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地次郎麵對齊大元的責問,依舊保持著笑容道:“齊司令,你何必生氣呢?我隻不過幫你找到了真相而已。”


    菊地次郎為了說服齊大元和自己合作,竟然把自己說成了正義的化身。


    齊大元又氣又怒,媽的,在老子麵前賣乖,你以為老子真的願意知道這真相啊。


    菊地次郎道:“齊司令,我看我們可以合作,徹底地讓西村英太身敗名裂,你覺得怎麽樣?”


    齊大元冷哼道:“你這是給我畫了一張大餅,你覺得我會願意和你合作嗎?”


    齊大元也是個老油條,和日本人打交道打得不少,知道這些家夥最為狡詐,要是不夠精明的話,即使被人賣了還會幫著人家數錢。


    菊地次郎道:“這肯定是一筆雙贏的買賣,我保證你一定會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齊大元道:“想要的結果是讓這個西村英太死,你能辦到嗎?”


    菊地次郎端著茶碗的水抖了一下,咧嘴笑道:“這……”要說整倒西村英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殺了他,卻已經超出了菊地次郎的承受範圍了,他和西村隻是競爭對手,不是死敵。


    齊大元端起茶碗,鄙視地道:“菊地太君,老朽這裏還有諸多煩事,就不留你了。”


    菊地次郎尷尬無比,人家這是要送客了。他站起身來,道:“齊司令,剛才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畢竟你開得條件實在是很難讓人接受,西村英太一旦出事,方麵軍司令部甚至特務機關都會追查此事的,而且很容易牽連到你的頭上。”


    齊大元當然知道西村英太一死,自己首先會被懷疑,但是這小鬼子不死的話,如何出了心中這口惡心。還有,別看張靜姝現在已經認錯了,但是齊大元對自己的女人最是了解,經不住誘惑,隻要西村英太還活著,保不齊兩人哪天死灰複燃,所以隻能是永絕後患。


    於是,齊大元譏笑道:“菊地太君上位的願望看來不是太強烈啊。”


    菊地次郎的臉抽搐了一下,沒人比他更加在乎上位的事情,眼下被齊大元這麽說,實在是可氣,但是考慮到二人今後還要合作,忍住怒氣道:“齊司令,如果我的願望不強,今天還迴來找你嗎?這樣吧,我會將西村英太的詳細動向告訴你的,具體怎麽做的話,就看你的了。”


    菊地次郎是不會殺西村英太的,但是讓他在旁邊敲敲邊鼓還是可以的。


    齊大元冷聲道:“送客!”


    菊地次郎無奈地道:“好吧,那就先告辭了,他日齊司令想好了隨時聯係我,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下,這件事情過去的越久,人們的感覺就會越淡,該怎麽辦,你自己掂量吧。告辭了。”


    等菊地次郎走了之後,齊大元將手中的茶碗摔了個粉碎,罵道:“狗曰的小鬼子,鬼精鬼精的,一心想著拿老子當槍使,老子才不上你的當呢,哼!”


    ……


    很快,西村英太就得到了報告,菊地次郎竟然秘密地和齊大元進行了接觸,至於兩人之間談的什麽內容不得而知,不過他就是用屁股也想的出來,這肯定和自己有關,而且八成是兩人形成了同盟,要來對付自己的。


    就在剛才,西村英太接到了小林秀賴的電話,稱上麵的壓力很大,這次他晉升的事情恐怕要泡湯了,而且很可能會調離北平,到關東軍去任職。西村英太想不調職倒也罷了,隻是還要將自己調走,那豈不是見不到張靜姝了,這不是要了他的親命了嗎?


    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西村英太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張靜姝的一個丫鬟春喜打過來的,哭的嗓子都啞了,說她們家太太現在被齊大元禁足,是如何如何的淒慘,眼見要活不下去了,寫了一封信給西村英太,晚上八點的時候在朝陽門外榮盛軒茶館交給西村英太。話還沒說完,對方的電話就匆匆地掛了,想必是電話是偷著打得,害怕被人發現。


    至於春喜的聲音與之前的稍微有些不同,西村英太倒也沒有發現,一來是他和張靜姝幽會的時候,一般都會將春喜設法支走,二來呢,在西村英太的印象之中,這個春喜好像就不怎麽愛說話。


