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鼠疫細菌和疫苗的意外被燒毀,長川支隊對獨立團的掃蕩作戰暫時處於了停滯狀態。但是為了達到迷惑獨立團的目的,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所有的鬼子還是做出了一番開拔的樣子。


    長川真田望著正在忙碌裝車、收拾物資的鬼子士兵們,心中無限的感慨,從軍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像這次打仗這麽費勁過。


    五輛卡車組成的車隊席卷著煙塵從長川真田的前方經過,頭車突然嘎吱一聲停了下來,後麵的四輛卡車也隻好跟著停了下來。


    長川真田看到一個日軍大尉打開車門向自己跑了過來,正是森鷗外。


    “支隊長閣下!”森鷗外敬禮道。他一早準備出發,在出營地之前正好看到了站在路邊的長川真田,於是下車來打個招唿,無論怎麽說長川真田對他還是很不錯的。


    長川真田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昨晚都在哭泣的日軍軍官,發現他精神很是憔悴,顯然還沒有從悲傷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心頭一軟說道:“森鷗君,路上可以休息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麽情況的,調整好精神狀態還得投入到對獨立團的作戰之中呢。”


    森鷗外眼圈一紅,重重頓首道:“多謝支隊長閣下關心,請您放心,卑職一定盡快調整好狀態,把這筆賬和支那人算清楚。”雖然現在火災的原因沒有調查清楚,但是他自然而然地將原因歸結到了中國人的身上,若不是為了掃蕩作戰,他幹嘛要來這個七星鎮呢。


    長川真田點點頭,道:“火災的原因查的怎麽樣了?”雖然這個任務是交給了石本寅三,但是事件的當事人都是森鷗外的手下,想必他也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哪知道接下來森鷗外的表現讓他大為驚訝,隻見森鷗外的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卑職不是很清楚,火災的現場已經被完全隔離了,所有在現場的士兵目前正在接受石本將軍的調查。”不是森鷗外不想知道,實在是人家根本不讓他插手。


    “哦,原來是這樣!”長川真田盡管不知道石本寅三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麽,但是既然任務已經交給他了,自己最好不要再去指手畫腳的好,相信石本寅三一定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石本寅三的確現在忙的是焦頭爛額,正在看著北白川宮永玖王和小笠原五郎帶人在火災處重建現場。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強,森鷗外的藥品器材帳篷著了那麽大的火,怎麽可能瞞得住北白川宮永玖王,當石本寅三迴到自己的營地之後,北白川宮永玖王早就在等著他了。


    無奈之下,石本寅三隻好據實相告。


    果然,北白川宮永玖王對火災的起火原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毛遂自薦要幫著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石本寅三一開始是堅決不同意的,但是後來架不住北白川宮永玖王的軟磨硬泡,北白川宮永玖王讓小笠原五郎將森鷗外請來,專門給石本寅三解釋了一下大火之後的細菌基本上是不會有危害的,同時又向森鷗外借了幾套防護服、口罩、長筒膠靴等物資。


    石本寅三一看,既然專家都說了,也隻好同意了北白川宮永玖王的請求。


    來到了現場,北白川宮永玖王當即敏銳地發現並沒有那名救火的士兵的屍體,按理說就是被燒死了也多少會留下一具焦石之類的,可是現場翻了幾遍都沒有。


    北白川宮永玖王的神情變得無比的凝重起來,看來事情遠非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不過北白川宮永玖王得知這些生化兵們竟然將汽油、煤油等油料和藥品器材一起存放的時候,也是哭笑不得,這不是自己找事兒呢嗎?


    火災現場可以提供有用信息的東西並不多,沒有人知道救火的士兵到底去了哪裏,但是北白川宮永玖王在詢問中得知,這個士兵說話的聲音似乎與平時不同,這是個最明顯不過的疑點了,如果當時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就好了,可惜現在於事無補了。


    其實帶著常淩風進入帳篷內的鬼子士兵是撒了謊的,並沒有將二人在帳篷內的談話如實說出來,因為聽著北白川宮永玖王的逐步分析,很可能說明那個救火消失的士兵是中國人假扮的,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縱火的幫兇?


