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中村田寬一直追到營地的最東邊也沒有發現獨立連的任何蹤影,不禁破口大罵。


    “中村君!”這時小笠原五郎已經帶著人從後麵追了上來,經過短暫的混亂,整個第5獨立步兵大隊的宿營地已經漸漸安靜下來,士兵們在軍官的組織下救治傷員、救火、搶救軍用物資。


    而小笠原五郎身後的隊伍已經有兩個小隊的日本士兵了,這兩個小隊都是小野中隊的人。聽說支那人是從他們負責警戒的方向滲透進來的,小野伸二頓時火冒三丈,留下一個小隊善後之外,其他兩個小隊全部結合,跟著小笠原五郎追擊支那人。


    中村田寬迴頭看了看小笠原五郎,一臉鬱悶地道:“小笠原君,支那人已經逃出了我們的營地。”


    “納尼?”小笠原五郎眼睛瞪得溜圓,“難道我們西側的哨兵都睡著了嗎,竟然沒有一點發現!”


    “那些哨兵多半已經玉碎了。”


    “嘶……”小笠原五郎和小野伸二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行人朝著警戒哨的位置走去,隻見每個哨位周圍都是哨兵的屍體,有的被扭斷了脖子,有的被割喉,還有的被刺刀刺穿了心髒、肺部和腎髒,這些玉碎的皇軍士兵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全部都被一擊斃命,可見支那人的手法極其老道,隻求殺死這些皇軍哨兵,並沒有和他們做過多的糾纏。


    小笠原五郎蹲下身子,伸手在一個仍然睜著眼睛的哨兵的臉上抹了一下,那名已經死去多時的哨兵這才閉上了眼睛。“八嘎呀路,八嘎呀路!”此時此刻,小笠原五郎的內心是無疑是崩潰的。


    對於警戒啥的布置,他們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不僅有明哨、暗哨,還有流動哨,特別是暗哨,每個位置都非常的隱蔽,支那人是怎麽發現他們的呢?即使是一個兩個甚至三個暗哨被支那人偷襲,那麽總該有一個能發現支那人的蹤跡,向大部隊示警吧?而事實上,竟然連一個哨兵也沒有示警,這也太詭異了吧?這些支那人是怎麽做到的。


    小笠原五郎和小野伸二腦袋裏被一個個的問號快要撐爆了。


    小笠原五郎接受的是傳統的大陸軍的教育和訓練,自然對特種作戰的戰法和效果不是很了解,要知道,夜戰是特種兵最喜歡的戰場模式。


    中村田寬也挨個看了看哨兵的屍體道:“小笠原君,看這些哨兵被殺的手法,應該是都是常淩風的獨立連幹的,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偷襲的小把戲!”


    “八嘎呀路!”小笠原五郎站起身來,用力地一跺腳,“這些支那人實在是太可惡,我要把他們全部殺光、殺光……”


    中村田寬無奈地搖搖頭,恐怕這個時候常淩風他們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天這麽黑,山這麽大,到哪裏去找?


    正在這時一個少尉軍官從營地方向跑過來向小笠原報告,說這次支那人的偷襲,共造成25名士兵當場玉碎,14名士兵受傷,重機槍分隊的九二式重機槍有一半都被手雷炸毀無法修複。整個偷襲支那人沒有開過一槍,全部是往行軍帳篷裏扔手雷。


    “八嘎呀路,八嘎呀路……”小笠原五郎一連罵了六個八嘎呀路也沒有能夠平複心中的憤怒,這叫怎麽迴事,連支那人的毛都沒碰著,就已經損失了半個多小隊。


    “快,趕緊看看支那人逃到痕跡。”小笠原五郎吼道。


    一個小隊長帶著手下開始搜素起來,天太黑,地上的情況根本看不清,鬼子隻好打開了手電筒。一時間,二十多道光柱在小山崗上晃動起來。


    在距離鬼子隻有不到400米的另一處小山坡上,王成正通過望遠鏡看著對麵的鬼子,“連長,鬼子打開手電筒了!”


    常淩風正躺在一堆枯草之中閉目養神,聽到王成叫自己,一個翻身,便超前看去,隻見對麵的小山包上手電筒的光亮異常顯眼,有時候甚至能夠看到鬼子正在四下搜素的身影,“呦嗬,小鬼子肯定是在找咱們,可夠忙活的。不過,憑著他們這點本事,是找不到我們的,所以我們得提醒他們一樣。”


    “連長,那我朝著鬼子喊話了啊!”大勺扯著脖子就要大聲叫喊,卻被常淩風在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喊什麽喊?”


    其他幾個人頓時偷偷地笑了起來。


    “連長,你咋打人啊?”大勺揉著後腦勺道。


    “誰讓你用嘴提醒了?”常淩風沒好氣地道。


    “不用嘴,用哪裏啊?”大勺還沒有反應過來。


    王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冷冷地道:“你手裏的槍是幹嘛用的?”


