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帶著自己的保安三團心驚膽戰的從亂石穀迴到了張桓城,日本人並沒有責罰他們。因為無論是杉杉元,還是上野龜甫,都知道保安三團根本就不是獨立團的對手,打仗的時候躲避危險也是正常的事情。上野龜甫找到他之後,聽他詳細敘述了在洋河西岸以及在亂石穀的戰鬥經過,基本上能夠和小笠原五郎所說的情況全部對上。


    二郎神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雖然還要繼續給鬼子當走狗,但並不用擔心,繼續要麵對獨立團。可是沒想到鬼子的動作這麽快,再一次組織了對獨立團的掃蕩行動,他得到命令的時候已經是最晚的了,而且這次作戰行動十分保密,根本就來不及給獨立團去送信。二郎神一路之上憂心忡忡,一直都在想,不知道獨立團那邊兒是否得到了情報,又準備的怎麽樣了。


    北白川宮永玖王出於對二郎神的信任,讓他帶路。保安三團於是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大哥,鬼子真是把他們當成狗了呀!每次出動都讓咱們兄弟們帶路,看樣子他們還挺信任咱們!”餘老六一邊走一邊說道。盡管他並不是真心實意的給鬼子當走狗,但是能夠得到日本人的信任,總比被人家天天提防著要強的多。


    賀小辮兒卻說道:“老六,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日本人表麵上是信任咱們,實則是防著咱們呢!恐怕在他們的心裏麵隻有日本人才是能夠相信的,無論我們中國人多麽討好他們,始終融不到他們的圈子裏去!”他說這一番話完全是有感而發,幾點再怎麽得到主人的信任,那也隻是一條狗而已,根本無法和一個普通的日本人對等,這讓他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二郎神一直沉默不語,聽著餘老六和賀小辮兒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這兩個人對日本人多一份怨恨,將來反正的時候自己就多一分力量。他迴過頭往後麵看了看,最近的士兵也離他們有10來米遠,基本上聽不到他們說話。


    餘老六道:“大哥,這次可不同以往,聽說鬼子從華北方麵軍出動了一個支隊的兵力,我估計這次獨立團可是要懸了!咱們是不是找一個機會通知大當家的他們,讓他們帶著兄弟們趕緊撤出來。”餘老六盡管對獨立團感情並不是很深,但對太平山上的那些弟兄們還是比較夠意思的,總不能看著他們死在鬼子的刺刀之下吧?


    二郎神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小子瞎想什麽呢?真因為就憑日本人就能滅得了獨立團嗎?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你問問賀小辮兒是怎麽想的!”


    餘老六聽了之後震驚不已,將目光投向了賀小辮兒:“老賀,那你說說看!這次鬼子從華北方麵軍出動了一個支隊的兵力,聽說有兩個步兵聯隊,一個山炮聯隊,一個騎兵大隊,還有一個工兵聯隊,而且還有鬼子的航空兵團支援,這上上下下的,加起來得將近1萬人吧,又是飛機又是大炮的,常淩風的獨立團頂天兒了也就2000來號人,怎麽可能是日本人的對手?”


    賀小辮兒微微的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怎麽就不能是日本人的對手了?你不要忘了,哪是獨立團跟日本人的戰鬥不是以少勝多,是不是在每次戰前都不被人看好,是不是到了最後都讓人大跌眼鏡?你以為鬼子這次出動了一個支隊就了不起了?在亂屍穀他用兩個營就能重創一個鬼子步兵聯隊,難道不能舉全團之力重創一個鬼子支隊嗎?”


    餘老六聽完之後凜然,他將目光投向了二郎神,這些二郎神正在默默的點著頭,顯然也是十分認同賀小辮兒的這種說法,看來自己還真低估了獨立團的實力。


    餘老六咽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大哥,按照剛才老賀這麽說的話,那我們給鬼子打這個前陣豈不是要到跟著倒黴了?”


    “你才看出來啊?”二郎神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哪次跟著鬼子出來有好事兒了,這前前後後死了的兄弟少說也有兩三百人了吧?”


