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說道:“你們也不好好的想一想,常淩風從勞工訓練所逃出來之後開始起家,這半年多的時間裏,有多少小日本死在了他的手下,光是日軍步兵大隊就重創了好幾個,擊斃鬼子將軍,俘虜過鬼子大佐。那這段時間你們沒有察覺到日本人對他非常的發怵嗎?”


    賀小辮和餘老六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凜然之色,二郎神說的這種情況還真是,這些天他們和日本人也有過一些接觸,但是每每談到常淩風和獨立團的時候,這些小日本在氣憤之餘透露出來的更多的是一種悲觀的情緒。


    候奎新來乍到的不好說什麽。


    餘老六咽了一口吐沫說道:“大哥,那你說以後咱們怎麽辦啊?”


    二郎神說:“你們三個以後給我記清楚了,但凡是關於獨立團的事情,你們少跟著瞎摻和,這事情躲都躲不及呢,沒必要非要自己貼上去!”


    “知道了!”餘老六眼中閃過一絲悲涼,眼下日本人對他們並不是很信任,而獨立團那邊他們又不敢去碰,這他娘的夾在中間有點受窩囊氣的感覺。


    不過,很快賀小辮和餘老六就迴過味兒來了。現在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非要去觸獨立團這個黴頭呢?


    當下餘老六讓夥房中午加了幾個菜,又讓士兵從外麵的酒樓裏打了幾壺好酒,幾個人就在團部裏擺開了席麵吃喝起來,也算是給候奎接風洗塵。


    酒喝到半酣之處,二郎神瞄了一眼已經喝得三分醉的餘老六,眸子深處掠過一抹擔憂之色。


    他可不想每天混吃等死混日子,二郎神也是個有骨氣有血性的人,即使是常淩風真的在排擠他,他也不會投奔日本人的。之所以現在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打入日本人的內部。這樣雖然犧牲了自己的名節,但是為了消滅小鬼子,二郎神在所不惜。


    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他還沒有取得日本人的絕對信任,同時保安旅旅長李猛和二張飛對自己虎視眈眈。一切看來表麵上都是風平浪靜,實則是暗流湧動,稍有不慎就會翻船斃命。


    自從餘老六和賀小辮被特高課請去之後,二郎神就知道他已經被特高課的鬼子特務們盯上了。之所以沒有動他,很有可能就是特高課沒有得到駐蒙兵團司令部的允許。


    二郎神推斷的沒錯,毛笠英壽對待這件事情十分的謹慎,在沒有十分確鑿的證據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動二郎神的。


    在候奎來找二郎神的時候,毛笠英壽就已經得到了報告。在保安三團周圍有很多日本特務,在暗處密切注視著二郎神的一舉一動。


    “機關長閣下,我認為這個時候來的這個人非常的可疑,有必要把他抓起來好好的審一審!”


    毛笠英壽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二郎神自從到了保安三團之後行事十分低調,從沒有主動結交過什麽朋友,也沒有人過來找他,今天來的這個人確實有些反常!你找個機會,把這個人請到我們特高課來!”


    “哈依!”鈴木杏子重重頓首。


    這天晚上二郎神收到了保安旅的通知,要召開團以上軍官會議,商量分配兵員的事情。於是二郎神在賀小辮和警衛的保護下去城裏開會。


    吃過晚飯之後,餘老六則陪著候奎在保安三團的各個營院裏轉了一轉。兩個人一邊走,餘老六撇著嘴說道:“老侯,看見沒有,大哥現在手下已經有三個營了,等到齊裝滿員的時候那可是1800人,都快是在太平山上的時候都十倍了。”他說得眉飛色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繼續說道:“看到沒有,雖然我的職務隻是一個小排長而已,但是無論到了哪個連隊,那些連長們對我都是恭敬有加,把我當做他們的長官看待。誰不知道我餘老六是大哥身邊的心腹,在保安三團這一畝三分地是個人都要給我幾分麵子,你說咱現在威風不?”


    候奎笑而不語,餘老六蒙在鼓裏,但是自己可不是啊,這個餘老六看樣子很是享受現在的生活,不知道將來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之後會作何感想。候奎這次來的目的除了從一旁協助二郎神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仔細觀察餘老六和賀小辮兩個人的現實表現,如果他們真的鐵了心要做漢奸,那麽對不起,別怪兄弟不講情麵。


    當然了,候奎希望他們兩個人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中國人。


    餘老六陪著候奎在營房裏又轉了一會兒,餘老六說道:“老侯,今天咱們哥倆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是不是得慶祝慶祝啊?我有個主意,咱們去城裏喝幾杯怎麽樣?我知道在城裏有家叫作香園樓的酒樓,那菜做的十分的地道,還有唱小曲兒的,那小娘們兒長得那個水靈啊!”


