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田寬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之前他已經好幾次在常淩風布置的詭雷麵前栽了根頭,損失不可謂不慘重!這次,要說常淩風不給小笠原五郎布置詭雷,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


    事實證明中村田寬是正確的,就在幾秒鍾之後,前方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聽聲音就知道是皇軍的手雷,爆炸產生的火光頓時將夜空照亮了。中村田寬極力地適應著這刺眼的亮光,在亮光發出的中心位置,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被炸士兵痛苦的表情,從那名士兵的緊握著左手手腕的姿勢來看,他的左手多半已經和身體分家了。


    中村田寬甚至還沒來得及去查看小笠原五郎是生生死,更加猛烈的爆炸聲接二連三地傳來,聽聲音便是由遠及新,中村田寬此時也顧不上小笠原五郎了,他急忙調頭就往迴跑。整個一百多人的隊伍,前麵已經有五十米的距離完全被手雷的爆炸所湮沒,鬼子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開始四散奔逃。然而即便鬼子往小路的兩側跑也沒有用,應為路的兩側也被常淩風他們布置上了詭雷,這次可是把料給用足了。常淩風對付小鬼子從來都不客氣。


    伴隨著爆炸聲響起的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一些因為擁擠混亂被撞倒在地的鬼子士兵,雖然躲過了手雷的爆炸,但是卻沒有躲過自己同伴的踩踏。一些人倒在了地上根本就站不起來,因為從是後麵源源不斷地會有腳掌踩在他們的頭上、脖頸、後背,手腳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爆炸持續了一分多鍾的時間,才漸漸消失。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和濃濃的血性味,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直讓人作嘔。


    中村田寬帶著一些鬼子從原路往迴跑,除了幾個不小心崴了腳和擦傷的,幾乎沒什麽大礙。事情到了現在,最明白不過了,常淩風在前麵布置了連環雷,隻要第一個士兵觸發,後麵就會連綿不斷地爆炸,而且路的兩邊也布置了,就等皇軍士兵慌不擇路向著路兩側逃跑的的時候,就會觸發。真是太狡猾了。


    中村田寬猜測的幾乎和常淩風設計的一模一樣,這次給鬼子準備的就是連環雷,等鬼子隊伍進入雷區後,第一個詭雷才是開啟雷場的開關,而後一直向後麵小路50多米的距離延伸。而道路兩邊的詭雷都是獨立的,隻有當鬼子觸發才會爆炸。


    “小笠原君,小笠原君……”在爆炸之後,中村田寬小心翼翼地又沿著剛才的路往前走,現在這條路無疑是最安全的。


    “中村少佐,大隊長在這裏。”前方傳來小野伸二的聲音。


    中村田寬順著聲音循去,隻見小野伸二坐在地上,懷裏正抱著一個人。等中村田寬走近一看,那人正是小笠原五郎。


    “小野君,你和小笠原君怎麽樣?”


    “哦,我沒事,大隊長也沒事,隻不過他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震得暈了過去。“小野伸二抱著小笠原五郎的身體道。剛才第一聲爆炸的時候,小笠原五郎和小野伸二就在距離爆炸位置隻有3米的地方,還是小野伸二手疾眼快,一下子把小笠原五郎撲倒了地上,索性兩個人都沒事。


    “小野君,趕緊救治傷員撤迴營地,我們不能再追下去了。”中村田寬道。


    “可是……”小野伸二低頭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小笠原五郎。小笠原五郎是他的直接上司,而且小笠原五郎極力想追上支那人,如果現在撤迴去的話,萬一大隊長醒來,肯定就責罵自己。


    “小野君,不要再猶豫了,我們損失的士兵已經夠多了。”中村田寬道。


    “中隊長,剛才的爆炸,我們又有二十名士兵玉碎了,還有十五名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小野中隊手下的一個小隊長報告。


    小野伸二頓時感到一陣肉疼,這才多麽一會兒功夫,半個小隊就沒了。


    “小野君,你都聽到了,我們不能再拿士兵的生命去冒險了,趕緊撤吧,小笠原君那裏等他醒來我會向他解釋的。”


    從剛才的意氣風發,到現在的萎靡頹廢,短短十來分鍾的時間,連小野伸二野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經曆了什麽。


    “小野君,小野君!中村田寬竟然發現小野伸二愣神了。


    “哦,中村少佐,既然這樣的話,那還是撤吧。”這仗他也不願再繼續打下去了,因為這實在是憋屈的很,支那人根本不和皇軍正麵對戰,他們要麽是躲在黑暗裏打黑槍,要麽就是引誘皇軍進入雷區。為此,他的小野中隊現在已經付出了三十多名皇軍士兵的代價,結果呢,結果是連支那人的人影都沒見到。


