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淩風道:“三當家的,這敢不敢闖和這山門牢不牢是兩碼事。剛才山門之上可是安排了8個兄弟,算你9個人?“


    “正是!”王三炮不明白常淩風問他這句話什麽意思。


    常淩風接著道:“我們4個來拜山,你們9個人一下子全都現身了,要是我身後還帶著人放個冷槍什麽的,三當家的覺得你們這9個人夠嗎?”


    王三炮一撓頭,這事還真沒有想過,他腦瓜裏飛快地轉了轉,還真是,如果剛才常淩風他們後麵再有個人偷偷地藏著,那麽隻需要一梭子子彈,他們這9個兄弟都得趴下,不由得生出一身冷汗。


    劉一刀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然把目光從天棚上移了下來,雖然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心裏也翻起了浪花。常淩風說得沒錯,頭道山門一下子就把自己全部實力暴露了,竟然沒有安排幾個暗哨,要是敵人留了後招,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看來以前自己時太大意了。劉一刀雖然曾經是29軍的排長,他猛打猛衝的本事是有,但要說起排兵布陣也是個外行。


    而大棒槌也暗暗地吸了口冷氣,之前覺得常淩風這個人就是普普通通的,沒想到還懂得軍事上的事,看來這人要小心提防才行。大棒槌細微的表情沒有逃過常淩風淩厲的雙眼。自從大棒槌一進來,他就感覺這個人哪裏不對勁兒。


    老徐、小吳、守富也在心裏默默地佩服起常淩風,這家夥不僅觀察得仔細,分析得還透徹,讓人不服不行。


    常淩風接著有道:“剛才進山的時候,有一段路需要借梯子才能上去,上去便是一個山洞,深入山裏,隻有一個口朝外,且居高臨下,沒有直接的路可以上去。戰時將爬梯收起,下麵的人根本就無法上去,隻需要派人守住洞口即可。另一個洞口相對的就是另外一條通道,這條小道一直通往山頂。而這條小道完全在第一個山洞的視線範圍之內,尤其是在攻擊範圍之內,隻要第一個洞不失手,想通過這條小道,幾乎是癡人說夢。“


    看大家聽得認真,常淩風道:“可是大當家的想過沒有,萬一這洞被別有用心的人占了,大當家的從下麵豈不是也上不來了。”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旁邊的大棒槌。


    大棒槌與常淩風的目光隻是短短的一觸,邊隨即閃開,他眨眨眼睛道:“兄弟們對大當家的都忠心耿耿,怎麽會做出此等事,常先生多慮了。”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感覺到心虛,要說別人對劉一刀忠心耿耿那沒錯,但這山寨裏隻要有一個人對劉一刀有二心,這個人就是他大棒槌。想當年他大棒槌在山上當大當家的時候,那是何等的瀟灑愜意,有酒有肉有女人。可這劉一刀偏偏搶了自己的頭把交椅,愣是把自己擠到了老二的位置,這兩年自己忍氣吞聲,什麽事情還得看劉一刀的眼色。


    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王三炮刀子一樣的眼神看向狗子,他懷疑狗子在上山的時候是不是頭套沒有給他戴。狗子一臉委屈的看著王三炮,那頭套檢查了好幾遍,就差沒把他脖子勒出一條印了。


    常淩風並非沒有戴頭套,他剛才所說的也並非親眼所見,而是他根據走路時的路感、聲音等一係列因素分析判斷出來的。對於一個合格的偵察兵而言,難免會被俘虜,這時需要憑借自己超強的感知能力對周邊情況進行感知,才能為逃跑做準備。這種科目他以前練了不知道多少次。雖然常淩風蒙著眼,但從山下到山寨的路上的情況都被他了解了個七七八八。什麽時候左轉,什麽時候上坡,大概多少步,什麽時候穿過山洞,這些都裝在了他的腦袋裏了。


    ”那常先生有何高見?“劉一刀的口氣緩和了下來。


    “這個地方比頭道山門更為重要,可以說是山寨的命門,因此必須要有絕對信得過的兄弟來守。”常淩風的目光從大棒槌和王三炮臉上掠過,道:“二當家和三當家,我覺得他們兩位最合適。”


    王三炮倒是沒說什麽。大棒槌首先不幹了,那個山洞空間不大,兩頭漏風,又陰又冷,冬天在裏麵很是遭罪,正要拒絕,眼珠一轉卻又道:“行,保護山寨、保護大哥,我在所不辭。“轉向王三炮,”兄弟今天你先來,明天哥哥再去,你看怎樣?“


    “就聽二哥的。”王三炮痛快地迴答,他和劉一刀是同在一個戰壕裏過命的兄弟,而且在劉一刀曾經從鬼子的刺刀下把他救了出來,隻要對大哥好的事情,他王三炮從來就沒有二話。


    這時劉一刀笑著道:“常先生,我是個粗人,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常先生不要計較啊。”


