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叢林中,對大勺來說,還有樹木可以提供掩護,如果是在城鎮,也有建築物可以藏身,可是在這無遮無掩的開闊地,但是現在很難找到任何可以藏身的隱蔽之所。


    好在鬼子沒有炮兵,不然身後還有炮火在追,趴地上都不行!


    正如山下奉文、佐佐木到一等鬼子軍官預測的那樣,在開闊地,野小子特戰隊的威脅將會被極大地削弱。眼下,唯一能夠大勺提供掩護的就是濃濃的夜色了。


    在方得金向東突圍之後,大勺就暫時停止了射擊,但即便如此,鬼子中隊長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剛剛因為輕敵冒進付出的代價是極其慘重的。鬼子中隊長命令後麵的機槍火力對準大勺所在的位置一頓掃射,又命人往那裏扔了三顆手雷,見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才命令士兵上前查看。


    等鬼子中隊長到了之後,頓時就愣住了,這裏不要說是人了,除了一地散落的彈殼,更是毛都沒有。


    鬼子小隊長蹲在地上,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切:“八嘎,人到底去哪裏了?”


    剩下的鬼子也是大眼瞪小眼,剛才明明看到這裏有人影晃動來著,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若是在平時,鬼子中隊長肯定下令點著火把搜索,但是現在他不敢,特戰隊的人還沒有死,說不定就貓在某個隱秘的地方用槍瞄著他們呢,他可不想當活靶子。


    正在這時,另一隊鬼子來了,這是駐軍的鬼子小隊長,兩支前後夾擊的日軍部隊終於匯合了。


    鬼子小隊長見到中隊長之後敬禮:“長官,辛苦了。”


    鬼子中隊長並不認識鬼子小隊長,他們也不是一個大隊的,此刻見到鬼子小隊長,趕緊問道:“有沒有什麽發現,看到支那人的蹤跡沒有?”


    鬼子小隊長搖搖頭:“見到援兵來了之後,我立即率領餘部向你靠攏,但是一直沒有發現任何支那人的蹤跡。”


    “納尼?”鬼子中隊長納悶,“怎麽可能?你們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鬼子小隊長道:“噢,我們從東邊,也就是我們小隊的駐地,確實沒有發現。”


    鬼子中隊長眉頭緊鎖,這不能夠啊?


    正在這時,又來了一隊日軍,說起來也是怪了,跟先到的兩股日軍互不統屬,大約有一個小隊。後來的鬼子小隊長也說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


    鬼子中隊長的軍銜最高,他立即下令以他們站立的地方為圓心,展開地毯式的搜索,重點是南、北、東三個方向。


    就在部隊即將展開的時候,後來的那個鬼子小隊長忽然對鬼子中隊長和先來的鬼子小隊長佐藤說道:“我們在過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受傷昏迷的士兵,不知道是你們誰的手下……”


    鬼子中隊長和佐藤小隊長聽了之後互相對視一眼,兩人似乎瞬間讀懂了對方的想法,隻有後來的那個鬼子小隊長還是一頭的霧水。


    鬼子中隊長急不可耐地問道:“人在哪裏?”


    鬼子小隊長忙道:“就在前麵的一個荒草叢中,我已經讓人在照顧他了,應該不會有事……”


    “八嘎,快,快……”鬼子中隊長二話不說就急吼吼地去找人了。


    鬼子小隊長站在後麵懵圈了,還是佐藤拉了他一把:“快,支那人穿著皇軍的軍裝……”


    鬼子小隊長這才明白,敢情是把敵人當戰友給救了。


    當鬼子小隊長和佐藤火急火燎地趕到地方的時候,鬼子中隊長已經到了,不過似乎是麵無表情,鬼子小隊長一看這狀況就知道要壞事了。果不其然,自己留下照顧“傷員”的那個士兵已經被直接捅死了,正兀自躺在地上死不瞑目,想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遭到“同伴”的毒手。


    鬼子小隊長挪動著腳步走到了鬼子中隊長的身邊,囁喏道:“長官,卑職……”


    “哼,八嘎,你放走了支那人!”鬼子中隊長胸中壓抑的怒火終於無可遏製的爆發了出來,“你這個蠢貨!”


