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英太還在心懷忐忑的猜測的時候,小林秀賴突然吼道:“西村君,你這個混蛋,都是你幹的好事。這次你惹的麻煩可大了。你做些的那些勾當已經被齊大元知道了,他現在正從南宮趕迴來,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吧!”


    小林秀賴對西村英太失望之極,對於自己副手的人選,其實他心中早已經有了數,三個競爭者的業務能力都是可以的,但菊地次郎是個賭徒,平村久之又太過於木訥,不是很討自己的喜歡。綜合來看也隻有這個西村英太符合自己的心意。可是現在也出了這檔子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提拔使用的事情很可能就要黃了。


    西村英太後背一陣的發冷,齊大元遠在河北南宮,竟然也千裏迢迢的往迴趕了,因此有人偷偷向他報告了發生在大華舞廳的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西村英太心中懊悔不已,對自己在大華舞廳做出的衝動行動感到十分的自責,要是當時能夠再忍一忍就好了。


    齊大元匆匆的往北平趕,還真是有人向他報告了。西村英太和張靜姝這事情本來並不算是什麽大事情,但是有些人刻意的將事情鬧大,就是為了讓齊大元出醜,讓他顏麵掃地。


    齊大元在北平偽政府之中身居要職,又掌握著一部分兵權,但是這並不等於他沒有政敵。事實上,偽政府之中跟他暗中作對的人不在少數。民報大肆報道西村英太和張靜姝的事情,也是他的這些政敵們一手搞出來的。


    西村英太將報紙恭恭敬敬地放在大班桌上,說道:“將軍閣下,都是卑職的錯,是卑職給你惹麻煩了。”西村英太心思活泛,這個事情必須要依靠自己的上司小林秀賴才能擺平,所以他又拿出了平時逢迎拍馬的那一套。


    小林秀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麽幫你?”


    西村英太道:“齊大元再怎麽著他也是個支那人,是不敢真正得罪我們日本人的,等他迴來之後,我會親自和他麵談。至於寺內壽一司令官那裏,還望將軍閣下為我多多美言。”


    西村英太看來,連整個中國都是屬於日本的了,你齊大元一個中國人的老婆搶過來有什麽不合適啊?再說了,這種事情鬧大了,對你齊大元有什麽好處?


    小林秀賴想了想,他的分析和判斷基本上和西村英太差不太多,認為對付齊大元的辦法無外乎威逼利誘,當下便勉強答應了,讓西村英太迴去準備一些錢財,給齊大元道歉用。


    西村英太從小林秀賴辦公室之中走出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了上司替他幫忙頂著,這件事擺平的幾率就大得多了。西村英太也知道現在正在關鍵的時刻,不能出任何的事情。


    走廊之中,他迎麵遇到了菊地次郎,本想有意躲開,卻來不及了。


    菊地次郎和西村英太兩個人之間也是麵和心不合,看到西村英太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便走上前問道:“西村君,頭上的傷是怎麽迴事啊?”他早晨的報紙早就已經看過了,這個時候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西村英太麵露尷尬之色說道:“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不小心你倒了。”


    菊地次郎故作十分關心的姿態說道:“怎麽樣?沒什麽大礙吧,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呀?”


    西村英太暗罵菊地次郎太不是東西了,自己明明頭上纏著紗布,肯定是經過處理過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是嘴上偏偏又不能這麽說,隻能笑笑說道:“多謝你的關心,隻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菊地君,我們科裏還有些事情,就不陪你在這裏說話了,告辭了!”


