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四心裏怦怦直跳,麻天寶被人綁架,一開始他擔心的要命,但是後來事情卻發生了驚人的反轉。就在他去九姨太那裏尋找照相機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九姨太在和另外一個人說話,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通過偷聽兩人的談話得知,兩個人早就背著自己偷情,更加讓麻四感到震驚的是麻天寶竟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九姨太和野男人的野種。


    麻四送常淩風走了之後,並沒有前去捉奸,因為這個男人他認識,想抓住他易如反掌。迴到書房之後,他便開始仔細的琢磨這件事情,麻天寶長得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和九姨太非常的像,但就是看不出任何像他麻四的地方。


    之前聽人們都說兒子像娘,麻四也並沒有多想。可是現在這麽仔細一想的話,麻天寶的眉眼之間依稀有那個野男人的模樣。麻四越想越生氣,養了好幾年的兒子竟然不是他的種。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合適的機會。或者更加準確的說,他還沒有拿點主意。


    但是,中島一雄今天卻給自己來了一個突然襲擊。麻四不知道這麽隱秘的事情,中島一雄是怎麽知道的。他來不及多想,便聽到中島一雄說:“怎麽,麻四,你難道就不想對我說點什麽嗎?”


    麻四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麽來。


    中島一雄道:“你不願意說,但是你的管家可都替你說過了!”


    麻四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把胡貴年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他娘的,老早就知道老子被綠了,也不肯跟老子說實話,給老子還把你當成心腹。


    麵對中島一雄的逼問,麻四定了定神說道:“中島太君,這實在是家醜啊,我現在一直在琢磨怎麽處理好這件事情呢。”


    中島一雄道:“從男人的角度來說,我非常的理解你。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希望看到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就必須想辦法把它解決好,你說呢?”


    “是,是!”麻四連連點頭。


    中島一雄道:“既然這樣,我這裏倒是有個主意,你不妨聽一聽!”


    “中島太君請講!”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公開,你就跟之前一樣,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好了。等綁匪再來聯係你的時候,你要先穩住他們,然後再設法通知我們,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了!”中島一雄道。


    麻四眼珠轉了幾轉,這是讓自己當雙麵間諜。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麻天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怕那些綁匪個鳥啊!這邊有日本人替自己撐腰,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抓到那些綁匪,替自己出氣。至於那個野男人,麻四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麻四想了片刻說道:“中島太君,這件事情能不能做得更加隱秘一點,我的意思是不想讓我的九姨太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說實話,麻四還是非常寵愛九姨太的,但是那個野種和野男人是斷然不能再留的,野種可以說被綁匪撕票了,而野男人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這樣一來,九姨太肯定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中島一雄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你還真是一個多情的種子啊!”


    麻四老臉一紅說:“哪裏,哪裏!”


    中島一雄斬釘截鐵的說道:“好,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這件事情,我肯定答應你,重新幫你獲取美人的芳心!”


    “多謝中島太君!”


    “記住,我最討厭跟我耍花樣的人,希望你不是!”中島一雄冷然說道。


    “不敢,不敢!”麻四連連搖頭。


    從茶館出來之後,麻四暗想,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兩麵三刀,要怪就先怪你們這對奸夫**,還有這些可惡的綁匪偏偏找到我的家裏來。


    坐在汽車之上,他突然想起來,綁匪讓自己對付西村英太的事情,並沒有跟中島一雄說,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將來有一天中島一雄問起來了,自己在交代也不遲。反正報紙上的記者比自己派去的手下幹活利索多了。


    麻四靠在座椅的後背上閉目養神,車子又向前行駛了一會兒,突然一個急刹車,輪胎和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麻四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倒去,砰的一聲額頭就磕在了前麵的座椅背麵。


    保鏢從副駕駛上扭過頭了,連忙問道:“四爺,您沒事兒吧?”


    “沒事!”麻四捂著自己的腦門說道。


    司機嚇得臉色煞白,道:“四爺,實在對不住您,剛才前麵一個小孩突然從胡同裏竄了出來!”


    麻四也沒有怪罪司機,抬起頭來向外望去,隻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抬頭向轎車這邊看來。麻四頓時有一種似曾熟悉的感覺。


    這個少年怎麽那麽像自己認識的一個故人呢?


