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鳴本想飛身去追那個消失的黑影,常淩風及時製止了他,不用想,他們剛才肯定是得罪了人,這才招致了別人的報複。


    小胡子警察一個勁兒的給常淩風他們道歉,說是自己鬼迷了心竅,有眼不識泰山,這才被那夥人給蒙蔽。據小胡子警察說,要找常淩風他們麻煩的人是麻四一夥的人。麻四是混跡於這一帶的地頭蛇,手底下有一大幫兄弟。剛才就是麻四的一個手下黑牡丹給三個警察使了錢,這才有了剛才他們故意刁難常淩風的一幕。黑牡丹也就是剛才穿著黑色,貂皮大衣的那個女人,在賣假藥的騙局當中充當著托兒的角色。


    小胡子警察礙於常淩風日本人的身份,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陪盡了不是。好在常淩風並不打算跟他計較,放手讓他去了。


    常淩風、劉一鳴、今天三個人繼續在街麵上閑逛。到了中午時分,三個人感到肚中有些饑餓,就在前門一帶找了一家酒樓兒,字號叫五香居。這家飯館是三層樓,店麵非常寬闊,三人大步邁進了酒樓之中。


    夥計看他來了客人,忙著往樓上相迎。常淩風找了一個靠窗簾的座位坐下。這裏的夥計十分的殷勤,三人拿來了淨麵手巾擦臉,之後夥計問道:“三位客官要吃些什麽?喝些什麽,您盡管吩咐下來,小的可以準備!”


    秦天道:“夥計,你們這裏有什麽特色的菜肴,給我們介紹一下!”在和常淩風他們接觸的這段時間,秦天感到非常的欽佩,今天有意自己掏腰包請客。


    夥計嘿嘿一笑說道:“我說三位客官呀,我們五香居是北平城裏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各種炒菜包辦酒席無一不全,後麵的大廚都是花重金從全國各地聘請過來的,隻要您能說出個道道來,我們這裏就能做!”


    常淩風不想秦天太過於破費,便說道:“我們三個人就是過來打個尖而已,把你們的特色菜上上兩個,另外再來兩個蔬菜,三大碗米飯足矣!”


    “好的,你稍作片刻!”夥計雖然見這三個人所點的吃食並不多,但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上來看也不敢得罪三人,沏了一壺茶水,擺了四個壓桌碟的幹果,就去廚房吩咐做菜了。


    常淩風將西裝的衣扣鬆了鬆,給三人倒上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他一邊喝著一邊用眼睛打量著街上的情景。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街上一陣大亂隱約聽到一個女子的哭喊聲。


    常淩風三人麵麵相覷,心說這是怎麽迴事兒?劉一鳴是三個人當中最為坐不住的一個,他放下茶杯,扒著酒樓的窗戶,探出身去往樓下觀看,正好看到街麵上的老百姓們都匆匆忙忙的躲到了路的兩旁。


    從北邊的大街上來了一夥人,從這夥人的裝扮和神態來看,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有的歪戴著帽子斜瞪著眼,有的手裏拿著鞭子,這些人顯然是在前麵開道的,那有人在前麵擋著,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頓鞭子亂衝,挨打的老百姓捂著腦袋直跑。後麵有一輛黃包車跟著,車上坐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明顯是被綁在車上的,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原來嘴巴裏是被一團破布堵著的,不知為何已經被她掙紮掉了。在黃包車的周圍還有十幾個打手,氣勢洶洶的圍在周圍,防止這個女人逃跑。


    女人的頭一直是低著的,剛好路過五香居酒樓的下麵時,她猛地一抬頭。劉一鳴這麽一看,不由的有些驚呆了。常淩風和秦天也看到了劉一鳴十分怪異的表情,心說這是怎麽迴事?


    劉一鳴急忙迴頭小聲說道:“老板,被抓的那個女人是柳依依。”


    常淩風十分納悶兒,柳依依不是早已經從他們手裏逃走了嗎?怎麽會被一幫地痞流氓給抓了呢?


    正好夥計端著一盤八寶鴨走了上來,放在桌子上正待迴身要走。常淩風叫住夥計:“你先等一等,我有話要問你。”


    “先生,您有話就問!”


    “剛才我看到下麵有一夥人抓了一個女人,朝南邊去了,這是怎麽迴事兒啊?”


    夥計聽了晃晃腦袋說道:“這位先生,您在我們酒樓裏品嚐美酒佳肴是可以的,有些事還是少管為好,常言道不是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夥計說完之後就要走,常淩風一聽夥計肯定也有難言之隱,掏出一塊大洋放在了桌子之上,說:“我這個人就是喜歡聽個新鮮事兒,解解悶,你要是能告訴我,這塊大洋就是你的了!”


