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四將家裏的事情處理好,後半夜一直在安慰失去愛子的九姨太,兩個人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相擁而眠。


    麻四正在朦朧中,就聽見管家胡貴年從前麵院子跑了過來報告說有一夥人闖進了府裏。麻四心裏這個氣啊,娘的,真當我麻四是軟柿子一般了嗎,昨晚劫財又綁人的,今天一大早又過來踢場子,這還了得。他掙紮著起身,卻被九姨太八爪魚般的纏繞著,竟是一下子沒有起來。麻四在九姨太雪白滾圓的翹臀上輕輕地拍了一掌,道:“小妖精,爺得起來了,有人一大早就來找爺的不痛快。”


    九姨太睜開惺忪的睡眼,眼波流轉,媚態叢生,嬌滴滴地道:“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找四爺的麻煩,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


    此時,麻四已經穿衣服了,對著外麵問道:“來人是什麽路數?”


    外麵的胡貴年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忙道:“還不清楚,但是這夥人很橫,上來一句話不說就打人,十幾個護院都被打得起不來了,是個硬茬子。”


    麻四趿拉著鞋推開門,道:“來了幾個人?”


    “就四個人,一男一女像是領頭的,還沒動手呢!點名了要見您老人家。”胡貴年幫著麻四係扣子。


    “走,去看看去,娘的,看誰敢在老子家裏耍橫。”麻四一邊走一邊將手下意識地伸向了腰間,卻摸了空,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王八盒子早就被昨晚的綁匪給“借”走了。


    來到前院一看,麻四頓時傻了眼,十幾個護院躺得滿院子都是,一個個的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翻滾嚎叫,慘不忍睹。


    院子正中站著一男一女,身材挺拔,神情倨傲,他們的身後是兩名手下,更加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一個護院見到麻四過來了,哀嚎著道:“四爺,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四個人太橫了,你看看給兄弟們打的。”


    麻四狠狠地瞪了那個護院一眼,娘的,老子好吃好喝養著你們,可你們呢,連四個人都攔不住,老子還如多養幾條狗呢。


    他雖然心中怒火熊熊,但是他知道今天來的人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便勉強堆起笑臉,對著那對男女雙手一抱拳,道:“兩位,不知道我麻四何時得罪了你們,還請一一說明,也好讓我麻四不要稀裏糊塗的。”


    來人正是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


    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將水源被殺的消息報告給師傅武田璋的時候,武田璋並沒有表現出多麽的憤怒,至少從表情上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當即讓橋本有田給駐蒙兵團司令部發報,稱有事需要在北平處理,晚三天到張桓報到。


    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知道,這是師父限定的破案期限——三天。


    北海理惠到底是個厲害的角色,隻是憑著一個精致的盤扣就找到了一家成衣店,從流水賬中找到了柳依依的信息,接著她們開始走訪,終於在後半夜的時候鎖定了柳依依和葉知秋租住的房屋,隻是等到了地方的時候早已經人去屋空。


    好在房東大娘念著葉知秋的好,並沒有說出是葉知秋和柳依依一起租住的房子,隻說柳依依被麻四擄走了。於是,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便馬不停蹄地來找麻四。


    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一看麻四的家裏還有十幾個惡奴,這些人出言不遜,尤其是北海理惠人長得漂亮,幾個舉止輕浮的登徒子調笑了幾句,北海理惠雖然聽不懂這些男人在說什麽,但是隻他們淫蕩的眼神和無恥的表情,就知道這夥人的齷齪心思,於是北海理惠直接使了個眼神讓兩名同伴狠狠地教訓了一下這些人。


    “你就是麻四?”橋本有田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語說道。


    麻四的心裏當時就打了一個顫,心說:娘的,老子這是倒了什麽黴,怎麽招惹到日本人了呢?忙賠笑道:“正是在下,正是在下,不知道太君有什麽吩咐?”


    橋本有田連比劃帶說道:“聽說你抓了一個叫作柳依依的女人?”


    他的漢語說的實在是蹩腳,麻四皺著眉頭也隻聽清楚了“柳依依”三個字,但是又不敢確定,趕緊讓胡貴年從前院的賬房裏找了個翻譯,這個年代懂鬼子話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麻四的手下還是有的,不然他怎麽靠著日本人混飯吃?


    翻譯來了之後,麻四一下就明白了,敢情人家日本人也早盯著柳依依了,幸虧柳依依被人擄走了,不然這事情還真不好說。於是他編了個謊話,說早就知道柳依依有殺人的嫌疑,這才將其抓迴了家裏,就等著一大早給特務機關送去聽憑發落呢。


    麻四常年混跡於市井江湖,講起假話來當然是不帶眨眼的。


    “那個女人在哪裏?”橋本有田問。


    “這……”麻四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她現在不在我這裏!”