    餘老六也是剛剛從山上,來到城裏沒有多長時間,自然是被張桓成內繁華的景象所吸引。


    “我看還是算了吧,今天大哥也不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這個時候進城也不合適。”候奎剛剛到了張桓,對這裏的環境還不是十分的熟悉,不想惹是生非。


    “老侯,大哥開會得好長時間呢,咱們去酒樓裏邊小酌一杯,時間也不會太長,喝完之後咱們正好去接大哥,你覺得怎麽樣?”餘老六說道。他今天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候奎拉到香園樓去,一來是真的給候奎接風洗塵,二來他自己的酒癮又犯了,中午沒有喝盡興。


    候奎本想再推辭,但是架不住餘老六軟磨硬泡,隻好隨他去了。


    四十分鍾之後,兩個人來到了香園樓。這香園樓就坐落在武城街之上,是張桓城內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生意十分的火爆。兩個人走進酒樓,隻見廳堂內人頭攢動,這景象好不熱鬧。


    跑堂的見走進來一個偽軍軍官帶著一個穿便裝的人,連忙上前招唿。本來在香園樓之中已經沒有了空座位,但看到餘老六穿著偽軍軍裝,麵相也帶有幾分兇惡,自然不敢怠慢。於是將兩桌零散客人並做了一桌,專門給餘老六和候奎騰出了一張桌子,就趕緊招唿後廚上菜。


    餘老六大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笑眯眯的對候奎說道:“老侯,看了沒有,咱在張桓城內也是有一號的人,要是一般人的話,今天吃飯恐怕得排隊去!”


    候奎知道餘老六向來十分好麵子,此時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迴應道:“那是,你老六出馬誰不給你麵子?”


    餘老六知道候奎並沒有說真心話,他也不點破,笑嘻嘻地說道:“老侯,等明天我也去給你弄一身兒軍裝穿穿,到時候無論你走到哪裏,當然了,隻要不是碰上日本人,其他的人還是會給我們幾分麵子的。”


    候奎本來就是來投奔二郎神的,相信二郎神也不會虧待了他,給他弄一個小排長當當,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餘老六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唱曲兒的女人,便把夥計叫過來問了問,原來那姑娘的爺爺生病了,今天已經向酒樓告了假。


    無緣見佳人一麵,餘老六頗有些失望。


    菜很快上齊了,跑堂的和掌櫃的極有眼力勁兒,都是先緊著桌上的。六個熱菜,四個涼菜,顯得十分的豐盛。餘老六和候奎推杯換盞吃喝起來。


    餘老六本來就好酒,中午因為是在軍營裏麵,實在是沒能盡興,今天晚上可逮著了機會。沒多久,兩人就喝了一瓶多燒鍋。


    “小二,上酒!”餘老六這酒量並不怎麽樣,隻是喝了半斤多,舌頭便有點開始打卷了。


    “老六,行了,我看咱們也喝的差不多了!”候奎的酒量比餘老六強不少,現在為止還沒有一點醉,頭腦十分的清醒。


    “那怎麽行,咱哥倆還沒喝盡興呢!”餘老六拉著侯奎的手說道,“今天咱們就喝一個不醉不歸!”


    候奎不想在城裏待太長時間,壓低了聲音對餘老六說道:“你是不是忘了大哥還在開會呢?我們一會得去接他!”


    半斤酒下肚之後,餘老六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醉意,這個時候不讓他喝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老侯,今天你聽我的,大哥那兒沒什麽事兒,有老賀陪著他呢!咱倆就是迴去還不是往床鋪上一躺唿唿大睡,那有什麽意思?”


    候奎抝不過常老六,隻好同意他又要了一瓶酒。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又將這瓶酒喝完了。


    餘老六已經開始滿嘴說胡話了,候奎也有了三四分的醉意。候奎從口袋裏掏出錢會了賬,不禁苦笑,餘老六啊,餘老六,本來說今天晚上是你給我接風洗塵的,沒想到最後反而是我請的你。


    “客官慢走!”小二陪著笑送餘老六和候奎出門。


    餘老六走路已經是晃晃悠悠的了,候奎無奈隻能在一旁扶著他。兩人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從二樓的樓梯上也相互攙扶著下來兩個人,看那走路的步態,也喝了不少酒。


    四個人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起。


    “你走路沒長眼睛啊?”


    候奎聽到有人厲聲對他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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