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淩風雖然不知道發生在第四獨立警備隊司令部作戰室內的情況,但是以他的估計,鬼子那裏肯定是要鬧翻天了。他趁亂又迴到了大島夫婦的院子外麵,從西院牆內跳進了院子。而矮壯鬼子警衛和其他的警衛此刻都在想著西城門剛才的槍聲,並沒有注意到把張桓城攪得一團糟的人已經趁亂迴來了。小吳和麻杆見到常淩風迴來之後十分高興,兩個人可是為他們擔心了好半天,當常淩風將剛才引誘鬼子自相殘殺的事情告訴他們,兩個人怔怔地看了常淩風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沒想到仗還可以這樣打,小鬼子就像是常淩風手裏的提線木偶一樣,任由他們擺弄。


    “小吳,大島夫婦現在怎麽樣?”常淩風問道,下一步他該想怎麽出城的事情了,大島夫婦到目前還不能暴露,這個人的身份特殊,沒準將來可以從大島洋右身上得到有用的情報。


    “挺好,兩個人知道兒子在我們手裏,對我們非常配合。”


    “他們的司機呢?”常淩風冒充了好幾天司機,此刻才想起本尊還被軟禁著。


    麻杆笑了笑道:“這小子倒也還算老實,一直綁著關在西麵的廂房裏。”


    常淩風皺了皺眉頭,這個司機將來怎麽處理還是個問題,畢竟自己冒充了他,如果讓鬼子看到他本人,很快就會懷疑大島夫婦,進而追查到自己的下落。


    “走,帶我去看看他。”


    麻杆在前麵帶路,很快就來到了關押大島司機的西廂房,可是一看西廂房的窗口大開,麻杆大驚,打開門看到屋子裏空無一人,那個日本司機早已經不知去向。


    “營長,壞了,鬼子司機跑了。”麻杆忐忑地對常淩風說道,畢竟人是從他手裏跑掉的,他要負責。


    常淩風走進屋子,摸了摸床上的被窩,還有熱乎氣,便道:“應該沒有出院子,趕緊追。”


    於是,三人分頭開始尋找起來,他們的動靜驚動了正在正房裏睡覺的大島夫婦,兩個人起床披衣走了出來,當知道司機跑了之後兩個人大驚失色。雖然那人是自己的司機,但是這幾天他知道一夥中國人闖進了自己的院子,一旦司機將這事情說出去的話,他們夫婦兩個肯定會被特高課懷疑,夫妻兩個的命難保不說,還會連累兒子。可以說,大島夫婦因為大島知良的關係,已經暫時和常淩風他們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兩個人也加入找人的團隊中。


    很快,小吳就在柴房將鬼子司機拎了出來,這個司機也是十分的謹慎,用碎瓷片割破繩子之後剛逃出西廂房便聽到常淩風和小吳、麻杆說話的聲音,於是趕緊跑進柴房貓了起來,準備等常淩風他們睡了之後再翻出院牆,哪知道常淩風他們這麽快就發現自己逃走了。司機跪在地上,小吳已經將鬼子司機的嘴巴堵了起來,防止這家夥大喊大叫把外麵的鬼子引過來。


    常淩風便對麻杆道:”去弄點酒來,給這司機灌點。“


    ”酒?“麻杆摸摸後腦勺,不明所以,”給他喝酒幹什麽?“


    ”讓你去你就去,磨磨蹭蹭的。“小吳已經猜中了個中關竅,常淩風昨晚不就是喝多了出去找鬼子警衛打了一架嘛,看來這司機命不久矣了。


    很快,麻杆將酒拿了過來,和小吳一起給司機足足灌了一瓶清酒,司機被嗆得至咳嗽,可是很快他的嘴就被堵住了。


    “大島先生,你看怎麽辦?”常淩風問大島洋右。


    大島洋右想了想,若有所悟,於是便對自己的夫人道:“你先迴房去,我和他們說幾句話。”


    大島夫人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要幹什麽,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大島洋右,欲言又止。直到大島洋右好生寬慰了幾句才迴到自己的房間,不過還是扒著門縫往外看,生怕這些中國人對自己的丈夫不利。


    大島洋右對常淩風道:“閣下的意思是?”


