島一雄改變計劃,但是都被佐佐木到一和中島一雄拒絕了。


    中島一雄再次將山田一郎克扣日軍夥食費的事情擺出來了,若是山田一郎不肯配合的話,立即就講這件事告訴他的上司。


    山田一郎沒辦法,隻能執行命令。就在這天,也就是他改運輸補給時間的第一天,特意地將手下的幾名骨幹叫了過來,叮囑他們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千萬不能出了任何的岔子。


    山田一郎現在想明白了,自己是被佐佐木到一和中島一雄給利用了,事情失敗了之後最先倒黴的就是他。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野小子特戰隊的人不要盯上這些補給,雙方互不相見,自然也沒有別的可擔心的事情,這樣在佐佐木到一和中島一雄那裏也算是有交待了。


    車隊行駛在土路上,天色越來越暗,山田一郎心裏更加的不安,心裏祈禱著中國人千萬不要出現才好。又行了一段,夜色漸濃,天上的彎月,總是遮遮掩掩,躲在夜色的薄霧之中。山田一郎朝著窗外看去,再過二十多分鍾就能抵達目的地了,距離馬家梁子越來越近,就越來越安全。


    忽然,一陣刺耳的刹車聲打斷了山田一郎的思緒。


    “八嘎!怎麽迴事?”山田一郎現在心髒脆弱的很。


    “長官,前麵有大樹擋在了路中央,我們的車隊暫時無法通行。”頭車的少尉軍官過來報告。


    山田一郎的心頓時就是咯噔了一聲,這時負責押運的鬼子中隊長也招唿自己手下的士兵下車警戒,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為了安全起見,所有的卡車大燈全部都熄滅了。


    “是不是人為的?”山田一郎問。


    “不像是,是路旁的一棵枯樹,看不出人為的痕跡。”鬼子少尉報告說道。


    山田一郎向四周望了望,隻見周圍除了日軍之外,更是沒有一個人影,四下裏一片寂靜,自言自語地說道:“但願沒有人,是我多疑了……”


    剛說了一句,忽聽得側方傳來一聲清脆的槍聲,在夜晚之中顯得格外的突兀,緊接著看到負責押運的一名鬼子少尉慘叫一聲轟然倒地。


    山田一郎也算是身手敏捷了,在槍響的同時,他的身形一第,就已經撲到了地上。押運部隊日軍官兵很快就開始了反擊,但是藏在暗處的殺手們更加的繳獲,在同一個地方根本不會開三槍以上。雙方開始了互射,山田一郎看到鬼子中隊長也被擊中了胸部。


    他大叫一聲:“啊喲!”他跟鬼子中隊長合作的時間很長,眼見同伴中彈倒地,便匍匐過去,用手拉拽鬼子鬼子中隊長的身體,便在此時,又是一槍,緊貼著他的頭頂飛過,將他的棉帽骨碌碌地打飛了數米,這一槍來的極為突然,嚇得山田一郎頓時魂飛魄散,他哼一聲,不敢再發力去拉鬼子中隊長的身體。


    而那鬼子中隊長身子軟軟垂下,委頓在地,口中噴血,便沒氣了。


    山田一郎顫聲道:“犬養君,犬養君……”


    劈裏啪啦的槍聲足足響了七八分鍾才停了下來,隱藏在暗處的殺手們在不知不覺中撤走了,山田一郎等人不敢立即爬起來,又過了五六分鍾,這才緩緩而起。


    很快,馬家梁子的支援部隊也到了,護衛著運輸車隊前往庫區。


    佐佐木到一在衛兵的簇擁站在樓前,見到山田一郎的車隊便迎了夠來。


    “山田君,你……你臉上的血……”


    山田一郎見佐佐木到一一副關切的樣子,心想:“不是你的話,哪裏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都是你害我啊!”


    佐佐木到一又道:“山田君,你的傷,快,來人,趕緊帶山田君去醫務室救治。”說著伸手招唿人過來。


    山田一郎的心裏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說不出來的不痛快,他越想越氣,也顧不得上下級關係,臉色一沉,道:“將軍閣下,這件事卑職實在是沒辦法和我的長官交待,還請您出麵為我解釋。”


    他扶著車門,身子晃了幾晃,顫巍巍向前走。


    佐佐木到一見他頗為惱火,又見運輸隊的人死的死、上的傷,好不狼狽。雖然見山田一郎目無長官,但是看他們他們的一副可憐相,又不忍置之不理。


    他想了一想,轉身追上了山田一郎,見山田一郎還是沒有迴頭,說道:“山田君,你的傷到底要不要緊,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隻聽得山田一郎粗聲道:“將軍閣下,實在對不起,我得趕緊去清點傷亡情況。”這聲音和他原來畢恭畢敬的說話大不相同,佐佐木到一微微一皺眉,怔怔望著山田一郎的背影,這件事說起來讓他也感到很驚訝,野小子特戰隊竟然沒有暗中下手,而是選擇了偷襲,山田一郎的手下傷亡慘重,有些情緒也是正常的,他重重地歎口氣。


    忽然,山田一郎停了下來,轉身走到了佐佐木到一的麵前,頓首道:“將軍閣下,實在是對不起,剛才我有些失態了。”


    佐佐木到一注視著山田一郎苦澀慘然的表情,再次歎氣道:“這件事怪我思慮不周,沒有想到支那人竟然會這麽的直接。”


    山田一郎皺起眉頭道:“將軍閣下嚴重了,說起來這件事也怪卑職的應對措施有問題,這才損失慘重。”


    人家一個將軍都已經變相地承認了錯誤,他一個小小的少佐怎麽還能端得住?


    佐佐木到一迴頭看了看山田一郎的殘兵敗將:“山田君,你先去醫務室包紮一番,再到我的辦公室中詳細地跟我說說剛才的情形。”


    “哈依!”


    山田一郎的臉上隻是擦傷,並無大礙,十分鍾之後便來到了佐佐木到一的辦公室中。


    佐佐木到一聽了匯報之後神情凝重,心想:“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失誤,中國人不想在糧食上做手腳?那他們到底怎麽混入這倉庫中實施破壞呢?”


    山田一郎道:“將軍閣下,卑職鬥膽請求您收迴之前的命令,晚上運輸實在是太危險了……”


    佐佐木到一打斷了山田一郎的話,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的長官一個合理的解釋的,不過,接下來,還需要你們的繼續配合!”


    山田一郎大為震驚,還要這麽搞,這豈不是要玩完的節奏。


    “將軍閣下,我……”


    “你不用說了,我會再次給你的運輸車隊加派人手保護的!”佐佐木到一決然說道,不給山田一郎任何反駁的機會,他手下的日軍官兵要比犬養中隊的官兵戰鬥力強不少,換了押運部隊,絕對不會出現今晚這樣的慘敗。


    山田一郎都快要哭了,原本以為佐佐木到一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沒想到的是人家非要一條道走到黑,不玩死他絕對不善罷甘休。


    天照大神啊,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怎麽倒黴?


    佐佐木到一跟山田一郎沒有任何的仇,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常淩風他們肯定要通過補給運輸車隊這個馬家梁子對外唯一的聯係,想辦法混入兩個庫區,或者是通過補給車隊製造庫區內守軍的慌亂。


    佐佐木到一和大部分的人一樣,都陷入了思維定式,認為隻有潛入到馬家梁子庫區才能實施破壞行動。殊不知,事情還有另外的一種思路。而與此同時,常淩風他們的計劃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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