    夥計看到那塊大洋之後兩眼放光,左右看了看其他的客人,將腰彎得很低,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位先生,剛才那夥人呢,就是麻四的手下。麻四是我們這裏的地頭蛇,本地住在南城裏的老百姓們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這家夥以前是前清一個官員府裏的奴才,後來大清亡了,這家夥被遣散了出來。由於這家夥會來事兒,很快就和這裏的地痞流氓勾結在了一起,而且逐漸當上了他們的頭目。他帶著這些地痞流氓壞事做盡,日本人來了之後又靠上了日本人,氣焰更是十分囂張。這地方的老百姓都掌握在他們的手裏頭,大家雖然怨聲載道,可對他們也毫無辦法。聽說他幫日本人辦了不少的事情,因此日本人對他非常的器重。”


    “這個麻四就是靠著日本人的勢力,在這裏無惡不作。像今天這種搶女人的事情,經常發生並不奇怪。至於剛才被搶的那個女人,說實話,我還真認識,好像是一個舞廳裏著名的舞女,姓柳,人長得漂亮,在京城一代很有名氣,好多富家公子哥爭相追求,但是這柳姑娘眼界非常高,一般的人還真入不了她的法眼。這個麻四雖然已經50多歲了,家裏光小老婆就有十幾個了,但是這老家夥還不死心,到處找人搜羅美女!以前也曾聽說過麻四對柳小姐曾經上門提過親,但毫無疑問地被拒絕了。這次肯定又是仗了日本人的勢,今天把柳小姐搶了迴去,我看這次肯定是要辣手摧花了!”


    “這些年麻四沒少禍害大姑娘小媳婦的,我們是敢怒不敢言,生在這種地方,就得受這種窩囊氣。我敢說,先生您聽了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是義憤填膺,但這又有什麽辦法呢?人家仗的是日本人的勢,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哪敢跟他們作對呀……”


    夥計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滔滔不絕,看得出來他人還算正直,對麻四等人的卑劣行徑深為不恥。


    常淩風謝了夥計,在夥計走了之後,他對劉一鳴和秦天道:“如此來看的話,這個柳依依還倒真不像是日本人,既然這件事情被我們撞見了,那我們就得管一管。”


    “是得管一管,不然黑狼該找我們算賬了!”劉一鳴道。


    柳依依愛慕黑狼早已經不是秘密了。


    秦天道:“這個麻四我倒是有所耳聞,跟剛才夥計講的差不多,在北平城之內也算是一號人物,不僅是偵緝隊的線人,在幫會那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現在我們身上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要完成,千萬不能莽撞!”


    常淩風道:“人落在了麻四的手裏,我們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一會兒我們就去麻四那裏走一遭!”


    三人匆匆吃完飯,怒氣衝衝地下了酒樓。在街上向路人問麻四的住處之後直奔那裏而去。麻四的家在燈市口,三人圍著他的家踩了道。因為晚上要潛入麻四的家裏,地形必須要搞熟悉才行。又在街上的鋪麵上買了三件行頭,一切工作準備就緒之後,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個小飯館隨便叫了一些吃喝填飽肚子。等到夜裏將近十點的時候,三人直奔麻四的家。


    由於白天已經熟悉了地形,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來到了麻四家院子的北牆外。三人拋出黑巾蒙麵,看看左右無人,搭起人梯就上了牆,趴在牆頭兒往院裏觀看,隻見院子裏有花池子,有石橋,還有涼亭,應該是一處花園。常淩風心道,這麻四還真會享受,一個地痞流氓竟能住這麽好的宅院。


    常淩風將早就扣在手中的石子投擲到了院子之中,然後俯身側聽,卷子中既沒有狗叫,也沒有人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對著劉一鳴和秦天打了一個手勢,雙腿一跳,噌一聲的落到了花園之中。


    你還別說,麻四的院子麵積並不小,三人找人著實費了一番功夫,找來找去,終於在一座寬闊的宅院大房前停留了下來,隻有這裏屋中燈光十分明亮。


    三人來到了後窗戶附近,隔著後窗戶往屋裏觀看。隻見屋內的設施擺設甚是闊氣,在中央是一組真皮沙發,圍著一個寬大的茶幾,茶幾上擺滿了各種瓜果吃食,三人沙發的後麵有有一個大屏風,這種混搭風格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麻四的住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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