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鳴和馬曉慶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名鬼子軍曹之後,心中大驚,沒想到這裏還有日本人,這情況張胖子並沒有跟他們講過,有些始料不及。


    看來,這酒桌上的第四付碗筷就是這個鬼子的。進來的是一個鬼子軍曹長叫古川太郎,這小鬼子剛才是去廁所來著,迴來的時候剛好聽見劉一鳴和李大慶的對話。鬼子小隊被調走之後,擔心這裏的偽軍懈怠,專門留下這個古川太郎監督偽軍連隊。這可絕對是個好差事,古川太郎這幾天的日子過得極其滋潤,儼然成了這裏的太上皇。


    這不,今天的這桌豐盛的席麵和漂亮女人,就是專門從城裏弄來的,也是偽軍連長李大慶為了討好古川太朗特意策劃的。


    李大慶見到古川太郎迴來了,腰杆立即挺直了,不管著闖進來的兩個日本兵是什麽身份,古川太郎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肯定會給自己撐腰。


    古川太郎滿身的酒氣,一雙母狗眼上下打量著劉一鳴和馬曉慶,見二人一個是伍長軍銜,另一個是二等兵軍銜,眼裏就劃過了一絲輕蔑的神色,撇著嘴厲聲罵道:“八嘎,你們兩個什麽的幹活?”


    此時的古川太朗酒精上頭、精蟲上腦,被兩個不速之客攪了興致,自然對劉一鳴和馬曉慶充滿了怨恨。


    這小鬼子說的是日語,劉一鳴和馬曉慶隻聽到了罵人的話,後麵那句卻是沒有聽懂,兩人均沒有做聲。


    “八嘎,八嘎呀路!”古川太郎感覺自己被無視了,一個伍長、一個二等兵竟然在長官麵前如此的無理,這還得了,他抬手便打向了站在前麵的劉一鳴。豈料,他一出手就被劉一鳴抓住了手腕子,隻覺得被抓住的地方一疼,整個手腕就直接失去了知覺。


    在酒精的麻醉作用下,古川太郎不僅身體機能下降了,就是連正常的判斷力也收到了一定的影響,不然他應該是立即核實劉一鳴和馬曉慶的身份才對。


    劉一鳴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古川太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毫不客氣地說道:“八嘎,你就是這樣效忠天皇陛下的?”


    “你……”


    “啪!”


    “撲通!”


    “啪!”的一聲,是劉一鳴狠狠地抽了古川太郎一個耳光,將他後麵的話硬生生的打了迴去,“撲通!”一聲,則是被馬曉慶從後麵一腳踹在了腿彎處跌倒跪在了地上。


    “八嘎!”古川太郎幾乎要咆哮起來,自己還沒找他們的茬兒呢,這兩個士兵竟然敢對自己太郎做出進一步的動作,正待他要奮起反抗的時候,馬曉慶早就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同時,一掌狠狠地擊打在古川太郎的脖子上,古川太郎悶哼一聲,一翻白眼兒便倒在了地上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大慶和張胖子已經看傻了,三個日本人之間怎麽動手了?他們的身份決定了隻能是袖手旁觀,誰對誰錯不是他們能夠評頭論足的。


    李大慶的酒已經醒了一半了,咽口吐沫說道:“太君,這……這……”


    劉一鳴冷冷地看了李大慶一眼,惡狠狠地道:“你的事情還沒有完!”


    李大慶嚇得一縮脖子,剛剛直起的腰杆又塌了下去,他的事情當然是在值守期間尤其是在外麵打槍打炮的情況下喝酒狎妓了,這種事情讓上麵的日本知道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古井太郎被人家放倒了,自然也不會給自己說話了。


    “太君,我……我……”李大慶冷汗直流,他把不準下一步劉一鳴和馬曉晴到底要幹什麽,這可僅僅是受懲罰的事情,掉腦袋也有可能。


    劉一鳴見自己已經成功震住了李大慶,對馬曉慶使了個眼色,馬曉慶不由分說地就將地上的古川太郎捆了起來,嘴巴也堵上了。


    劉一鳴冷冷的目光從李大慶和張胖子兩人臉上掃過,道:“這個家夥不守軍紀,我們會將他帶到長官那裏去。至於你們……”說到這裏故意一頓


    李大慶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哀求道:“太君,太君饒命啊……”


    張胖子也跟著跪了下來,今天的事雖然跟他沒有直接關係,但是日本人哪裏會跟他們講什麽道理,要打要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就連那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也跪了下來,臉上早已經嚇得沒了血色。


    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約莫過了半分鍾,劉一鳴才緩緩地道:“哼,你們的良心大大的壞了的幹活,本來應該嚴懲,但是念在皇軍正是用人之際,讓你們戴罪立功。”


    “多謝太君,多謝太君……”李大齊如蒙大赦,此時看著劉一鳴和馬曉慶還要更加的親切,更加不會懷疑了。


    劉一鳴的目的是解救這裏的戰俘,所以要對李大慶恩威並施,此刻見李大慶這番模樣,感覺時機成熟了,便道:“我們的還要去查看是不是有人混進了你們這裏,馬上集合你的人,快快的!”