    “大當家的嚴重了。”


    “不知常先生願不願意隨我到山寨到處看看,順便給我們指點一二。”劉一刀見常淩風是個懂行的人,就想拉著他看看上寨的防禦,好補上漏洞。


    “大當家的客氣了,我自當從命。”常淩風也正想借此機會看看山寨的全貌,雖然剛才他有了大概的了解,但與實地看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於是一行人來到了聚義廳的外麵,這是一個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的院子,院子近端100多個土匪正在一個大漢的帶領下練功夫。常淩風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個大漢絕對是個外家的高手,盡管是寒冬臘月,這家夥依然光著上身,麵色紅潤,全身黝黑,肌肉發達,胸肌和腹肌都是一塊快的,看著甚是讓人羨慕。


    “這是我們山寨的老五,祖上是開鏢局的。怎麽樣,功夫還行吧?”劉一刀對這個五當家的功夫相當自信。


    “嗯。”常淩風點點頭,其他的土匪功夫參差不齊,但不得不說這五當家的功夫不弱,隻是功夫與格鬥搏殺是不一樣的。傳統武學講究的主要是強身健體,對直接攻擊方麵的要求相對較低,曆史上的無數武林高手幾乎都是在修煉n年後才逐漸依靠強健的體魄頓悟出殺人的技巧。


    但在戰鬥中需要的是精確的殺戮機器,每個戰士不可能有比較長的時間領會武學浩瀚的內在後再頓悟出殺人的技巧!所以格鬥的產生類似於武術的速成班,拋棄大量不實用的花哨動作,把最終目的——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殺死對手,保存自己放到了首位!


    記得在軍校的格鬥課上,常淩風的教官曾經講過格鬥技術五個原則:一是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比如在戰場上,你除了會使用刺刀之外,還要學會用挖戰壕的工兵鍬、構築工事的鋼筋、隨身的鋼盔、皮帶,甚至是戰壕上的沙土打擊敵人;二是以最大的力量攻擊敵人最脆弱的位置;三是在攻擊敵人並使其失去身體平衡的同時,必須盡量保證自身的平衡;四是善於借助敵人的動作增強自己的攻擊力量,也就是傳統武術中的‘四兩撥千斤’;五是在準確掌握每個格鬥基本動作的前提下,通過鍛煉、對練甚至實戰,不斷提高攻擊動作的速度、準確和力量。


    在與敵人格鬥的時候,絕對沒有任何時間讓你考慮該用什麽招式!也沒有任何時間讓你耍帥擺poss之類的,任何格鬥動作都必須成為人的本能一般流暢的出現才能起到效果!


    總之,武術有輸贏,而戰場格鬥隻有生死。


    常淩風不是武術大師,但絕對是一個格鬥高手。


    眾人繼續往前走,又有一撥土匪正在練習射擊,當然也隻是據槍瞄準,因為土匪的彈藥也不充足,每一顆子彈都得用在戰鬥中。這幫土匪們手中拿的大多數是老套筒或者是土槍,隻有不多的三八大蓋,看得出來這石頭山上的武器裝備也不怎麽樣。


    “聽說常先生也有槍?”劉一刀問道。


    “有是有,不過在山下的時候被大當家的兄弟們給下了。”常淩風打趣地道。


    “哈哈哈,常先生這是在怪罪我了。”劉一刀一拍腦袋,“三炮,把家夥還給常先生他們!”


    “大哥,這……”王三炮犯了猶豫,之前還從沒見過外麵的人在山上帶著武器呢,今天大哥是怎麽了。


    “囉嗦什麽,趕緊的。”劉一刀佯怒道。


    王三炮隻得讓狗子等人把槍還給常淩風他們,看到守富他們把三八大蓋背在了肩上,幾個拿著土槍正在訓練的土匪眼睛都紅了,口水都快流出了。一個負責訓練的小頭目上前對著其中一個土匪就是一腳:“他娘的,誰讓你們東張西望呢,都給我好好訓練。”


    “不知道常先生槍法怎麽樣?”劉一刀笑著問道。


    接下來,常淩風的迴答讓劉一刀大跌眼鏡:“實不相瞞,這槍我還沒有打過。”常淩風說得都是實話,這把盒子炮是從孫大栓手裏搶來的,還有60發子彈。到目前為止,還從沒用過。


    “本來還想見識一下常先生的槍法呢?”劉一刀略微尷尬地說道,帶著槍從沒開過,難道是把這槍當裝飾品嗎?既然是當裝飾品,你換一個也好啊,這把盒子炮不僅個頭大,重量也不小啊,少說也有兩斤半,說實話你整天帶著這麽一個玩意兒不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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