    “告辭,祝西村君早日康複啊!”菊地次郎笑嗬嗬地說道。自從聽說了西村英太昨晚在大華舞廳發生了事情之後,他就笑得合不攏嘴了。西村英太發生了這樣的醜聞,對自己而言,絕對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幸虧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去賭場,不然要是在關鍵的時候出點事情,那可就麻煩了。


    西村英太像是逃跑一般離開了總部,他的身後似乎有無數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迴去之後,他立即找來了自己的副官,問有沒有人給他打過電話。副官卻說沒有。西村英太很是失望,他拿起電話機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


    “中島君,我是西村英太,拜托給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嗎?”西村英太昨天晚上在診所是給中島一雄打的電話,兩人之間是同鄉關係,平時私交不錯,中島一雄本身就是特務,讓他幫助自己找人查人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因此他對中島一雄抱有很大的希望。


    中島一雄道:“西村君,非常抱歉的告訴你,我們現在還沒有任何的線索。我派人詢問了,昨天出現在大華舞廳的工作人員和舞客們,都說從來沒有見過那對兒男女,西村君,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你好好的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呀?”


    被中島一雄這麽一提醒,西村英太恍然大悟了。要說得罪人,恐怕第一個就要數剛才表麵上對自己關懷備至、暗地裏卻經常給自己使絆子的菊地次郎了,這次晉升的事情就在眼前,按照小林秀賴從自己私底下透露的消息,自己才是第一人選,菊地次郎一定是眼紅了,所以才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自己。


    是他,一定是他。西村英太想起了剛才碰到菊地次郎的時候,對方眼神之中充滿了得意,更加篤定的認為他就是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


    西村英太壓低了聲音,將自己剛才的推測告訴了中島一雄,並提出請中島一雄暗中派人跟蹤菊地次郎,這樣一定會讓他露出狐狸尾巴。


    雖然兩個人是同鄉,但中島一雄並不想答應幫忙,因為這是典型的公器私用。他自己還有一攤子的事情沒有做完,哪有閑功夫管這種破事。


    西村英太見中島一雄不願幫忙,隻好轉移話題說道:“我看那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身上的功夫不弱,會不會是你們正在要找的神秘槍手?”這也正是他聰明之處,知道中島一雄現在正在被襲擊日軍的神秘槍手搞得焦頭爛額,把這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中島一雄就一定會感興趣。


    果然,中島一雄提高了嗓音問道:“你有什麽證據嗎?或者你跟我詳細說說那天發生的情況!”對於西村英太這個大膽的推測,中島一雄也並不是沒有想過,通過詢問當時在場的很多人,中島一雄知道這個穿白色西裝的年輕人簡直是把西村英太玩弄於鼓掌之間。


    西村英太隻好一五一十的說了。中島一雄道:“這麽說起來的話,他確實很有嫌疑!”中島一雄立即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另外一件事情,六名巡邏士兵被殺死在大街之上,兇手出手很辣,一擊致命與那些神秘槍手的做法如出一轍。而且據之後追擊的日軍報告說,好像就有一個人穿著白色衣服。


    西村英太見到事情有門兒了,便道:“昨天在事發現場的時候,還有兩個人照相,今天發表在民報上的照片,肯定就是他們照的!”


    中島一雄道:“我這就去派人查這家報館。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推測的那樣,我們也會對菊地次郎采取一定的措施,看看那個神秘的白西裝男人是否跟他有關係!”


    西村英太喜道:“那真是再好不中島君,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請盡管直說。”


    中島一雄道:“你放心,就咱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


    掛上電話之後,西村英太便將心思用在專門對付齊大元身上,讓自己的副官采買了一些禮物,就等著齊大元迴到北平城當麵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中島一雄則立即派人去民報報館抓人。記者李康還在沉浸在爆款新聞的喜悅當中,就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了北平特務機關的總部地下審訊室之中。


    一番訊逼供之後,李康便將當天舞廳裏看到的情景如實的交代了。中島一雄一直以為另外一個照相的人是李康的同行,沒想到這個人連李康也不認識。他更加認為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圈套,穿白色西裝青年男子,穿黑色舞裙的漂亮女人,以及穿西裝照相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夥的。他們的目標就是西村英太,連照相機都帶好了,不是為了取證,又是為了什麽?


    中島一雄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有意思了,那幕後的黑手真如西村英太推測的那樣就是菊地次郎嗎?


    中島一雄正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當聽到電話裏的聲音的時候,中島一雄臉上先是露出了有些厭惡的表情,但是隨後眉毛便輕微微的舒展開來,甚至對電話那頭的那個人道了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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