    鬼子小隊長低著頭,他雖然覺得很委屈,這是好心辦壞事了,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敢還嘴,誰都知道擊斃或者是抓獲野小子特戰隊的人意味著什麽。


    經曆了重重的危險,和另外三名特戰隊員都迴到了秘密營地。


    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鬼子的圍追堵截,佐佐木到一給周圍所有的鬼子都下了命令,特別是在野小子特戰隊可能突圍的方向提前實施攔截,可遺憾的是,這些據點的鬼子偽軍根本就沒見到任何野小子特戰隊的人。


    一直追擊大勺的那個鬼子中隊長幾乎帶著部隊搜索到了天亮,搜索的半徑達到了五六公裏,但是卻一無所獲。如果再擴大搜索範圍的話,就要進山了。鬼子中隊長雖然十分的不甘心,但是輕敵冒進的錯誤是再也不敢犯了,隻能帶著人灰溜溜地往迴繼續搜索。


    黑子不清楚深夜裏的槍聲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是他大概猜測到這個大勺的特戰小組有關係。


    最先迴到營地的是大勺小組的那三名隊員,黑子立即詢問了他們的情況,等到方得金迴來之後,黑子還往他身後看呢,可是再看到方得金的表情,黑子就知道大勺很有可能出事了。


    他的臉色頃刻之間就陰沉了下來,山鷹、麻杆、大黃等人野紛紛圍攏了過來,但是方得金好像是傻了一樣,蹲在地上一句話不說。


    大黃揪住他的領口,盯著方得金的眼睛喝問:“小子,大勺呢,大勺呢?”


    方得金下意識的轉頭,不敢與徐銳對視,臉頰上卻有淚水滑落下來。


    “方得金,我在問你話!”大黃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暴烈,又問道,“大勺去哪兒了?你們不是在一起嗎,啊?”


    “他……”方得金方得金的嘴唇囁嚅了一下,卻還是說不出來。


    黑子將脾氣火爆的大黃拉到了一邊,他知道平時大黃和大勺兩人見麵就吵架,但是兩人的關係好的不行,簡直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此時,聽到大勺沒有迴來的消息,大黃發火也是正常的。


    輕輕地拍了拍的後背:“小金子,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們說一下!”


    直到這個時候,賽紅拂才敢跟徐銳說:“隊長,對不起……”


    等方得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黑子歎口氣說道:“用說對不起,這事不能怪你,也隻能怪鬼子!”


    大黃紅著眼睛,表情驟然變得猙獰,咬著牙說道:“黑子,你還記得司令員說的話嗎,我們野小子特戰隊向來是有有仇就報,而且還是立刻就報,現在,該去找鬼子報仇了!”


    周圍二十幾個隊員聽到之後,頓時群情激憤:“對,報仇,給勺子哥報仇……”


    “行了,都別嚷嚷了。”黑子一聲厲喝,“你們隻知道報仇,難道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麽嘛?”


    常淩風讓黑子當特戰大隊的副大隊長,並不是黑子的單兵作戰能力有多強,也不是他的指揮有多麽的高超,而是黑子這個人十分的穩健,換句話說就是有大局觀,並不屬於那種熱血上頭之後就不管不顧的人,這一點在當前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大黃瞪著通紅的眼睛望著黑子:“黑子,你什麽意思?難道大勺的事情就怎麽算了?你還是不是大勺的兄弟,大勺是不是我們野小子特戰隊的人……”


    大黃一聲聲的質問,猶如一把利斧劈砍在黑子的心上,大勺是老獨立連的骨幹,他們之間在戰鬥、生活中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說是跟親兄弟一般也不遑多讓。但是,此刻為了完成任務,為了大局著想,他不能答應大黃和其他隊員們的請求。


    “大黃,你聽我說,大勺的事情我也很難過,隻是……”


    “夠了!”大黃厲聲打斷了黑子的話,“我就問你一句話,大勺的仇你打不打算報?”


    黑子道:“仇是肯定要報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我們……”


    大黃盯著黑子凝視一番,咬著牙道:“好,你去完成你的任務,我去報仇!”


    “站住!”見到大黃要走,黑子厲聲喝道,“在任務沒有完成之前,你哪裏都不能去!”


    “你……”大黃氣急,“給老子讓開!”


    兩個隊員攔在了大黃的身前。


    方得金見大黃和黑子吵了起來,帶著哭腔道:“你們別吵了,都是我的錯,不該把勺子哥一個人扔下不管……”


    大黃怒道:“滾,沒你的事!”


    黑子對大黃道:“等任務完成之後,我跟你一起去報仇,哪怕搭上這條命也成,你看怎麽樣?”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人一旦頭腦發熱就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來,而很多這樣的決定,造成的後果是無法挽迴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大黃一字一句地說道,說完頭也不迴地迴到了自己的營地,往地上一躺,閉目養神。


    就在黑子和眾人以為這件事暫時平息了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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