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瘋狂,雲奚的淚徹底打濕了眼睛上的布條,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言墨感受了一下地獄裏的氣息,剛才那讓人膽寒的感覺消失了,好像從未來過一般。


    他看向暈過去的雲奚,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雲奚是在他感覺到之前就抬頭看向了天空,是最早察覺到異常的。但他明明把雲奚天使的能力封了起來,不可能會有這麽敏銳的感知。


    除非感知的方法,不是通過天使的能力……而是一些別的。


    雲奚有秘密,並且這個秘密很有可能無法和任何人說,否則為何如此忌憚對方。


    言墨看了眼自己扔在地上的翅膀,嘴角微微勾起。用一隻翅膀換雲奚這一次失態,賺了。


    因為那一瞬間,他確實看到了雲奚的心疼和濃濃的悔恨。不是以往的冷漠和厭惡,而是屬於雲奚隱藏起來的、真實的感情。


    抱起雲奚,言墨出了鳥籠,一腳踢開地上的惡魔翅膀,進了浴室。


    要是翅膀會說話,高低得罵言墨一頓。


    ……


    雲奚醒來的時候,是在言墨的懷裏。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感覺到摟著自己腰的手一緊,然後耳邊是言墨故意壓低的聲音。


    “可以聊聊嗎?”


    “……你想聊什麽?”


    言墨輕笑,湊近親了下雲奚的額頭,“那個力量現在不在,要是有什麽要透露的,隻能趁現在了。”


    長久的安靜過後,雲奚歎了口氣,把臉埋進對方胸口,低聲說了一句話,“你隻要記住,我是真的愛你,就夠了。”


    言墨的心劇烈跳動起來,有些激動。但下一秒,雲奚推開他,快速拉開距離,像原來一樣盡可能離得遠一些。


    言墨:“……”就挺無語的,想抱著親熱會兒都不行,那未知的力量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過因為雲奚之前的那句話,言墨大概知道了,雲奚一直在演戲,演不愛他,演極度厭惡他。


    那他就好好配合,每天一副深情的樣子,然後時不時地表現出“對於雲奚的疏遠、冷淡很是憤怒”的樣子就夠了。


    他的行為,雲奚沒有提醒什麽,看來那未知力量好像不會對除了雲奚外的其他存在有反應。


    言墨看向雲奚,他好像猜出了一些雲奚的秘密,對方的存在是特殊的。


    或者大膽猜測一下,雲奚有可能……


    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


    “言墨,你不用每天糾纏我,我累了。還有,你能確定自己對我的是喜歡,而不是單純的獨占欲?”


    言墨迴神,然後與雲奚對視,熟悉的冷漠眼神,但他好像沒那麽慌了。


    “雲奚,你怎麽能懷疑我呢?”


    “嗬,愛一個人,怎麽會這麽對他?”雲奚抿唇,側頭看向別的方向。


    言墨起身,走到雲奚麵前,把人拉起來摟進懷裏,“我為你做了那麽多,還不夠嗎?你不是讓我做那個人的替身嗎?我會做的。”


    下一瞬,言墨的另一個翅膀緩緩消失,頭上的角也消失了。他抬手摘下麵具,深情地看著雲奚。“這樣夠了嗎?”


    雲奚呆住了,伸手摸了摸言墨的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怎麽能一模一樣。


    兩個人離得這麽近狂飆演技,寶貝和離在一旁嗑著瓜子看戲。這倆影帝級的演技,看起來真是虐身虐心,渾身難受。


    寶貝抽了抽嘴角,然後看向離,『我們可不能整這些,你發誓,你不會欺騙我、演我!』


    【呃……】


    『你猶豫了?你居然猶豫了!!』寶貝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你變了,寶寶不是你的寶貝了嗎?感情終究是淡了!』


    離有些無奈,他不是猶豫了,隻是有些時候,演戲和欺騙是一種情趣。畢竟他總演得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寶貝安慰自己。


    所以這承諾……多少有些為難他。明知道做不到,那還有發誓的必要嗎?


    【寶貝,我這麽和你說吧。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欺騙和演你……一些別的情趣,也是必須要有的吧?】


    寶貝一愣,哭聲都硬生生止住了。隨後反應過來臉一紅,然後張了張嘴,半天吐出兩個字。『流氓……』


    他再一次慶幸自己是隻黑貓,臉紅別人也看不出來。


    但是這扭扭捏捏、磕磕巴巴的樣子,離都猜出來了。


    一旁飆戲的雲奚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旁邊有一對秀恩愛的係統,著實有些搶戲,而且還影響他發揮。


    雲奚的視線沒忍住,不小心地往旁邊瞥了一眼,言墨差點也出了戲,能不能認真點了。


    兩個人緩了緩情緒,雲奚先伸手推開言墨,最後冷著聲音說道:“言墨,你為了我,還真的什麽都願意啊。”


    “也不是,就是看看這樣你會不會對我敞開心扉,看來是我想多了。”言墨把翅膀和角重新變迴來,但是不戴麵具了。


    雲奚盯著言墨,然後淡淡地開口,“臉不變迴去嗎?”


    “不,我就長這個樣。”言墨打開籠門,徑直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安靜下來後,雲奚癱坐在地上。沒想到言墨自己猜出個七七八八來,居然主動配合他演戲。


    不過也對,好歹是反派第一,頭腦推測和隨機應變絕對都是一流的。


    昨晚那情況,他再怎麽找補,都會讓天道懷疑。但是言墨這麽說出來就不會了,畢竟在天道眼裏,言墨就是本征世界的角色。


    “你們兩個,我演戲的時候,能不能別在一旁秀恩愛?”


    『咳咳。』寶貝輕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隨後忍不住小聲說道:『阿爸你可是男二第一的宿主,怎麽可能輕易受到外界……也就是寶寶和離的影響。』


    雲奚把寶貝抱進懷裏一通揉搓,把毛揉得都炸了起來。“我確實不會輕易受到外界影響,但誰讓你們忽然開黃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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