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快黑了,但是派出去的各路人馬都沒有發現岩黑秀夫和櫻井俊宏的蹤影,毛笠英壽即便再鎮定,此刻也坐不住了,他立即乘車去了兵團司令部,必須要向岡本直三郎報告了,否則岩黑秀夫和櫻井俊宏一旦出了事,他自己也兜不住了。


    除此之外,毛笠英壽還想著在岡部直三郎的直接幹預下,能夠投入更多的兵力幫著找人。


    岡部直三郎聽了匯報之後也很震驚,一邊生氣黑秀夫和櫻井俊宏越亂越添麻煩,一邊訓斥毛笠英壽沒有把人保護好,弄得毛笠英壽一句話也不敢說。自從策反計劃無法進行下去之後,他明顯感覺到人家岡部直三郎不像之前對自己那麽熱情了。


    “毛笠君,我隻能派出一個步兵中隊幫著你找人。”岡部直三郎說道,這已經是能夠出動的最大兵力了,城裏的兵力本來就不多,為了加強各個軍事設施的安保工作,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的各個中隊幾乎全部被派出去了,確實沒有多少的機動力量。


    “多謝司令官閣下,卑職這就去安排!”


    岡部直三郎忽然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是不是應該告訴土肥原將軍一下?”


    毛笠英壽頓時臉色煞白,土肥原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責怪自己保護不周的,直到現在他還有一定的僥幸心理,希望一會兒迴去的時候能夠看到岩黑秀夫和櫻井俊宏毫發無損的迴到旅館之中。


    岡部直三郎其實剛才也就是這麽隨便一說,一看毛笠英壽的表情,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了。他和毛笠英壽的想法是一樣的,希望這是個有驚無險的事情。


    就在毛笠英壽迴到旅館的時候,有人說北白川宮永久王有事找他,毛笠英壽當時就感到納悶了,自從骷髏隊慘敗迴來之後,北白川宮永久王便著新招募的骷髏隊隊員在南菜園一帶搞封閉式訓練,已經好多天都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了,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是幹什麽。


    “跟殿下說,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情,改日再登門拜訪。”毛笠英壽說道,他現在正忙著,實在是無法分身。


    “毛笠君這是要拒人於千裏之外啊!”


    毛笠英壽一迴頭,發現北白川宮永玖王已經笑眯眯地走了過來,隻能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近期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現在應付不過來了,你看,要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先去忙了。”


    若是在平時的時候,這就是得罪了北白川宮永玖王了,但是現在火燒眉毛了,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毛笠英壽剛要上樓,便被北白川宮永玖王攔住了:“別這麽著急拒絕啊,我這是給你送大禮來了。”


    毛笠英壽苦笑不得,北白川宮永玖王一向是比較靠譜的,但是今天怎麽開起這種玩笑來了。這時,北白川宮永久王一揮手,他的手下拎著兩個皮箱走了進來。


    毛笠英壽盯著兩個皮箱,看著樣子還挺重的,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等箱子打開一看,毛笠英壽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因為裏麵的東西簡直太熟悉了,兩部嶄新的電台,而且看型號應該是軍統的製式大功率電台。


    對於做情報工作的人來說,這絕對是好東西。


    “這……這……”毛笠英壽也是見慣了場麵的人,但依然變得語無倫次。


    北白川宮永玖王看了一眼西南角的咖啡廳說道:“毛笠君,是不是該請我喝一杯咖啡?”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毛笠英壽知道電台對軍統意味著什麽,這也是多日陰霾下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雖然不能抵消特高課被襲擊、岩黑秀夫和櫻井俊宏的走失產生的焦慮,但絕對也是振奮人心的了。


    兩人來到了咖啡廳之後,服務員端上來咖啡,盡管毛笠英壽急的不行,但是還是看著北白川宮永玖王喝了幾口才問:“殿下,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北白川宮永玖王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道來,原來他們在南菜園搞封閉式訓練,聽說城裏又出現了神秘的槍手,北白川宮永玖王的第一反應就是野小子特戰隊的人又來了,他是既擔心又興奮,於是帶著宮本瑜、橋本有田以及部分隊員迴城,為了保密,眾人都穿的是便裝,趁著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往迴走。


    在城外一個樹林裏發現了一夥形跡可疑的人,北白川宮永玖王試探離近點去觀察,發現這些人十分的戒備,腰裏都別著家夥,而且他們隨身帶著的東西也不少,這更加讓北白川宮永玖王感到可疑,這些人有十二個,看樣子不像是土匪,又不像獨立團的人,所以他推測很可能是地下黨或者是軍統的人。他們等在這裏估計是想等著天黑了之後進城。


