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我剛才說的紀律就是隨便說說對吧?”常淩風指著與餘老六的鼻子說道。


    “當然不是,反正你們要處罰我們,索性就讓我們兄弟兩個陪著四當家的!”餘老六還是不肯罷休。


    “我再警告你一遍,從現在開始這裏沒有什麽四當家的!”常淩風指了指一言不發的二郎神,“這裏隻有三營九連一排排長二郎神!”


    “團長,我們……”餘老六和賀小辮兒還想爭取一下同二郎神同甘共苦的機會。


    常淩風卻根本不給他們機會,冷冷的說道:“把他們兩個給我押走!”


    話音未落,守富和大勺立刻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將餘老六和賀小辮兒的手臂擰了過來。在兩名壯漢之前,餘老六和賀小辮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四當家的,四當家的……”兩個土匪被壓著去禁閉室的時候不住的哀嚎,迴頭再看常淩風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怨毒的眼神。


    “少廢話,趕緊走!”守富和大勺在兩人後麵使勁的推了一把,差點將兩人推搡了一個跟鬥。


    餘老六和賀小辮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完全也聽不見了。整個廣場又恢複了之前的寂靜,九連的家夥們現在是敢怒不敢言,眼下沒有人挑頭了,這些人更加不敢鬧事了。


    “把二郎神也給我綁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接近他!”常淩風這麽說的意思,就是不讓大家去照顧他,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是!”劉一鳴上前就將二郎神推到了拴馬樁之前,然後將其綁了個結結實實。


    “我在這裏再強調一下,獨立團無論是誰,再敢有拿槍口對準自己兄弟的人,他們幾個就是下場!”常淩風冷峻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解散!”


    隊伍散去之後,林鳳又對看熱鬧的老百姓們說:“鄉親們都散了吧,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七星鎮的這些老百姓,這才各自迴家,他們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但是並沒有看到預想之中的熱鬧。在各自散去的人群之中,有兩個小販兒打扮的人在鎮子口悄悄的走到了一起,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相互之間使了個眼色,便一前一後向著陣子外麵走去。


    林鳳和劉一刀走上前來,林鳳說道:“九連的事情我們還要高度的關注,他們現在的思想很不穩定!”


    “政委,你想多了。”劉一刀說,“就這200來號人翻騰不起多大的浪頭,如果他們敢起異心,我帶人分分鍾就能滅了他們。”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爭取過來。”林鳳不同意了,“我剛才也觀察過了,太平山上的這些人素質都不差,他們隻是缺紀律觀念,這些兵將來好好帶一帶的話戰鬥力也不會差到哪去。”


    林鳳想了想,又常淩風對說道:“不過剛才老劉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對九連我們還得多留點心。”


    “政委,你是不是擔心二郎神的手下會將他救走?”劉一刀問。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方麵,我更怕的是九連現在人心不穩,萬一再有人站出來挑事,就不好辦了!”


    常淩風霍然迴頭看了看他們兩個人,說道:“我看你們兩個就是瞎操心,我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沒人敢去劫二郎神,也沒人敢鬧事。”


    “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林鳳追問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過這次常淩風隻說對了一半,第二天一早,他就得到了報告,說二郎神跑了,不僅他跑了,還帶走了兩個關禁閉的兄弟餘老六和賀小辮。


    常淩風和劉一刀兩個人分別到兩個現場去查看。等常淩風到了鎮子裏廣場上的拴馬樁旁邊的時候,阿龍已經讓他的士兵將這裏警戒了起來。看到常淩風走了過來,說道:“團長,二郎神是割斷繩子逃跑的,我懷疑他早就將刀片藏在了自己身上!”


    常淩風撿起地上的繩子,繩子的斷茬非常齊整,明顯就是利器所為。


    “我說這小子怎麽昨天一點也不反抗,原來早就心裏做好了打算逃跑!”阿龍憤憤的說道。即使二郎神隻當了他一天多的手下,但總歸是三營的人,手下一個排長跑了,這讓阿龍感覺到很沒有麵子。


    “團長,我這就派人去追,一定將這二郎神他們追迴來,交給你重新發落!”


    常淩風將繩子狠狠的扔在地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他去吧!不過下次如果他要是落在我的手裏,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團長,真的不去追了嗎?”阿龍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的。


    “不追了!”常淩風斷然說道,“我們是今天早晨發現他逃跑的,實際上他逃跑的時間要提前很多,也許就是在半夜,現在已經過去4個多小時了,是我們想去追,誰知道他往哪個方向跑了?這根本就是大海裏撈針!”


