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黑衣人突然出現又撤離?”沈璐曦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


    “會不會是有人被綁架了?”


    她迅速做出了推測,如此迅速且目的明確的行動,隻能是為了綁架人質。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整個局勢恐怕會變得更加複雜和混亂。


    太子壽宴被破壞的消息很快在京城裏不脛而走,盡管裴右安派遣了大量士兵四處搜尋,卻始終一無所獲,他在東宮內怒不可遏。


    “一群廢物!”他的怒吼在宮殿內迴蕩,幾日過去,依舊沒有任何關於秦悅的消息,皇父因此對他進行了嚴厲的訓斥。


    如此高調的宴請,竟然連最基本的安全都無法保障,甚至讓自己的女人失蹤,這讓裴右安顏麵盡失。


    而在被禁足於祠堂的晴柔,得知秦悅至今下落不明的消息後,心中竟暗自竊喜。


    “嗬,那個賤人,這輩子休想再迴到這裏。”


    她在心中冷笑道,仿佛看到了自己複仇的曙光。


    與此同時,阿正來到裴璟南麵前請罪。


    “屬下未能保護好秦悅,請主子責罰。”阿正跪倒在地,眼中滿是自責。


    裴璟南深知阿正並非過錯方,於是命令影子將她扶起。


    “此事並非你的錯,我們都以為目標是太子,沒想到她會遭受這樣的不幸。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她。”


    “影子,你立刻組織人手,不管生死,必須找到秦悅。”


    在宣平侯府中,雲屏將京城最新的傳言告訴了沈璐曦,兩人與秦悅交情匪淺,對於這位性格開朗、待人真誠的女子,就連雲屏也頗為欣賞。


    沈璐曦越聽越覺得整件事疑點重重,而最大的受益者無疑指向了晴柔。


    她直覺此事與晴柔脫不了幹係,東宮之內,秦悅之前對晴柔的壓製讓後者倍感壓力,或許正是這份壓力迫使晴柔采取了極端手段。


    畢竟,一旦秦悅消失,晴柔將成為最大的贏家,再無人能與她爭奪太子的寵愛與地位。


    若幕後真兇果真是晴柔,那麽此人的心機與手段之殘忍,實在讓人不寒而栗。


    秦悅的頭部勉強能動,她被人粗暴地帶走,數日來音訊全無,即便有幸生還,但在世人眼中,她的名譽已受損,再也無法恢複清白之身。


    更何況,作為太子的側妃,秦良悌的身份何等尊貴,皇室的尊嚴不容玷汙,皇帝絕不可能接納一個名譽受損的女子進入皇家的門檻。


    因此,就算秦悅有幸僥幸存活,等待她的命運恐怕也是悄無聲息的秘密處決,而後,世界將被告知,這位曾經光鮮亮麗的女子因一場突如其來的急病,黯然離世。


    沈璐曦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刺骨的寒意,這世道對於女子的苛責與無情,竟已達到了如此令人齒冷的地步。


    九死一生,她拚盡全力逃出生天,原以為歸來便能重獲自由與安寧,卻不料,命運的歸途亦是步步危機,死亡的陰影難以擺脫。


    與此同時,阿正將秦悅失蹤前的每一個細微末節,緩緩展現在裴璟南麵前。


    他的分析與推測,與沈璐曦心中的憂慮不謀而合。


    “阿正,你先迴東宮,務必密切關注晴柔的一舉一動,任何細微的異常都要立即向我匯報。而在宮牆之外,也會有我們的人,持續監視,不容一絲疏漏。”


    裴璟南的心中已悄然布下了一盤棋局。


    此刻,眾人憂心忡忡的秦悅,已被秘密帶至一個偏遠且荒涼的鄉村之中。


    她被囚禁於一間搖搖欲墜的茅草屋內,連續數日被迫服用迷藥,使得秦悅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隻能無力地癱軟在床上,連起身的力氣都無從談起。


    門外,更是有如鐵壁銅牆般的嚴密看守,將她與外界徹底隔絕,連一聲微弱的唿救都難以傳達出去。


    當秦悅從昏迷中漸漸蘇醒,意識好不容易才稍微清晰了一些,卻突然聽見門外傳來陣陣低語,她連忙集中殘存的精神。


    “老大,這個女人該怎麽處理?”一個聲音問道,語氣不耐煩。


    “還能怎樣,既然有人願意出高價取她性命,把她帶到這麽偏遠的地方,一個弱女子哪裏還有機會逃出生天。先看看她是否願意合作,如果冥頑不靈,就按計劃處理掉吧。”另一人迴答。


    “嘿嘿,老大,你看這女的長得還真不錯,身材也是極好,不如……嘿嘿嘿,咱們兄弟們先樂嗬樂嗬,然後再動手也不遲,別浪費了這等資源,咱們也嚐嚐太子妃的滋味如何!”


    說罷,那人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猥瑣笑聲。


    秦悅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語,心中頓時沉入穀底。


    盡管她曾身處風月場所,見識過人性的複雜與陰暗,但這樣的侮辱與侵犯,卻是任何一個女子都不願麵對的噩夢。


    更何況,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竟是有人出資要取她性命,這讓秦悅心中一驚。


    她自問平生並未結下什麽深仇大恨,唯一可能的,便是那個行事乖張、滿腹怨毒的晴柔。


    在這偏遠鄉村的土屋內,除了外麵那些不堪的對話,再無其他聲響。


    秦悅心中慌亂,但身體的些許恢複給了她一線生機。


    她緩緩地,幾乎是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向牆角挪動,企圖尋找哪怕一絲自保的機會。


    環視這間簡陋至極的土屋,除了一張破舊的草席,幾乎沒有任何家具,更不用提什麽自衛的工具。


    秦悅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牆角一株不起眼的小草上。


    在鄉村,這樣的土屋常常會有野草從縫隙中頑強生長,秦悅仔細辨認,認出了這是一種特殊的野草。


    一旦皮膚接觸到它的汁液,便會引發紅疹,瘙癢難忍,症狀酷似花柳病。


    秦悅小心翼翼地摘下幾片草葉,輕輕在自己的手臂上塗抹,隨後將剩餘的草葉謹慎地藏匿於牆縫之間。


    不久,塗抹之處開始發癢,秦悅咬緊牙關,忍受著這份難耐的瘙癢,同時利用這份痛苦保持清醒,她仔細觀察著這狹小的空間,試圖記住每一個細節,為逃脫做準備。


    時間仿佛凝固,終於,門外的兩人推門而入,帶著一股不懷好意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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