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紅了,秋天到了。‘二龍’吃的少,但也算三口之家,必須得為冬天和明年春多儲備些糧食。‘大虎’喜歡與李大偉一塊兒出去玩,打獵就是玩。


    在鹽泥地附近守著,碰到獵物幾率高,倆兄弟很有默契的一人追一隻,隻是追,不挖陷阱,也不合作釣魚執法。


    李大偉的身手比以前靈活了很多,耐力也強了不少,不過追野生動物還是不夠瞧的,每一迴都是‘大虎’叼著獵物炫耀般的扔到他腳旁邊,一轉身,尾巴掃一下李大偉,有點恨鐵不成鋼。李大偉去揪它的尾巴,隨後就是上躥下跳的追逐戰。


    終於有一天扳迴了一局,一頭長的像山羊一樣的動物,反正李大偉就認為它是羊,被他一通猛追。這頭笨羊慌不擇路,陷進了李大偉曾經掉進去的泥潭,甕中捉鱉。


    沒用智商,李大偉很有成就感,扛迴去扔到‘大虎’身邊,輕哼一聲,背上雙手,頭斜向上四十五度,一臉傲然。


    ‘大虎’很受傷,一個虎跳撲了過來,這迴李大偉逃,幾個躲閃人就到了山洞外。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林子總比山洞大,迴到叢林‘大虎’興致高漲。


    李大偉左彎右繞,大虎’選擇的卻是最直接的路線,這不是作弊嗎?兄弟間,這些細節不重要,追上了就是口水洗臉。


    倆兄弟追著飛禽走獸滿山亂跑,家裏的肉多的都沒地方放了。自從有了‘夜明砂’,李大偉就禍禍了不少何首烏,蒸著吃,烤著吃,燉湯吃,甚至鹵的內髒也扔了一整顆進去。


    何首烏黑發的效果的確不錯,眉毛早長出來了,頭發也老長,烏黑靚麗的,關鍵是低頭一看,那兒也開始冒黑頭了,每天早上都是一柱擎天的撐醒自己,這一點可以自豪,沒這種感覺已經好多年。


    自從‘二龍’來了,‘大虎’有了危機感,原來是獨自睡在洞頂的平台上,現在要擠在一塊兒,自從某天晚上李大偉做了個很‘舒服’的夢,一大早的洗了個澡,‘大虎’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秋高氣爽,倆兄弟去巡山,宣示自己的主權,展示自己的淫威。原來大戰巨蟒的地方,隻留下一具完整的枯骨。李大偉好奇的進入發現‘二龍’的山洞,裏麵的蛋都變成了死卵,很懷疑那時候是不是把它們都給熏壞了。


    從這兒往正南走了一天的路程,‘大虎’就不肯再往前,顯得非常的抵觸,行為也暴躁起來,行為很異常,不過李大偉很注重兄弟的感受。


    “大虎兄弟,如果需要幫忙,盡快說,偉哥替你出氣”,安慰了‘大虎’一番,倆兄弟換了個方向。路不是很好,不過李大偉都用炭筆將地圖給繪製了下來。與現代地圖相比非常粗糙,但是比例尺,等高線,南北方向該有的都有。


    三天之後,為了追一頭野獐子,倆兄弟一陣猛跑。結果獐子在一處密林裏不見了蹤影。而李大偉很尷尬的發現,好像自己迷路了。順了一把自己的‘秀發’對‘大虎’說道:“兄弟,你還知道咱家在哪個方向嗎?”


    ‘大虎’對此嗤之以鼻,抬頭聞了聞氣味,然後堅定的朝一個方向走去,在一堆灌木叢之後是一個小型的峽穀,兩邊怪石嶙峋,長滿了雜草和低矮的灌木,野獐子順著道早跑沒影了。


    同時出手居然都失手,倆兄弟有些尷尬,臉上掛不住。來都來了,繼續往裏找。峽穀一般都蟲鳴鳥叫,小動物此起彼伏,這條卻感覺陰森森的,有點太過安靜,李大偉一下緊張起來,難道有猛獸盤踞這兒清過場。


    上次幹掉巨蟒完全靠運氣,再碰到這樣的倆兄弟估計還是打不過。‘大虎’好像沒有這個感覺,越往裏走,李大偉心裏越嘀咕,左右仔細一看,發現這些石頭有些別扭,之前見到的都是黑、灰、白色,這兒卻泛出綠色,生鏽了一樣。


    撿起一塊仔細一看,石頭呈深綠色,有色彩濃淡的條狀花紋,這是玉石?李大偉一下子興奮起來,上輩子這玩意老貴了,自己的那點工資買指甲蓋那麽大都夠嗆。


    拿指甲劃拉了一下,略一琢磨,頹然的把手上的石頭給扔了,這應該是孔雀石,也是一種寶石,也有叫藍寶翡翠,或者藍玉髓的,不過硬度,價值比翡翠差,價格便宜很多,自己當年沒錢買不起翡翠,就買的這玩意。