    經王成這麽一提醒,大勺才恍然大悟,不禁裂開大嘴笑了笑:“媽呀,我還以為用嘴呢,原來是用槍啊,這辦法好,嘿嘿……”


    “好了,別鬧了!各自選擇目標,我喊1、2、3同時開槍,開槍後無論是否擊中目標都要迅速撤離,鬼子也不是吃幹飯的,他們的火力馬上就會傾瀉過來。”常淩風開始下達命令。


    “是!”


    “是!”


    “是!”


    ……


    隊員們剛才還是嘻嘻哈哈的隊員們頓時換了一副神情,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紛紛將槍口對準了對麵手電筒後麵的鬼子們。


    此時的小笠原五郎和他的士兵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中村田寬一看小笠原五郎讓人打開了手電筒,暗叫不好,急忙說道:“小笠原君,手電筒的亮光會讓我們暴露的!”


    小笠原五郎卻並不在意,盡管支那人可以趁著天黑偷襲皇軍,但並不代表在皇軍兩個多小隊的追擊下,他們還有膽子留下來不逃跑。


    正是基於這種心理,小笠原五郎對著中村田寬擺了擺手道:“中村君,我不認為支那人還敢繼續留在附近。事實上,我正巴不得他們沒有逃走,這樣的話,正好可以給我們機會,不是嗎?”


    中村田寬竟然無言以對。事實上,他也希望獨立連就在附近,可是他的心裏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兒似的。


    “中村君,我看是你有些過度的擔心了!要不你現在還是先迴去睡會兒吧。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中村田寬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小笠原五郎的好意,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就在某一刻,中村田寬突然看到對麵的小山包上七八點火光一閃,不禁大叫一聲:“不好!”緊接著,他一個前撲撲倒了身前的小笠原五郎。


    小笠原五郎完全沒有想到中村田寬矮壯的身體會直直向自己撲過來,心中不免有些怒氣。然而,下一刻,他心中的怒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他分別聽到了遠處傳來槍聲,盡管這些槍聲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響起的,但小笠原五郎還是憑借經驗判斷出對方至少開了七八槍。


    緊接著一顆子彈貼著中村田寬的後背飛過,噗的一聲打在了旁邊的石頭上,頓時小碎石和粉末飛濺。如果沒有中村田寬的及時相救,剛才這顆子彈多半會要了小笠原五郎的命。


    “呸!”小笠原五郎吐掉口中的粉塵,對著壓在他身上的中村田寬道:“中村君,謝謝你!”


    中村田寬搖了搖腦袋,抖掉散落在脖子裏的粉塵和碎石,便向右橫滾而去。


    小笠原五郎因為中村田寬及時相救,僥幸逃過了一劫。而更在他身旁的小野伸二就沒麽幸運了,大勺的一顆子彈剛好擊中了他的左臂,疼得他一聲悶哼。


    “他娘的。”大勺射擊完了之後,還是忍不住看了目標一眼,卻發現目標根本沒有倒下,顯然剛才那顆子彈並沒有擊中鬼子的致命部位,這不禁讓他有些惱火。在關鍵的時候,那個小鬼子盡然往右挪了一步,實在是太可惜了!


    “大勺,還看什麽看,趕緊撤!”王成吼道。他剛才的那一槍也沒有擊中目標,效果甚至比大勺還不如,設計目標竟然被他旁邊的一個鬼子給撲倒了。但是王成可不是像大勺那樣的一根筋,這槍打不著,不是還有下一槍嗎!


    常淩風和其他的野小子隊員們也紛紛在射擊後轉移了陣地。剛才的突然襲擊,直接造成了5名鬼子當場死亡,2名鬼子受傷。說起來,都是手電筒惹得禍,本來在夜裏常淩風他們是無論如何看不清對麵小山上的鬼子的,但是小笠原五郎卻讓手下的士兵打開手電筒尋找支那人逃跑的蹤跡。在漆黑的夜裏,手電筒的光亮顯得格外耀眼,野小子隊員們隻需對著手電筒亮光後麵瞄準即可,算不上太大的難度。


    常淩風說得沒錯,他們第一輪的槍擊的槍口焰就像在夜空中綻放的一個個焰火,很快就暴露了射擊位置。在經曆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後,鬼子第一時間這在小笠原五郎的組織下發起了反擊。


    一時間,兩個步兵小隊的步槍、機槍紛紛朝著剛才常淩風他們的射擊陣地開火,夜空中驟然織出一張濃密的火力網,子彈像雨點一樣潑了過來,打在石頭和土上,頓時塵土四起,這粉塵都飄到了遠在三十多米的大勺旁邊,嗆得他幾乎要咳嗽起來,“這狗曰的小鬼子,槍法還不賴。”幸虧剛才排長讓自己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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