    總之,西村英太並沒有懷疑,他的心思都在張靜姝的身上,這個女人的處境現在肯定很慘,給自己寫信多半是要讓自己想辦法設法營救。


    西村英太決定晚上去赴約,他抓緊時間處理了一些今天的事務,在下六點多的時候就離開了單位。


    幾乎就在同時,西村英太的競爭對手菊地次郎也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約他在東華門外的東悅軒見麵,說手上有關於西村英太貪汙公款、倒賣藥品的證據,如果菊地次郎願意出個好價錢的話,可以提供給他。菊地次郎當時就樂了,這簡直就是瞌睡送枕頭啊,從齊大元那裏迴來就生了一肚子氣,現在真是時來運轉。


    “幾點鍾?”菊地次郎仿佛已經看到西村英太的黑材料到手了,迫不及待地問。


    “七點十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放心,錢不會少了你的。”菊地次郎信誓旦旦地說道。


    掛上電話,菊地次郎將身後的酒櫃打開,拿出一瓶珍藏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逆時針由內而外晃動酒杯,帶動杯中紅酒進行轉動,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西村英太啊,西村英太,我就不相信這次整不死你!


    下一刻,他喉結滾動,便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西村英太將買情報的錢準備好,又換了身便裝這才出門,走到辦公樓外麵突然想起了什麽,又返迴了辦公室,從自己的辦公桌抽屜裏拿出一把王八盒子別在了腰間,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誰知道打電話的這個家夥是不是騙子,還是小心為好。


    ……


    與菊地次郎相隔不到兩公裏的一個電話亭,常淩風將電話掛上之後走了出來。


    “江老板,剛才你打電話的口氣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奸商!”葉知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彼此,彼此,讓葉小姐去扮演一個丫鬟實在是屈才了。”常淩風不失時機地反駁了一下。


    說完之後,兩人同時會心地笑了起來。


    黑狼默不作聲,劉一鳴卻笑著道:“你們兩個不去當演員實在是可惜了。”


    這次執行任務,常淩風除了留下雷子、大水和黑熊在家裏看家之外,從察哈爾帶的人幾乎是全員出動。常淩風和劉一鳴重點對付菊地次郎,而黑狼、葉知秋、山鷹的任務是對付西村英太,其餘的人負責外圍的接應,已經分成了兩組去了目的地。


    這次行動對於常淩風他們來說,是一次大行動。


    若是計劃成功了的話,可以順利地幫助平村久之解決兩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眾人分作了三組在大街上向著兩個約定地點走去,他們身上都有秦奮提供的假的身份證明,但即便如此,也十分的注意避開鬼子的巡邏隊。


    越是到了晚上的時候,鬼子的巡邏兵力越多。


    天色已經黑成了一片,大街兩旁的店鋪紛紛地掛起了燈籠,一些日本人或者西方人開得商店還點亮了招牌上的霓虹燈,大街上的行人反而逐漸地增多,常淩風的目光陰沉,一邊走路,一邊注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在這些過往的行人當中,就有鬼子的密探。或者是那些見錢眼開二狗子漢奸,為了幾個賞錢去向附近的鬼子告密,那就麻煩大了。常淩風不怕附近和鬼子照麵,他就怕節外生枝影響到了今天晚上的行動。


    無論是西村英太,還是菊地次郎,兩個鬼子都是中佐軍銜,他們的軍銜放在華北方麵軍,放在北平城裏可能不算什麽,但是這兩個鬼子所掌握的部門,少說也能抵得上兩三個旅團的戰鬥力,所以對二人不能小覷。


    半個小時之後,常淩風和劉一鳴便到了東華門外的東悅軒,馬曉慶從一旁走過,暗示兩個人這裏並沒有什麽情況,一切正常。


    常淩風點了點頭,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在東悅軒對麵的一家酒館的二樓臨窗的位置,坐著的正是田虎,那裏位置高,視野開闊,可以將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盡收眼底。


    田虎輕輕地舉起酒杯,在手中晃了三晃,這是之前約定好的暗號,一切正常。


    劉一鳴輕輕地對常淩風道:“田虎這小子討了一個好差事,有酒有肉的,滋潤的很。”


    常淩風笑著道:“怎麽,你羨慕的話,可以跟他換換!”


    劉一鳴連忙擺手道:“那還是算了,我就跟著老板,跟著老板越近,幹的事情越大。”


    “那不就得了。”常淩風道,“走吧,咱們也進茶館喝杯茶,暖暖身子。”


    “好勒!”劉一鳴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老板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茶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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