    遺憾不過三秒,又猛地撲過去,把石頭撿起來,在附近又撿了好幾塊,抱在懷裏仰天長笑,把‘大虎’嚇了一跳,也跟著吼了起來。


    李大偉心理罵了一聲自己‘真蠢’,思維被限製住了,光想著作為裝飾品值不值錢了,這是孔雀石呀,主要成分是堿式碳酸銅,是銅礦石的伴生礦,這裏就有一個銅礦,並且這東西本身就含銅啊,一直都是‘石器時代’的裝備,用習慣了都忘了要有所追求了。


    銅無論在哪個年代都值錢,古代是貨幣,現代也算是貴重金屬,不過李大偉想的是自己終於可以從‘石器時代’大踏步邁進‘銅器時代’。


    在外呆的的時間有些長了,收集一些看起來最順眼,也就是最綠的石頭,把一路抓的一些小野味扔掉,把框子裝滿,死沉死沉的,惹的‘大虎’老大不願意,許諾它迴去後可以多吃蜂蜜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沒辦法,家裏還有一個老三啊。


    迴到自己的‘老巢’,離家都一個星期了,‘二龍’在罐子裏待的很委屈,李大偉把它拿出來後就一直在他身上膩歪。


    ‘曾青得鐵則化為銅’這就是一句廢話,如果有鐵了,還費勁弄什麽銅啊。由孔雀石得到銅在初中課本裏就提到過,真心不難,一句話,燒。


    孔雀石的主要成分是堿式碳酸銅,受熱分解產生氧化銅,二氧化碳和水,氧化銅與碳在高溫的條件下發生反應就能被還原成銅了。


    費那麽大勁背迴來的東西,除了一塊長的特別好看被留下來,其它的都用上了,得到的銅水並不多。緩緩灌進泥做的模具裏,隻得了一把銅刀,一把三棱刺。前者用來改善生活,後者用來保命。


    三棱刺前尖後粗,李大偉心理陰暗的在上麵做了放血槽,出去找了個冤大頭,真的就那麽一個不大的口子,活活的將那頭野羊放血而死,李大偉表示很滿意,有這‘神器’在手,再碰上巨蟒,隻要有機會拿出來,贏麵還是很大的。


    這些銅是不夠的,要用的地方太多,當然有鐵就更完美了。下定決心,在留了足夠多的香樟樹,洞裏充滿了一股子刺鼻的香味,把洞口封死,拖家帶口直奔銅礦峽穀。


    說是小峽穀,裏麵其實綿延很長,走了一天也沒到頭。現在終於切身感受到了勞動人民的艱辛,這還是礦石隨便撿的情形,木材的溫度不夠高,得用到木炭,木炭也是還原氧化銅的必備之物。


    光挖坑燒炭就用了半個月,李大偉覺得整個人都變黑了。還要打‘灶台’,做模具,需求的量多了,工作量就不僅僅是成倍增長。飛爪,箭頭,長矛...甚至鎬頭都做了一把,等這些忙完天都變冷了,冬天終於到了。


    該迴家了,‘小三’瞎逛,沒成想在一處裂縫裏頭發現了礦脈,呈黃色,李大偉不會自戀的認為自己找到了傳說中的狗頭金,這主礦應該是硫銅礦。


    銅不想再製了,但是有硫啊,為了心中的那一絲執念,必須得努力一下。沒有煤炭,隻能用木炭了,與礦石層層壘起來,外麵用泥土夯實並建造熔爐。爐頂中間有個隆起,空出一個圓孔,上麵放一個倒扣的碗,不過碗的邊緣往內卷出一個凹槽,旁邊開一個小孔。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忙乎了小半個月。


    硫元素被氧化為硫單質,受熱變成氣體,在倒扣的碗處冷凝成液體,沿著內壁流入凹槽,又透過小眼沿著管道流進準備好的罐子裏,最終凝結成固體硫黃。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迴家路上經過果林的時候,想起自己釀的果酒,是不是成功了?打開封口,一股甜香夾雜著酒香撲鼻而來,‘大虎’開始往下滴答口水。


    拿一個破碗舀了一些出來,雖然有一些碎果肉,略有些混,但色澤金黃,賣相還是不錯的,嚐了一口,口感很不錯,酒精度數不高,六七度的樣子。


    給大虎盛了一大碗,它居然是個好酒之輩,一飲而盡還鬧騰著要喝,因為變冷,昏昏欲睡的‘二龍’也精神起來,就它那體格,沒多久就整個身子都直了,酒量不行啊。


    難得放鬆,李大偉與‘大虎’倆兄弟你一碗我一碗,果子酒也是酒,這一窖比啤酒的度數都高,因為甜當時感覺不出來,但後勁足啊。


    把窖口重新封好往迴走的時候,倆兄弟走路都不是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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