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淩風向森田範正詢問另外一個步兵大隊去了哪裏,森田範正嘿嘿冷笑了幾聲:“常桑,我敗在你的手下心服口服,敗了就是敗了,承認失敗的勇氣我還是有的。但是剩下的另一個步兵大隊的去向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雖然說我們步兵第15聯隊在這次戰鬥之中遭到了慘敗,但是並沒有全軍覆沒。”


    常淩風冷冷的斜睨了森田範正一眼,他原本就沒指望著小鬼子會說實話,便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們肯定是不會再來救你了。眼下這種形勢,難道你真的要你身邊的這十幾個手下跟著你一起陪葬嗎?”


    森田範正迴頭看了一眼手下的殘兵們,又扭過頭不住的冷笑:“他們都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軍人,是真正的勇士,能夠戰死在沙場之上,是一個帝國軍人莫大的榮譽,豈來陪葬一說?”


    “團長,這小鬼子笑什麽呢?”王三炮忍不住的問道。


    “他們不準備舉手投降,還要頑抗到底!”


    “我早就說把他們全部幹掉吧,白白跟這些小鬼子費了這麽多的唾沫星子!”王三炮有些惱怒。


    常淩風對森田範正說道:“其實你放下武器投降也並不丟人,被我們抓獲俘虜的日軍聯隊長大佐級軍官又不止你一個人,步兵第12聯隊聯隊長原口啟之助你應該認識吧,眼下他就在七星鎮的戰俘營之中,我覺得你們兩個一起做個伴挺好,沒事還能相互之間交流一下心得!”


    原口啟之助和寺島成三在七星鎮的戰俘營中,可以說每天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常淩風對原口啟之助還算是不錯,一日三餐的夥食標準和獨立團官兵是完全一樣的,但這小鬼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自由,每天就像是一尊泥塑一樣坐著一動不動。而寺島成三就不一樣了,他每天需要和其他的日軍戰俘官兵完成沉重的勞作,所過的日子簡直就跟牛馬一般無二。


    森田範正臉上的肌肉一抽搐,從中日戰爭全麵爆發以來,也不乏有一些日軍官兵選擇了投降,但是繳械投降的佐級皇軍軍官還真不多,原口啟之助可以算是獨一份了。想當初他聽到原口啟之助被俘的消息大為震驚,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走到了這一步。


    “常桑,我們都是軍人,雖然我是你的手下敗將,但是我希望你給我們一個軍人應有的尊嚴,讓我們死在戰場之上,這樣也不算是辜負天皇陛下對我們的希望!”


    “那你的意思是?”


    “我手下的這些士兵們雖然都受了傷,但他們對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請給我們一個機會,和你們公平的決鬥!”


    常淩風大笑起來。


    森田範正強忍住胸中的怒火,問:“你笑什麽?難道我剛才說的話很可笑嗎?”


    “確實很可笑!”常淩風冷冷的說道,“剛才你也已經說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將,試問,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提這種要求呢?”


    一旁的那個鬼子少尉早就忍不住了,雙手高擎的軍刀朝著常淩風狠狠的劈來,嘴裏麵大聲吼道:“八嘎,你這個該死的支那人,竟然如此侮辱我們聯隊長閣下,西內……”


    王三炮一見鬼子少尉竟然對常淩風動起了手,往前邁出一步,手中的大砍刀就對著鬼子少尉的軍刀迎了上去。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沒想到的是,常淩風的速度更快,隻是一個輕輕的閃身,就躲過了鬼子少尉淩厲的一刀,身體並沒有停下來,像是一隻陀螺一樣便轉到了鬼子少尉的身後,一記掌刀擊在了這小鬼子的後脖梗子上,小鬼子當即坑都沒有吭一聲就一頭栽倒在地。


    整個動作兔起鶻落,簡直是快如閃電。森田範正眼睛都看花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心說這也簡直太快了吧。剛才自己的這個手下,森田範正依稀能夠記得他的名字叫作岡本,是整個步兵第15聯隊之中數一數二的刺殺高手,竟然一個迴合就敗在了常淩風手下,可見常淩風不僅是指揮非常出色,其個人戰鬥力也不容小覷。


    想到這裏的時候,森田範正心底直冒涼氣,他已經打定主意跟常淩風來一個魚死網破,實在不行再自殺。他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殘兵們,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咆哮起來:“帝國的勇士們,為天皇陛下盡忠的時刻到了,殺改改……”


    話音剛落,便舉著軍刀朝常淩風頭上狠狠斬落下來。常淩風竟然不閃不避,靜等著森田範正的軍刀攪動空氣拂到臉頰之上,才輕輕的一閃身,隨後一拳狠狠的擊在森田範正的肘關節之上,森田範正吃痛,軍刀當啷一聲便跌落在地上。沒等這小鬼子反應過來,脖頸右側便中了一記掌刀,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


    其餘的小鬼子也嘰哩哇啦的怪叫著衝了上來,但他們哪裏是王三炮等人的對手,短短不到半分鍾的時間,這些鬼子殘兵們就被屠戮殆盡。森田範正畢竟是日軍的軍官,抓迴去當俘虜可以起到很好的政治效應和宣傳效應,但是剩下的這些日軍士兵們可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三炮,森田範正這個小鬼子你可要派人給我看好了,絕對不能讓他出一點問題,不能讓他自殺,明白嗎?”常淩風道。


    “是!”


