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奚有一瞬間的無措,其實每一個軒都能看出來他的異常,隻是他沒想到齊知弈會直接問出來。


    “為什麽這麽問?你覺得我不正常?”


    齊知弈連忙搖頭,“不是,哥哥你誤會了。那個……因為我感覺你和我有點像,所以才那麽問的。”


    隻是聽雲奚的那句話,齊知弈就慌了,他能感覺的出來,雲奚並不喜歡他剛才問的問題。


    就像是隱藏起來,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被人說了出來……


    “我很抱歉,就當我剛才沒說。”


    “唉——”雲奚長歎一口氣,“罷了,反正你也看出來了,那我就和你聊聊這件事吧。”


    齊知弈很自覺地把電影暫停,看著雲奚。


    雲奚翻了個身子,仰麵朝天躺著,看著齊知弈。“你說得沒錯,我感情方麵確實有問題,有時候不能和別人共情。但是我演技好,很少會讓人察覺到這點。”


    “可是,哥哥在我麵前並沒有演。”


    “因為我覺得沒必要,你有資格知道真正的我。”


    齊知弈張了張嘴,猶豫許久,不知道該不該問,可是……


    “那如果哥哥感情方麵有問題,那你對我……”


    雲奚伸手拉住齊知弈的衣領,把人拉得近了些,“這我得和你說清楚了。你可以質疑我的善良,說我偽善。可以知弈我的人品,說我善利用人心。但唯獨不能質疑我對你的感情。”


    “齊知弈,我是無法與他人共情。但愛你又不用共情,是出自我的內心。”


    齊知弈低頭看著雲奚,忽然笑了,湊近親了一下,“哥哥這麽著急與我解釋,是怕我誤會嗎?那我相信哥哥,哥哥不會隨便騙我的。”


    雲奚鬆開手,忽然覺得累了,“我不想看電影了。”


    “那哥哥想做什麽?”


    “睡覺吧。”雲奚看向窗戶,“我要看著雪景睡。”


    齊知弈陷入沉思,然後起身拿來毯子,抱著人坐在窗前的地毯上。“哥哥睡吧,我抱著哥哥。”


    “懂事。”雲奚覺得齊知弈很聰明,一點就知道他的意思。


    縮在齊知弈的懷裏,雲奚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這裏的生活太安逸了,雲奚都有些不想迴小鎮了。


    但是不迴不行,如果不把那裏的事情處理完,齊知弈不待在別墅,會死得更早。


    “知弈,我們一起……把別墅的事情處理了吧。你和我在一起,就不會有後代了,以後那裏沒人守著,會出事的。”


    齊知弈沒有迴答,而是好奇地反問,“哥哥不是那麽偉大的人,為什麽要想之後的事?我們死後,別人的事情又與我們何幹?”


    “嗯,與我們無關。但是死前和你共同努力一件事,我覺得會很有趣。”雲奚伸手摸了摸齊知弈的臉,“如果你在做著什麽,我希望你能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哪怕是毀滅這個世界,也得和我說。”


    說完,雲奚閉上眼睛睡覺了,他實在是太累了,而且齊知弈也需要思考的時間。


    齊知弈摟著雲奚的胳膊緊了緊,他能說實話嗎?


    說他覺得世界對自己不公平,想著他過得不好,那麽別人也別想好過,所以要讓整個世界都混亂。


    而別墅是生與死的交界,隻要那裏出現問題,整個世界都會陷入絕望的。


    他開始養鬼,用自己血激起鬼的仇恨和兇性,時間一長總會有壓製不住的一天。而一旦那幅畫作被毀,最先死的就是自己,然後別墅的約束會崩壞……


    但是在遇到雲奚後,他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那麽做。之前覺得無所謂,是沒有牽掛。畫作毀掉,自己死了也沒什麽。可是雲奚不該因為他的瘋狂而死,他想和雲奚一直在一起,他有了牽掛,有了私心。


    “這個世界……終究是有了我在意的人。”齊知弈呢喃著,俯身額頭抵著雲奚的額頭。


    一覺醒來,雲奚還睡在齊知弈的懷裏,對方坐在地毯上,姿勢和他睡前一樣。“知弈,你都沒動過嗎?”


    “我……因為怕把哥哥吵醒。哥哥,你睡得好嗎?”


    “嗯,很好。”雲奚點頭,看向齊知弈,“今晚好好休息,無論明天天氣如何,我們都出去逛逛吧,一直待在家裏也是會無聊的。”


    齊知弈沒有意見,隻要能和雲奚在一起,其餘的都無所謂。“好。”


    ……


    休息一個月,下雪就下了半個月。


    他們也去了很多地方,雲奚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都帶齊知弈去了一遍。齊知弈對雲奚的安排都無條件服從,乖巧地跟著。


    而在一天晚上,齊知弈忽然睜眼,坐起身喘著粗氣。轉頭看著小鎮的方向,明明之前的幾年裏很少出事的,怎麽最近總發生鬼傷人事件?


    “怎麽了?”雲奚被齊知弈驚醒,疑惑地問著。


    齊知弈抿唇,然後說道:“我們得趕迴去了,有鬼出現,而且今夜在行動。”


    雲奚清醒了,然後下床收拾東西,“現在往迴趕是不是救不了那個人。”


    “嗯,趕不上,但是一旦殺人,鬼就壓製不住暴虐了,所以得處理掉。”齊知弈也下床穿衣服,收拾東西。


    拿上要帶的東西,兩人就下樓找到車,發動汽車往小鎮的方向趕。直到早上太陽升起,兩人才抵達。


    經過一條巷子時,齊知弈忽然說道:“屍體就在巷子裏。”


    雲奚打開車窗,“嗯,能聞到血腥味。”


    他下車走進巷子,沒走幾步就看到屍體,拿出手機報了警。


    王隊帶著小張趕到時,看到雲奚的表情有些無奈,“雲先生,又是你。”


    “啊,對,又是我。”雲奚點頭,然後指了指小巷子裏麵,“我前不久迴了趟自己的家,今天剛來就聞到血腥味,進去一看就看到了屍體。”


    “嗯?意思是你剛抵達小鎮?”王隊有些疑惑,“天氣這麽冷,你應該不是開著窗戶開車的吧,怎麽聞到血腥味的?”


    雲奚拿出一盒煙,“忽然想抽一支煙,所以得開窗啊。”


    王隊:“?”就這?


    “你有很嚴重的煙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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