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吐著白色煙霧的火車的到來,給蕭瑟冷清一片寡靜的站台帶來了一絲的生氣。


    火車停穩之後,鬆室孝良、中島一雄快步走到車廂門口,等待著上麵乘客下來。


    守備隊長和站長在後邊亦步亦趨的跟著,兩人心中都在猜測今天能夠讓北平特務機關長親自迎接的會是什麽樣的大人物。


    片刻之後,一個身穿黑色和服、拿著一把木劍、頭發亂糟糟、一看就很猥瑣的中年男人趿拉著木屐從車廂裏走了出來。


    守備隊長和站長麵麵相覷,這什麽情況,日本浪人?即使是看眼前這位客人的形象恐怕也是不合格的日本浪人吧。


    鬆室孝良、中島一雄早已經快步迎了上去,臉上堆笑道:“武田君,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被稱作武田的猥瑣中年男人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鬆室孝良、中島一雄一眼,輕蔑之意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來,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唿了。


    中島一雄對這個猥瑣男的無禮十分的憤怒,隻是礙於鬆室孝良在場才沒有當場發作,不過再看武田的時候卻是怒目而視了,隻是在對視上武田那冰冷犀利的寒眸之際,心頭不由狠狠一震,伴隨著,一股子凜然寒意,更是從他腳底處一寸一寸往頭頂上迅速湧了上去了。


    好冰冷的目光,好可怕的目光!


    冰冷,犀利,仿佛一把犀利的刀刃,狠狠朝著他這邊襲來了。


    還有,從武田身上散發出來的凜然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的武田雖然看上去依然像是個中年猥瑣大叔,但是他靜靜站在那裏,迎著夜風徐徐,那滿身的煞氣,使得武田看上去,仿佛剛剛從地獄走上來的活閻羅似的,讓人心驚膽戰!


    見此,中島一雄心頭一震,更是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寒顫。落在武田身上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懼意。


    雖然,中島一雄在特工這個行業中沉浸了二十多年,其手段兇殘,害人無數,所做惡事,讓人發指。隻是,就算中島一雄再厲害,在眼前這一位猥瑣大叔麵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特別是,現在武田那一臉冰冷煞氣的模樣,仿佛剛剛從地獄走上來的活閻羅似的,讓人誠惶誠恐,不敢哼聲。


    武田若是活閻羅的話,眼前中島一雄,充其量不過是一名不入流的小鬼罷了,簡直是不同等級的!


    鬆室孝良此刻也被眼前武田那淩冽的目光深深鎮住了。武田的目光雖是驚鴻一瞥,但是足夠深邃,犀利,布滿殺意,讓人不敢對視。


    就在鬆室孝良、中島一雄心驚膽戰,頭皮發麻之際,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忽的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來人那銀鈴般的嬌唿聲。


    “哎呀,你們這是怎麽迴事,都堵在車廂門口,這大冷天的,還讓不讓人下去了,人家又冷又困又餓,阿嚏……”


    眾人目光輕輕一抬,便順著聲音來源看去。


    隻見,一名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小女孩走了下來,她有著身材嬌小玲瓏的身材,精致的臉蛋,淡淡細長的柳葉眉下,長長的睫毛覆蓋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顯得十分的狡黠。在小女孩的身後,又陸陸續續的下來了二十多個穿著和服的青年男女,這些人的衣著神態和猥瑣的武田大不相同,男人俊俏,女人靚麗,個個都目光淩厲。


    鬆室孝良明顯的察覺到武田看到小女孩的時候,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帶有一種濃濃的憐惜,輕聲道:“理惠,不得無禮!”


    鬆室孝良、中島一雄是頭一次聽武田說話,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卻透著有一股濃鬱的冰冷氣息,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一般。


    一個身穿灰色和服的青年男子走上前,也低聲道:“理惠,師傅說的話你是不是都當成耳旁風了。”雖然是訓斥的話語,但是沒有一點訓斥的口氣。


    灰衣男人給鬆室孝良、中島一雄的感覺是殺氣內斂,深藏不露。


    被稱作理惠的小女孩絲毫不懼怕武田和灰衣男人,而是麵色一冷對站在對麵的鬆室孝良、中島一雄,冷聲道:“喂,你們難道就打算讓我們在這裏站著喝風?”