    ……


    小笠原五郎和下馬植樹這兩個小鬼子看到森田範正等人大勢已去,立即準備逃跑。沒想到的是,獨立團的戰士們發起衝鋒實在是太快了,轉眼之間就要來到了跟前,小笠原五郎這小鬼子看到是逃不掉了,眼珠一轉,從胸口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根鋼筆,將筆筒的後半部分咬開含到嘴裏麵,一頭就鑽進了身邊的屍體隊裏麵,筆筒的一端留在水麵之上,這小鬼子的腦袋和臉都浸入了水裏。


    下馬植樹卻慢了一步,被一名獨立團的士兵抓了個正著。這小鬼子立刻將手裏的三八大蓋扔在了旁邊,舉起雙手用日語說道:“我投降,我投降!”


    下馬植樹是一名大阪籍的士兵,在他看來,武士的榮譽,大日本帝國軍人的尊嚴,這一切統統都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小命要是沒有了的話,那麽什麽都沒有了。所以像獨立團投降,對他而言,並沒有經過什麽心理上的掙紮和思想鬥爭,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那邊獨立團的士兵雖然聽不懂下馬植樹到底在說什麽,但是從架勢上來看知道他準備投降了,當即對他進行了搜身,又押著他上了岸。下馬植樹一邊往前走,一邊扭頭往後麵看,他不知道小笠原五郎長官的命運如何?他希望小笠原五郎能夠活下來,又希望他死在支那人的亂刀之下,因為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有人知道自己已經投降了。這個時候他甚至想將小笠原五郎的藏身之處,告訴這些支那士兵們,但最後的時候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一切都聽天由命吧,反正自己是一個孤兒,家裏邊也沒有什麽親人,即使是投降了支那人也不會對自己的家族有任何的影響。


    因為天實在是太黑了,另外幾個士兵在周圍轉了轉,看到了小笠原五郎藏身的那個屍體堆,用刺刀朝著裏麵捅了幾下,當時藏在水裏麵的小笠原五郎簡直是亡魂皆冒,如果不幸被刺中了要害,照樣也得玩完。


    “噗!”小笠原五郎隻覺得肩頭一痛,應該是被刺刀刺中了,鑽心的疼痛傳來,但是這小鬼子確實一動也不敢動,被這些支那士兵發現了,同樣是一個死。


    一分鍾之後,蹚著水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一分鍾的時間對於小笠原五郎來說,簡直相當於一個世紀。小笠原五郎依然不敢從屍體下麵鑽出來,因為上次他已經上了中國人的當了,就是實在是心有餘悸。心裏隻是期盼著中國人能夠早點離去,不然自己身上受的這點傷就是流血也得把自己流幹了。


    放下小笠原五郎這邊心驚膽戰的等著獨立團的人徹底離開戰場先不說,單說三營那些打掃戰場的步兵們,這些步兵們驚奇的發現,在他們前麵竟然還有人,而且這些人是一直在步兵陣地之後的炮兵兄弟們,其中一個人認出了韓大頭,扯著嗓子喊道:“大頭,你們不是在我們後麵的嗎,怎麽跑到前麵來了?”


    韓大頭腳下腳步不停,大聲迴答道:“前麵還有幾門鬼子的迫擊炮,我們得抓緊把它弄過來!”


    那戰士哈哈大笑:“到底搞什麽鬼呀,這些迫擊炮即便是被我們繳獲了,還不是照樣送給你們?你就是讓我們用,我們也不會用啊!你倒是慢點走啊,沒人跟你搶!”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先走了!”韓大頭一溜煙兒的跑了。陳建忠交給他的任務必須是要完成的,要是讓步兵把那幾門炮繳獲了,迴去之後免不了挨一頓克!另外還要抓獲鬼子的炮兵活口,步兵連的那些家夥們做事情都非常魯莽,鬼子炮兵要是落在他們的手裏絕對沒個好,韓大頭不得不加快腳步。


    “這些炮兵們,整天都是神神秘秘的,我還懶得搭理他們呢!”那個步兵連的戰士在後麵指著韓大頭他們跑去的方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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