    常淩風說完之後就又迴了團部,他要去看一看緊閉室那邊的情況。劉一刀仍然還在現場,說常淩風道:“有人在外麵打暈了我們的看守人員,又從看守人員身上搜到鑰匙打開禁閉室的大門放走了,餘老六和賀小辮兩個人。”


    常淩風點點頭之後又詢問了,被打暈的守衛,這個守衛站崗的時間,是淩晨四點到六點,他隻記得自己剛剛上崗沒多久就被人從後麵打暈了,其餘的,什麽都不知道了。還是下一崗過來接崗的時候,才將其叫醒的。


    “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二郎神先是用藏在身上的刀片割斷了,綁著自己的繩索,我偷偷繞開巡邏的哨兵潛入到我們的禁閉室,打暈看守之後,救走了餘老六和賀小辮兩個人。”


    “他娘的,這麽說我們養了三頭白眼狼!”劉一刀一拳一掌狠狠的擊在了一起。


    常淩風苦笑著說道:“他不能算是白眼狼,起碼他沒有殺死我們的守衛。”


    劉一刀悶哼了一聲,以二郎神的身手殺死禁閉室的守衛輕而易舉,隻是將其打暈,顯然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劉一刀的意思也是派人去追,但是被常淩風拒絕了,常淩風說道:“現在去追的話,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二是周圍都是鬼子,萬一和鬼子遭遇了會很危險,犯不著為了三個敗類去犧牲其他的人。”


    “最好他們幾個讓小鬼子逮住了宰掉,這樣也省得髒了我們的手。”劉一刀知道即使是將二郎神他們三個都抓迴來,也不可能真正的槍斃了他們,最多就是再多關幾天禁閉而已。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小鬼子殺了他們。


    “要是真的被小鬼子殺了,也就好了,怕就怕他們幾個去投降的鬼子,到時候迴過頭來反咬咱們一口,那才叫讓人痛心呢!”


    劉一刀心中一凜,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的對,要真是走到那一步的話,我非得扒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


    時間再往前迴撥三個小時。餘老六和賀小辮兩個人一夜沒睡,肩並肩坐在床鋪之上。關他們的這間禁閉室就是昨天穿過二郎神的那間。


    “老賀,你說說看那姓常的是不是做的太有點過了,我們好心好意從太平山來投奔他,看重的是什麽?”


    說到這裏的時候,餘老六頓了一頓,仿佛是在等待賀小辮的迴答。但是賀小辮卻什麽話也沒說。餘老六隻好繼續說道:“看中的還不是他能夠領著大夥打鬼子。說老實話,山上的日子雖然過得舒服愜意,那總不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想將來我的兒子步我的後塵繼續當土匪,那樣的話恐怕以後都不好說媳婦!”


    賀小辮終於長歎了一聲,說道:“誰說不是呢!哪個爺們兒沒有一腔的抱負,不想做成一番事業?”同餘老六相比,賀小辮的感觸更深,他讀過幾年私塾,腦子裏想的事情更多。


    餘老六聽賀小辮終於開腔了,立馬跟他說:“我看這個姓常的根本就是想吞並咱們太平山,也就是大當家的被他給迷住了,看不清他的本來麵目,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給他騙了。昨天他們專門挑大當家的不在的時候處置我們,意思是早就計劃好了的,把我們這幾個所謂不聽話的人全部都剪除掉,這樣咱們太平山上的人就完全落入到了他們手裏。”


    “嗯,早知道這樣的話,咱們當初真應該好好的勸勸大當家的,現在呀,說這些有些晚了!”賀小辮歎道。


    餘老六從床鋪上爬了起來,隔著窗戶往外看了看,今晚沒有月亮,夜色濃得如同化不開的墨一般,屋子外麵一片寂靜。


    “老六,你看什麽?”


    “噓!”餘老六扭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扒著窗戶上的木板往外看了一陣兒,才輕輕地來到了賀小辮身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老賀,我們不能就這樣在那呆著,我們在禁閉室裏鋪的有蓋的,但是四當家的可在外麵受苦呢,咱們兩個得去救他!”


    “老六,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賀小辮情緒有些激動,“你知不知道,這一步要是走出去的話就迴不了頭了!”


    “眼下我才顧不了那麽多了,先把四當家的救出來再說!”餘老六斬釘截鐵的說道,“你要願意幹就跟著我一塊兒,要不你就在這兒繼續蹲你的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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