    鬆室孝良臉上堆起笑意道:“哪裏,哪裏,我們是見到武田君和理惠小姐太激動了,走,現在就乘車迴去,夜宵一進準備好了。”


    “是啊,都是按照國內的口味準備的!”中島一雄也跟著附和道。僅僅是一個照麵的工夫,中島一雄就覺得武田等人的確不是一般人,心中不敢再輕視,隻是眼前這個美的晃人眼睛的小女孩除了漂亮和刁蠻之外,仿佛還看不出什麽特別之處。


    “夜宵就不吃了,盡快帶我們去住處安頓下來吧。”武田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鬆室孝良和中島一雄的好意。


    “先上車吧!”鬆室孝良。


    武田點點頭。


    從火車上下來的二十多人陸陸續續的登上了前來接站的汽車,鬆室孝良和中島一雄乘坐的汽車在前麵開來,車隊浩浩蕩蕩駛出車站,向北平特務機關駛去。


    “機關長閣下,這些人怎麽會如此傲慢無禮?”中島一雄憤憤說道。


    “我之前也沒有接觸過忍者,也許這是他們這個行當中特有的氣質吧。”鬆室孝良扭頭向後看了一眼身後的汽車道。“忍者與間諜一樣,都是屬“特種作戰層級”的組織。但忍者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除了本質學能上要受一般的間諜基本訓練外,其最為不同之處在於多了一項就是‘忍術’的訓練。”


    忍者,原本隻是一種對於“忍術修煉者”的稱唿,而某些自成派係的“忍術修煉者”本身就擁有眾多門下弟子。這些“忍術修煉者”自己本身或門下弟子私底下就利用自己所習得的“忍術”培養了屬於個人所擁有的“專屬私人部隊”,開始以軍事化的經營理念方式管理,時而得受予金錢成為職業殺手雇傭兵,也時而受雇於官府執行敵後任務。


    到後來因為一些高層以投資報酬率及投資風險的角度眼光去分析及評估,發現忍者的戰略價值、任務效率以及忠誠度高於一般的間諜及殺手,所以“忍者”到後期就逐漸受到官府的重視,也因此開始有了屬於官府的專屬忍者部隊。


    “他們沒有進過嚴格的特工訓練,還能比我們這些專業科班出身的厲害?”中島一雄疑惑的問道。在他看來,這些忍者或許在武功上是一流的,但是要說起間諜專業來,還得他們這些經過專業訓練的特工。


    “從某種意義上說,忍者就是擁有忍術技法之特戰層級的單位所培養出來的終極戰士,任務形態更為複雜,更加不單純,比一般間諜層次更高。”一路上鬆室孝良都在給中島一雄普及忍者方麵的知識,也許雙方之間還需要合作。相互了解便於以後更好的合作,畢竟很多事情需要中島一雄和這些忍者對接,他不想雙方在合作的時候因為彼此的不了解和不信任受到影響。


    鬆室孝良又道:“依我來看,武田帶來的這些忍者大部分都屬於‘下忍’。”


    “下忍?什麽意思?請機關長明示。”鬆室孝良的話成功的激起了中島一雄的好奇心。


    “忍者又分為上忍、中忍、下忍。上忍又稱智囊忍專門策劃整體的作戰步驟,那個小姑娘看著很是調皮任性,但你千萬不要小看了她,她多半是個上忍。中忍,是實際作戰的指揮官,忍術必須超然出眾才行,你看到那個穿著灰色和服的家夥了嗎,全身上下都感覺不到一絲的殺氣,但是又讓人不敢靠近,頗有些大將風度,多半是中忍。下忍,又稱體忍,相當於特戰部隊,是在最前線作戰的實際忍者。三者之間有等級關係的涇渭分明。”


    “您見多識廣,卑職受教了!”中島一雄重重頓首道。


    武田的全名叫作武田信雄,是這夥忍者的頭目。這些忍者,是毛笠英壽和北白川宮永玖王動用國內的關係尋訪到的一批忍者,為的是充實骷髏隊的力量,一行人從島國乘船到了天津,改為陸路火車,到北平休息兩天後便將趕赴張垣,因此對於鬆室孝良來說,這些忍者就是過路神仙。


    即便是過路神仙,鬆室孝良也不敢大意,一方麵好給毛笠英壽和北白川宮永玖王麵子,另一方麵他也有意和忍者打好交道,沒準將來哪天能夠給自己提供助力。


    安排的住處並不在北平特務機關的大院內,而是位於崇文門附近的一處四合院中,這也是北平特務機關的一處私產,是從一個涉嫌向重慶政府倒賣情報的商人手裏奪過來的,經過改造之後被鬆室孝良當做了安全屋使用。


    迴到安全屋之後,鬆室孝良本想找武田信雄請教一下忍術,但是卻吃了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人家武田信雄根本不見。


    鬆室孝良隻好怏怏地迴去睡了,第二天一大早便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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