    借故離開之後,北白川宮永玖王和宮本瑜、橋本有田一商量,不管他們是什麽人,把這些人一舉拿下。


    結果自然是沒有什麽疑問的,十二個人七死五傷,傷者之中還有兩個在途中重傷不治,帶到張垣城裏的隻有三個人。


    發現了放在皮箱裏的電台之後,北白川宮永玖王也沒有貪功,而是直接來找毛笠英壽,畢竟情報上的事情人家更加的在行一些。


    “人已經送到特高課了,剩下的事情就看毛笠君的了。”北白川宮永玖王說道,他這可是給毛笠英壽送上了大大的一份人情。


    “殿下這次可是真的幫我大忙了。”毛笠英壽感激不盡,不僅起獲了電台,還抓到了活口,這下軍統就不大可能繼續囂張下去了。


    “對了,有沒有發現野小子特戰隊的蹤跡?”北白川宮永玖王問道,和軍統相比,他更加關心的是常淩風和野小子特戰隊,盡管在他們的手下是屢次戰敗,但是他就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毛笠英壽道:“目前還沒有,在城裏偷襲皇軍的都是軍統的人,但是也不排除有特戰隊的人參與其中。”


    “知道了,毛笠君,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北白川宮永玖王說完之後便告辭了。


    毛笠英壽暫時也顧不上他的引蛇出洞計劃了,立即乘車迴到了特高課,剩下的那三個人他要親自審問,時間越早,他們嘴裏的情報就越有價值。


    到了特高課的牢房中一看,三個人雖然都受了傷,但是並不致命,特高課的醫生也來看過了,還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和包紮。


    毛笠英壽便親自開始審訊,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好言相勸,但是並沒有任何的效果。毛笠英壽隻能更換策略,來硬的,不過,他也囑咐了行刑的人員,下手絕對不能太重,不能要了這三個人的命。


    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的嘴和骨頭都還挺硬,第一個在大罵了毛笠英壽之後竟然咬舌自盡了。


    審訊第二個的時候,毛笠英壽和行刑的鬼子特務更加小心翼翼了,在幾輪大刑下來之後,那人表示願意開口。這讓毛笠英壽感到喜笑顏開,還是有人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沒想到的是那人隻願意告訴毛笠英壽一個人,希望毛笠英壽過去聽。毛笠英壽屏退了左右,緩步走到了那個人的跟前,隻是那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大概是受了刑的緣故,所說話的話,毛笠英壽根本聽不清。


    無奈之下,毛笠英壽隻能湊近了聽,沒想到的是被那人一口咬在耳朵上,頓時鮮血直流,毛笠英壽疼得哇哇大叫,慌亂之中抓起了一柄匕首在那人胸腹一頓猛戳,鮮血順著血槽流出,那人也漸漸地沒了動靜。


    好在當時被咬的麵積不是特別大,不然半片耳朵都沒了,即便如此,也是血流如注,鮮血順著脖子流下來將白襯衣都染紅了一大片,耳朵也缺了一角,還在那個人的嘴裏。


    等手下聽到聲音推門進來的時候,毛笠英壽像是瘋了一般,一隻手捂著耳朵上的傷口,一隻手握著匕首依舊在朝著那人猛刺。


    “機關長,你沒事吧?”一個手下問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這個手下上去想拉住毛笠英壽,卻被他發狂的上司一腳踢了個屁蹲兒。


    “八嘎,八嘎呀路!”毛笠英壽似乎是徹底地失去了理智,一直又捅了十幾刀這才停下來,他麵目猙獰,身上的白襯衫已經全部都被染紅了,分不出是在他自己的血,還是那個人的血。


    醫生也匆匆趕來了,立即給毛笠英壽進行包紮,雖然被咬掉的部分隻有小手指指甲蓋那麽大一塊,但是以當時的醫療條件而言,肯定是接不上了。


    毛笠英壽看著已經被自己捅死的家夥,心裏依舊憤怒難消,他的手下均屏氣凝神,生怕會受到牽連。


    “出去,都出去……”在包紮完畢之後,毛笠英壽再次咆哮起來。


    幾名手下和醫生連忙退了出去。


    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毛笠英壽終於冷靜了下來,剛才自己真是太衝動了,又弄死一個,這下好了,就剩下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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