    轎車重新啟動,那個少年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麻四重新閉上了眼睛,繼續想他的心事。


    ……


    葉大龍從振華武館出來之後,在街上買了兩斤牛肉,準備迴家燉著吃。他年輕的時候沉迷於練功,成家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直到現在仍然是孑然一身,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在武館中的薪水雖然不多,但是養活他一個人也不成問題。平時他也沒有別的愛好,除了練武功,就是吃點喝點。


    今天買的這兩斤牛肉非常的新鮮,肉質肥美,用土豆這麽一燉的話,恨不得讓人能把舌頭都吞掉。菜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是最好還是得有一壺酒。


    葉大龍拎著這兩斤牛肉朝著一個酒館走去,一路上哼著小曲,十分的愜意。要到那個經常去打酒的酒館,必須穿過一個小胡同,胡同裏跟大街相比人就少多了。


    葉大龍正在往前走的時候,從身旁突然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將他拉進了一條橫著的胡同裏。葉大龍本能的舉拳就打,卻聽那人說道:“孫大哥,別打,是我,你江兄弟!”


    這個人正是常淩風,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劉一鳴。


    葉大龍急忙收住拳頭,定睛向常淩風看去,發現他的麵孔既陌生又熟悉,剛想問清楚,聽到常淩風說:“這裏不是說話之所,跟我走!”


    三人穿街越巷,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常淩風道:“葉大哥,你被人跟蹤了!”


    葉大龍驚詫地朝著自己的身後看去。常淩風道:“不用看了,尾巴已經被我們甩掉了。”


    葉大龍道:“難怪,我總感覺後麵不對勁呢!”


    葉大龍雖然身上有一些功夫,但他並不擅長追蹤,所以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尾巴。


    劉一鳴你過來跟葉大龍打招唿,葉大龍還了禮,三個人之間也算是比較熟悉的了。


    葉大龍問道:“你們怎麽來這兒了?還有你們的臉……”


    葉大龍聽出了常淩風的聲音,但是發現他的麵孔和那天晚上所見的不盡相同。


    常淩風道:“我們出來辦點事情,剛好碰到,後麵有人跟蹤你,於是就來給你提個醒!”


    葉大龍道:“多謝江兄弟了!是不是日本人盯著我?”


    常淩風搖了搖頭說道:“看他們的模樣並不像日本人,但有點兒江湖風範,葉大哥最近是不是得罪了江湖上的什麽人呢?”


    葉大龍想了想之後說道:“沒有啊,雖然在武館做拳師,但從來都是以武會友,不曾有過什麽仇人。”


    常淩風道:“會不會是那天晚上到羅大哥那裏的那個黑衣人一夥的呢?”


    葉大龍搖了搖頭說道:“不會,那人雖然與我沒有仇,但是做事向來光明磊落,這種暗中跟蹤的勾當是絕對不會做出來的。跟蹤我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常淩風道:“這件事情非常的反常,你要多加注意!”


    葉大龍拱拱手說道:“這件事還多虧了你,否則就壞事情了。”他今天本來是要迴自己家的,但是一邊走著卻改變了主意,自己雖然會做飯,但是遠不如羅冀做的菜好吃,所以臨時改變主意要去羅冀那裏,請羅冀下廚。


    常淩風道:“葉大哥,今天咱們在這裏遇見也算是緣分,他日見到羅大哥他們,還請代我問好。”


    葉大龍親熱地拉起了他常淩風的胳膊說道:“都說了咱們之間有緣分,那還等什麽,就跟著我一起去見羅大哥吧,那裏還有一個小家夥也想見你呢。”他口中的那個小家夥便是賢棟。


    常淩風想起賢棟謙虛好學的模樣,不禁笑了笑,道:“我倒是有點喜歡這個孩子!”


    葉大龍喜道:“那還等什麽?趕緊隨我去吧!”


    常淩風迴頭看了看劉一鳴,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劉一鳴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迴去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不如去羅大哥那裏坐一坐!”


    雖然不知道羅冀等人的真實身份,但是經過一夜的接觸,劉一鳴感覺他們並不像是壞人,而且頗具俠義之風。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拜訪羅大哥!”常淩風拍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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