    “納尼?”橋本有田幾乎可以認定這個柳依依就是殺害師弟水源的兇手,豈容她逃走,當即一把薅住了麻四的脖領子,他身高力大,幾乎一下子將麻四淩空提了起來,勒得麻四的臉頓時漲紅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


    胡貴年一看自己的主子要吃虧,連忙過來勸說:“太君,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啪!”橋本有田反手一個耳光抽在了胡貴年的臉上,聲音雖然響亮,但是下手極其有分寸。


    胡貴年是麻四的管家,哪裏受過這個,但是礙於打人的是日本人,隻能忍氣吞聲,不過他還是企圖替麻四解釋一下,便又說道:“太君,我……”


    “啪!”


    橋本有田再次出手了。


    胡貴年的臉登時被扇腫了,合血吐出了幾顆牙齒!


    他整個人都懵了,腦袋裏嗡嗡作響,仿佛被這兩巴掌打成了漿糊!


    過了半天,胡貴年才發出了淒厲的慘嚎。


    麻四雖然心疼胡貴年忠心護主,但是又怪他多嘴,趕緊對橋本有田道:“不瞞太君,這個姓柳的女人昨天夜裏被人劫走了。”


    此言一出,橋本有田和北海理惠心中都是一驚,兩人異口同聲地問:“被什麽人劫走了?”


    橋本有田剛才一激動,手上的力氣不免加大了幾分,麻四好懸沒有被勒死,橋本放開手之後,他大口喘著粗氣道:“這個小的也不知道,來人都是蒙著麵的。”


    麻四說完給胡貴年使了個顏色,他隻是跟橋本說了柳依依被人劫走的事情,但是對於自己寶貝兒子也被人綁票的事卻是隻字未提。


    麻四又道:“小的已經派人到處去查了,一旦有消息便會立即通知太君,立即通知太君,”


    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相互對視了一眼,心知這個滿臉長麻子的家夥說的應該是真的,橋本有田道:“記住,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們,電話直接打到特務機關,找中島君即可。”


    “哈依!”麻四學著日本人的模樣躬身頓首道。


    送走了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胡貴年捂著腮幫子,嘴角邊帶著學沫子道:“哎呦,四爺,這幾個日本人是幹什麽的,怎麽這麽橫,哎呦,我的牙……”


    麻四道:“你沒聽說他們讓我們有消息了打中島的電話?這些人一定和特務機關有關係,你這兩天不在城裏,聽說特務機關來了一夥客人,神神秘秘的,前天晚上其中的一個家夥被殺了,殺人的就是這個柳依依。”


    胡貴年驚訝的嘴巴張得老大,這樣一來不免又痛的發出一陣嘶嘶聲,緩緩道:“這姓柳的女人留著早晚是個禍害,還好被人劫走了。”


    麻四道:“向我們報告柳依依殺人的那小子呢?你把他給我盯緊了。”


    “是!”


    麻四又道:“還有,家裏的人挨個叮囑一邊,關於天寶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泄露出去。”


    “明白!”


    麻四想了想道:“不行,我必須馬上趕去和鬆室太君、中島太君將這件事情說明才行。”


    “唉,小的這就去給四爺備車!”胡貴年捂著腮幫子邊走邊說。


    麻四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一眾護院,大聲罵道:“還哼哼唧唧的幹什麽,難道躺在這裏等著過年嗎,一群酒囊飯袋,都給老子滾,都給老子從眼前消失……”


    這些家夥本就是技不如人,現在又被東家一陣搶白,幾個臉皮薄的家夥頓時紅了臉,相互攙扶著從地上起來,一瘸一拐地散開了。


    麻四狠狠地一跺腳,心說等一會兒見了鬆室孝良之後,一定向他多要幾支槍,不然家裏的安全幾乎得不到任何的保障。


    迴頭再說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兩個人往迴走的路上,橋本有田道:“這個柳依依看來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同夥。”


    “沒關係,隻要我們找到了柳依依,她的同夥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理惠,我覺得這個麻四好像還有什麽事是瞞著我們的。”


    “你也看出來了?”北海理惠秀眉一挑。


    “嗯,我看過了,他家裏的房子也燒了,應該不隻是柳依依被人劫走這一件事。”


    北海理惠道:“這家夥不知道為什麽要隱瞞,我的意思是讓人盯著他,他們更加熟悉這裏。”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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