    “他知道的太多了。”常淩風好像根本就沒有迴答大島洋右的意思。


    但是大島洋右的政治敏銳性是何等的強,馬上就從常淩風的話裏領悟到了他的真實意圖,對常淩風頓首道:“我明白了!”他轉過身,看著那名司機,眼中兇光畢露。司機大概也猜到了大島洋右的意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大島洋右,嘴裏不停地發出嗚嗚的聲音,那意思是求大島洋右不要殺他。可是大島洋右是個政客,政客的眼中隻有自己的利益,其他的都是浮雲。下一刻,他伸出手向小吳借刀,但是卻被常淩風給製止了,常淩風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三八大蓋。


    大島洋右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他拿過已經退掉子彈的三八大蓋,心裏默默道:“對不起了,要怪你怪你知道的太多了。”說完掄起三八大蓋的槍托就朝著司機的頭上拍去,司機欲躲,可是小吳死死地摁著他,哪裏能躲得開,槍托帶著風聲唿嘯而至,正拍在司機的天靈蓋之上,司機的腦袋頓時凹進去一大塊,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腳抽搐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常淩風、小吳和麻杆不得不對大島洋右刮目相看,心道,這小鬼子夠狠的啊,說殺就殺,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大島夫人從門縫裏看到丈夫殺人,臉色慘白,嘴唇都咬破了,強忍著沒出聲。可是心裏卻打翻了五味瓶,這還是自己那個連雞和魚都不敢殺的丈夫嗎?


    不過,說實話,大島洋右也是頭一次殺人,此時他已經是一身冷汗,握著三八大蓋的手不住地顫抖。


    “大島先生,剛才表現的不錯,不過,還不夠,外麵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司機,如果見到他……”常淩風盯著大島洋右道。


    大島洋右長歎一口氣,再次舉起了三八大蓋對著地上鬼子司機的臉猛拍起來。小吳和麻杆躲得遠遠的,生怕血跡和腦漿濺到自己身上,這小鬼子是真狠!而在臥房裏的大島夫人此刻早已經癱軟在地。


    常淩風眯著眼睛,向大島洋右伸出了大拇哥。


    大島洋右怨毒地看了常淩風一眼,心道,沒有你們劫持我兒子,我堂堂首相的秘書至於動手殺人嗎,說到底,還不都是你們給逼的啊。常淩風當然知道大島洋右恨自己,可是這有什麽辦法呢,他笑眯眯地看著大島洋右,擺出一副我就喜歡你恨我卻弄不死我的模樣。


    見大島洋右不再理會他,常淩風低頭看著司機的屍體,身上的衣服和他晚上穿得一模一樣,司機的整個腦袋已經被砸扁了,縱然是他親媽來了也認不出來。常淩風不禁暗道,幸虧這個時候還沒dna技術。大島洋右頹廢地走迴房間不提,單說常淩風他們,他讓麻杆將屍體搬到一旁,有帶著小吳清理了血跡,院子裏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仿佛這裏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收拾完一切,麻杆道:”這鬼子司機的屍體怎麽辦?“


    常淩風眨眨眼睛:”這鬼子的命也算是為我們丟的,得替他討個公道去。“


    麻杆和小吳啞然,還要給鬼子討公道?再想問常淩風的時候,他早已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


    石本寅三半夜之後就沒睡,他也一直在等著戰報,可是等來的卻是皇軍自相殘殺是消息。石本寅三眼前一黑幾乎是一口老血噴了出去,幸虧阪本吉太郎一把扶住了他。石本寅三坐在沙發上這個氣啊,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別說是第四獨立警備隊了,即便是駐蒙兵團也會淪為大日本皇軍的笑柄,縱觀整個支那戰場,隻有察哈爾一帶的抵抗力量最為薄弱,卻發生這種事情,怎麽能不讓人恥笑?


    ”石本君,你沒事吧?“阪本吉太郎關切地問道。


    石本寅三對著他反了個白眼,心說,還不都是你手下那些蠢貨給氣的,你怎麽也是個將軍,怎麽帶的兵,都是一群飯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嘴上卻不能直接說,畢竟人家是將軍,資格也比自己老,還是要給三分薄麵的,便道:”我沒事,不過阪本君可是要想好如何向杉杉元司令官解釋這件事情才好!“


    阪本吉太郎苦著臉,心說,還能怎麽解釋呢?無非是嚴懲下命令向自己同胞開槍的鶴野太貴,然後再賠上自己這張老臉讓杉杉元司令官狠狠訓斥一番。


    兩個人一直商量到天亮十分,均覺得有些困意,正要迴去睡覺的時候,一個參謀進到石本寅三的辦公室說是大島洋右求見,就在辦公室的外麵等著。


    石本寅三和阪本吉太郎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納悶,這個大島洋右自從找過自己之後,已經意識到大島知良很難找到,所以一直不給駐蒙兵團任何好臉色看,就是來的次數也少了,他寧可自己去找兒子也不肯再相信駐蒙兵團。怎麽今突然來了?


    ”快請進!“石本寅三可是不敢得罪了這尊大神,他和阪本吉太郎趕緊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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