    “嗯,要撤就趕緊撤,不然支那人也學又會偷襲我們。”


    小野伸二點點頭,大聲道:“全體都有,撤迴營地,快快。”


    小野伸二從旁邊拉過一個士兵,命令道:“你馬上背上小笠原大隊長。”


    “哈伊!”那個鬼子重重頓首,蹲下身子將小笠原五郎背了起來。要說這個鬼子的身體素質還真是不錯,盡管身上背著小笠原五郎這一百多斤,但往迴跑的時候,兩條粗壯的腿仍然飛快。


    其餘的鬼子也紛紛後隊變前隊往迴撤,他們隻是把傷員抬了迴去,死去的士兵的屍體都沒來得收走。


    等鬼子狼狽的逃迴營地的時候,常淩風他們也沒閑著,他們現在已經繞道了營地的南麵。


    通過望遠鏡,可以清楚的看到鬼子的整個營地。因為怕獨立連繼續襲擊哨兵,鬼子營地的外圍警戒哨已經都收了迴去。盡管剛才的偷襲已經過去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鬼子的營地依然沒有恢複平靜。幾頂燃燒的帳篷已經被撲滅了,一些被手雷直接炸死的鬼子和大火燒焦的屍體,此時已經都被處理幹淨了,但是受傷的士兵卻成了個大問題。


    整個營地黑漆漆一片,隻有西南角的兩個帳篷內透出燈光。


    “連長,鬼子膽子不小啊,現在還敢點燈!”大勺趴在常淩風身邊問道。


    “不是鬼子膽子大,而是他必須得點燈!”常淩風一邊用望遠鏡觀察一邊道。


    “啥事讓鬼子必須點燈啊?”大勺依然沒搞明白。


    “我說你咋那麽笨呢,剛才被咱們進去攪和了一下子,估計鬼子死了不少人,還有沒死的呢,是不是得治療啊?”大黃很是不屑地看了大勺一眼。


    “哦,原來這樣啊,剛才要是我直接把手雷扔到鬼子床上就好了,省得他們還得搶救啊什麽的,多麻煩!”


    “你就是個馬後炮!”守富接過話茬道。


    “我說的是真的,剛才真是就差那麽一點點就把手雷扔到鬼子床上了。”大勺極力地辯解。


    “行了,都閉上嘴!”常淩風有點不耐煩了,“現在你們怎麽想?”常淩風現在有意要培養野小子隊員們的指揮素養了了,所以經常會在行動前征求他們的意見。


    “要我說,現在就打,瞄準鬼子的野戰醫用帳篷狠狠打,最好把他們的鬼子醫生全部都消滅,這樣他們的士兵以後即使再受傷,也不會得到有效的救治了。”黑子道。


    守富將手中的歪把子往上端了端,道:“趕緊打吧。”


    沒等常淩風說話,王三炮便道:對啊,鬼子救人那麽麻煩,我們幫把手,把他們送迴老家!”


    “你們都讚成現在就打?”常淩風又開始征求其他人的意見了。


    “是啊,連長,打吧!”


    “下命令吧,連長。”


    常淩風並沒有直接表態,而是把目光轉向了王成,問道:“王成,你怎麽看?”


    王成緩緩道:“我覺得打肯定要打,但是不是現在,要再等等!”


    “排長,再等等黃花菜都涼了,等鬼子醫生把鬼子傷員都治好了,人家早走了。”守富道。


    “不是還有傷員呢嗎,鬼子剛剛追我們又是挨黑槍又是被詭雷炸的,傷員肯定不少,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們也該迴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山腳下的軍營開始嘈雜起來,一群的鬼子哇哇大叫,其他隊員們聽不懂,但是常淩風和王成可是聽得真真的,鬼子喊叫的大致意思就是快救傷員。


    小笠原大隊隻有4名隨軍醫生和10名醫護兵,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牛島軍醫剛剛給一個小腿被炸斷的士兵做完截肢手術,這已經是他今晚的第五個手術了。此時,他簡直要類的虛脫,從獨立混成第2旅團成立以來,他做的所有手術,都沒今天晚上的多。牛島軍醫剛剛放下手中的手術刀,還沒顧得上讓助手給自己擦汗,就聽到外麵一陣喧嘩聲,“讓開,讓開,快救治傷員!”


    “醫生,醫生,快來,小泉君又吐血了,快來啊…”


    “八嘎呀路,牛島這個滾蛋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還不出來接受傷員!”牛島軍醫一聽聲音,就知道這是小野伸二來了。


    牛島軍醫滿頭大汗,這又是怎麽迴事?。


    還沒等他想明白,帳篷的簾子就從外麵被掀開了,一個個受傷的士兵被背著、架著進來了,一時間把本就不大的帳篷塞了個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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