    餘老六尷尬的笑了笑,陣亡的兄弟確實有兩三百人了,但這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被清除異己幹掉的,實在是不能把這筆賬算到日本人的頭上。不過讓人感覺到遺憾的是,二張飛屢次從他們的手裏逃走,就拿上次亂石穀一戰來說,這小子趁亂脫離了隊伍不知去向,結果比他們大部隊還先迴到了張桓城之內。二郎神有心想去告狀,說二張飛臨陣脫逃,但奈何他的頂頭上司李猛是二張飛的大哥,自然是百般迴護他。


    而且日本人遭到了慘敗,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也根本無暇顧及這種破事,狀雖然告到了日本人那裏,但最後也是不了了之。至於這次任務,二張飛幹脆找了一個身體不適的借口,沒有隨隊前來。二郎神雖然心中有氣,但是也無可奈何。


    ……


    常淩風帶著特戰隊員們分散到整個防區的最外圍,一來是搜集鬼子的情報,二來則是不斷的在鬼子來的路上,製造麻煩。雖然林鳳百般勸阻,但是常淩風執意要帶著特戰隊出來,最終林鳳隻能妥協。常淩風並不是置全團而不顧,因為他很清楚,經管獨立團有地道和七星鎮的天險可以守,但是麵對將近一萬的鬼子兵力,還是沒有勝算可說。因此,必須想辦法將抱團兒的鬼子分成一堆一堆的,各個擊破。眼下帶著特戰隊出來就是為了尋找這種機會。


    既然鬼子的主力是從華北方麵軍來的,常淩風的主要精力也集中在七星鎮的南麵。劉一鳴的強勢基本上沒有什麽大礙了,這次跟隨常淩風一起行動,除了他們這個特戰小組之外,還有另外三個人,這三個人雖然不是特戰隊的人,但在這次任務之中非常重要。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更是剛剛入伍的鍾家三兄弟。


    常淩風選擇讓他們跟著自己,主要是因為這三人對周邊的地形非常的熟悉,而且他們三個人的身手都不賴,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將來肯定能夠入選特戰隊,現在也算是提前培養了。


    常淩風剛剛教會了他們用樹枝枯草編織成偽裝服。以往三兄弟都是打獵為主,即使你偽裝的再好,也會被動物發現,所以在這方麵並不是很內行。一開始的時候,鍾老三還有些頗不服氣,先說,我們兄弟三人在打獵的時候,可以悄無聲息地接近動物,而不被發現。難道鬼子的眼神兒嗅覺和聽力比那些野獸還要厲害,所以他對學習偽裝術持不屑一顧的態度。


    但是當常淩風將鍾老大和鍾老二偽裝起來之後,鍾老三便徹底的服了,因為如果不是離近10來米的距離,根本就不會發現前麵會藏著兩個人。於是鍾老三也認真的學了起來,他在鍾家三兄弟三人之中,雖然年紀最小,但是腦瓜兒最靈,很快就把這種偽裝術學到了手。


    常淩風又耐心對三人說道:“現在從外表之上我們是偽裝的非常的好了,但是這並不是判斷偽裝的好不好的最終標準,關鍵還是要看你的內心。我知道你們三個人都曾打過獵,但是打獵和對付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如果現在是打獵,偽裝的時候你暴露了,最多也就是獵物沒有打著空手而歸,但是要想對付鬼子就不是這麽迴事兒了,一旦被鬼子發現之後將會遭到瘋狂的報複,個人的性命難保不說,還會影響到整個作戰計劃。”


    鍾家三兄弟,聽著都紛紛的點頭,他們三人的悟性本來就不差,狩獵和潛伏有很多相通之處,基本上常淩風一點就通。


    常淩風道:“我們在潛伏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融入周邊的環境,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一塊岩石,或是一株灌木,總之一句話,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即便遇到什麽突發情況,你都不能動一下暴露目標。”


    鍾老三小心翼翼的問道:“團長,那要是有條蛇從我麵前爬過怎麽辦?”


    常淩風微微一笑,這種情況在察哈爾這種地方雖然不太常見,但是在南方卻會經常遇到。南方蛇蟲比較多,也是潛伏任務的大敵,對一名特戰隊員的潛伏是一種巨大的考驗,他說道:“毒蟲這種事情其實還算是比較好對付的,如果你潛伏在荒草叢之中,敵人用燃燒彈引燃了這片荒草,你該怎麽辦?”


    鍾老三毫不加思索的便答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撒丫子就跑了,不跑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烤熟的!”


    常淩風笑著搖了搖頭:“我給你們說一個真實的例子,曾經就有一名戰士和他的戰友們潛伏在一片荒草叢之中,第一人真的使用了汽油燃燒彈,漫山遍野的荒草都燃燒了起來,火苗爬上了他的雙腿和後背,火勢很快蔓延到全身,為了避免暴露,跟戰士放棄了自救,硬是咬緊了牙關,雙手深深地插進泥土之中,以驚人的毅力忍受著劇痛,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直到最後壯烈犧牲!”


    鍾家三兄弟和劉一鳴等人聽著這個故事,眼神之中都泛出異樣的神采,這樣的人意誌力遠強於常人,十分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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