    於是,鬼子士兵決定這件事就此爛到肚子裏,打死也不能說。


    北白川宮永玖王拍了拍防護服上的灰塵,看著一地的灰燼有些無奈,他作為堂堂的特戰隊隊長,竟然幹起了警察的工作,盡管成功破案帶來的感覺是非常好的,但是也不能總是這樣啊。他在心裏暗想,什麽時候也和常淩風對調一下角色,讓常淩風在自己屁股後麵破案。


    “殿下,可有什麽新的發現?”石本寅三滿懷著希望問道,因為之前北白川宮永玖王已經給了他一次意外之喜。


    北白川宮永玖王搖了搖頭,他並不是專業的勘驗人員,根本無法從一堆灰燼總找出失火的原因。


    “難道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嗎?”石本寅三的表情頗為失望。


    “沒有,我們現在隻能是推測,有支那人混進了森鷗中隊的士兵中實施了縱火,然後假借著救火的幌子堂而皇之的逃跑了。”北白川宮永玖王說話顯得有氣無力。


    即使是個推測,對石本寅三而言已經是個不小的打擊了,震驚之餘,卻是無比絕望,中國人簡直就是無孔不入,戒備森嚴的長川支隊大營裏都能混進來,還有什麽不能做到的,倘若中國人昨晚襲擊的不是森鷗中隊的藥品器材帳篷,而是長川真田的指揮部又或者是他石本寅三的行軍帳篷,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後背生出了冷汗。


    石本寅三和北白川宮永玖王就這麽相互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一旁的小笠原五郎感到當下的氣氛十分的沉悶,趕忙說道:“參謀長閣下,殿下,卑職看這邊勘察的也差不多了,長川將軍那邊已經準備出發了,我們是不是也……”


    石本寅三頹然揮手道:“開路!”


    ……


    森鷗外此次迴張垣的車隊共計有5輛車,一輛是空車,是專門用來拉器材和細菌等的,一輛是他的手下乘坐,兩輛由小笠原大隊的一個步兵小隊乘坐,最後一輛則是留給了保安三團的偽軍。


    但是,在車隊出了長川支隊的軍營之後,山崎清的一個騎兵小隊立即跟了上來,同時偽軍乘坐的那輛卡車則被調到了最前麵。


    偽軍中領頭的則是賀小辮,這也是二郎神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安排,賀小辮腦瓜子靈活,能夠見機行事。昨晚後半夜解散之後,二郎神又借著查營的由頭找常淩風,但是依然一無所獲,好像這個人從此就消失了一般。二郎神已經猜出了這次的押運任務一定是跟鬼子的細菌武器有關,因此讓賀小辮精心挑選了一些心腹,又叮囑他務必記住鬼子細菌部隊的詳細位置,並且配合獨立團伏擊車隊的部隊行事。


    賀小辮將頭靠在駕駛室的後壁上,目光凝視著前方的公路,若有所思。這次負責押運的鬼子就有一百多人,除了步兵還有騎兵,可見鬼子對這些細菌武器的重視程度是非常高的,可是如何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這件事著實讓人頭疼。


    森鷗外已經命令了所有的鬼子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迴去,這樣才能繼續他的細菌戰計劃,所以每輛車都開的飛快,引擎不住地轟鳴著,排氣管更是突突地冒著黑煙,這個時代的油品都不怎麽樣,能夠解放雙腿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公路兩旁雜草叢生,路上卻是坑坑窪窪、塵土飛揚,賀小辮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鬼子卡車,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狗曰的小鬼子,先讓你們跟在老子後麵吃飽了灰再說!


    坐在駕駛室裏鬼子軍官們還好說,但是在車廂裏鬼子士兵可就倒了黴了,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幾個家夥更是被嗆得直咳嗽。


    騎兵小隊十分愛惜自己的戰馬,他們的馬靴擦得鋥亮,軍裝也是一塵不染,處處彰顯出他們不同於步兵的超然地位,因此騎兵小隊長命令這些騎兵遠遠地跟在了車隊的後麵,拉開的距離足以確保車隊揚起的塵土沾不到他們的戰馬和軍裝身上。


    每一名鬼子騎兵都跟騎士一樣,顯得十分的威武和瀟灑,甚至有幾個鬼子騎兵一邊縱馬飛馳,一邊大叫大笑著,神情極為放鬆。頓時,路上人喊馬嘶聲響成了一片。眼下獨立團已經被長川支隊圍在了七星鎮之中,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劫皇軍的路,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鬼子騎兵小隊長單手抓著韁繩,身體隨著戰馬的奔馳也有韻律地上下晃動,他此刻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們把押運保護任務當成而來閱兵,這才給自己招來了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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