    “哈依!”李大慶連忙答應,從地上爬起來,去集合人馬了。這個時候就是讓他罵自己的十八輩祖宗也是毫不猶豫的。


    李大慶一出門,馬曉慶也跟著出去了,他讓張胖子帶著去“檢查”戰俘們。


    偽軍的隊伍很快就集合了,李大慶雖然喝酒狎妓,但是他手下的這些偽軍並沒有完全地放鬆,大部分的士兵們還是在站崗執勤的,這也是李大慶之所以敢大張旗鼓的尋歡作樂的原因。


    李大慶站在院子中威風八麵,與剛才的哈巴狗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厲聲叱喝道:“都他娘的快點,太君要來檢查,誰他媽的動作慢了,老子拔了他的皮!”


    劉一鳴招招手叫來了李大慶,低聲告訴他讓偽軍們都放下槍。


    李大慶愕然,劉一鳴解釋道:“萬一八路的就混在你的隊伍中怎麽辦,提前解除他們的武器!”


    李大慶釋然,這日本兵想得還挺周全。


    下一刻,李大慶又對手下的士兵說道:“都放下槍,太君有話說。”


    這些士兵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著兩個日本人站在他們的麵前,誰也不敢多嘴,紛紛將武器放置在了隊伍之前。


    “太君,都按照您說的,武器都放下了。”李大慶過來請示劉一鳴下一步行動。


    劉一鳴沒有說話,目光打量著李大慶,李大慶不敢與之對視,低下頭囁嚅道:“太……太君,您……還有什麽吩咐……”


    劉一鳴依然沒有說話,李大慶隻能硬著頭皮抬起頭去看他,隻見劉一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腰間挎著的盒子炮上,心中納悶。


    “太君,我的槍難道也要……”


    “八嘎!”劉一鳴根本不給李大慶說話的機會,“你和你的士兵一樣。”手中的三八大蓋已經對準了李大慶的胸口。


    “哈依!”


    李大慶的手剛剛摸到槍,就一把被劉一鳴劈手奪了過去,劉一鳴將盒子炮在手裏掂了掂,直接扳開了槍機,將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李大慶的腦門上。


    李大慶心中大駭。


    正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卻是馬曉慶帶著五百多名戰俘來了。就在剛在,馬曉慶借著檢查戰俘的名義,先是將所有的看守集合起來訓話,十名偽軍被他騙到了一個房間之中,直接下了槍。一個偽軍試圖反抗,結果被馬曉慶一刺刀紮了一個透心涼。一旁的張胖子嚇得腿肚子直轉筋,這小子怕死的厲害,還是他勸其他的偽軍發下槍的,格外的配合。最後,馬曉慶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將有的牢房全部都打開了,釋放了所有的戰俘。


    看到戰俘們都被放了出來,李大慶仿佛想到了什麽,隻是他的腦門被槍指著,一動也不敢動。


    當偽軍看到形勢不對的時候,有的拔腿就去奪槍,卻被馬曉慶擲出的飛刀紮在了喉嚨上,撲通一聲死屍栽倒在地。


    “膽敢亂動者,殺無赦!”劉一鳴洪亮的聲音高聲喊道。


    同伴驟然間被殺死,那些原本已經動了念頭要奪槍的偽軍一愣神的功夫,戰俘們已經先下手了,他們迅速地抄起了地上的武器,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些偽軍。


    “饒命,饒命!”一個膽小的偽軍率先抱著頭蹲在了地上,淒厲的高喊:“投降,我投降了!”


    現在不投降也不行,槍都在戰俘的手裏呢,誰要是敢反抗,立即就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這些偽軍原本都是郊區附近的地痞流氓,欺負老百姓還行,真要遇上能打的部隊,狗屁都不是。這些戰俘都是經過血戰的二十九軍將士,此刻手裏又有了武器,個個不怒自威。


    很快,劉一鳴帶著這些戰俘就控製力局麵,既繳獲了武器,劉一鳴還讓偽軍都進入了原來的牢房中,而且讓一部分的戰俘和偽軍互換了衣服。


    馬曉慶道:“鳴哥,這些偽軍都綁起來得了。”


    劉一鳴一揮手,道:“先不用,一會兒留著有大用。”


    戰俘中最高的職務是29軍132師的一名副連長,名字叫張林虎,直到眼下他還沒有弄明白劉一鳴和馬曉慶到底是什麽人,大步走了過來甕聲甕氣地問道:“你們是?”


    劉一鳴道:“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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