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下次如果有這類型的世界我就不接了。不能把你丟下不管啊。更何況,對於你來說,等了我足足幾百年。”


    雲奚垂眸,因為天道的存在,他才這麽做的。當然也是想來點刺激的,不過他或許有點忽視對方的心情了。


    雲奚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歎了口氣。


    自己還是別太皮了,好好彌補對方,至少堅定地站在對方那邊。至於天道,適當的更改劇情,隻要別太過分,對方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吧?


    ……


    看完幽明沒有自己的人生,雲奚的意識就漸漸迴到身體裏了。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有些疲憊的幽明,和站在一旁很焦急的墨堯。


    “……咳咳。”雲奚輕咳兩聲,打破此時悲傷、沉重的氣氛。自己又不是死了,別這麽哀傷好嗎?


    兩人同時看向床上的雲奚,幽明輕聲詢問,“還好嗎?怎麽忽然暈倒了?”


    雲奚揪著被單,小心翼翼又疑惑地開口,“師尊,你對我這麽好,是因為師祖嗎?因為我和他同名?”


    幽明:“?”


    “為什麽忽然問起這個?”


    “因為我看到了。”雲奚撇過頭,有些委屈,“我看到你把師祖的屍體帶迴來後,每天都在思念對方。師尊,我就不行嗎?”


    “等等,你說什麽?”幽明捧住雲奚的臉,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快要哭出來的雙眼。


    被對方這麽忽然捧住臉,雲奚有些尷尬,他現在哭不出來啊。


    “我……我是說,我隻是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師尊有我不行嗎?隻會看著師祖。”


    幽明先是怔愣,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雲奚對自己也是有別的心思的,否則也不會吃醋。“如果我和你說,非師尊不可呢?”


    “那……那我走?”雲奚疑惑地問著,這人怎麽這樣,還故意欺負人?幼不幼稚?


    “別難過。”幽明指腹擦過雲奚的眼尾,然後湊近親了親對方的額頭,“如果我說你和師尊是同一個人呢?”


    “……”雲奚沉默起來,然後搖頭,“怎麽可能?畢竟我們性格都不一樣。再說了,如果真是同一個人,那師尊你找到我,不就是找了個替身嗎?”


    “不是替身,你就是你。我能感覺到,你們是同一個人。”幽明解釋著,但發現這個解釋起來很難。在他看來,兩人是同一人,甚至沒有區別。


    但在別人聽來,就感覺這解釋和沒解釋一樣。


    雲奚抿唇,開始憋笑。‘你自己聽聽,這解釋合理嗎?’


    “幽明,你這迴答。”墨堯也有些繃不住了,低聲提醒。


    幽明迴頭看著對方,然後小聲說道:“我也知道很怪,而且解釋不清,但真的,雲奚給我的感覺和師尊一模一樣。”


    墨堯想了想,輕聲說道:“或許你聽過攜帶記憶重生嗎?你說的感覺一樣,會不會是雲奚的記憶暫且被封住了,隻差一個契機?”


    『哦——不愧是墨宗主,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呢,猜得八九不離十。阿爸,男主這算不算變相給你找了個恢複記憶的借口?』


    ‘算是吧。’雲奚看向墨堯,然後注意到對方餘光看了自己一眼,溫柔地笑著。


    等到墨堯要離開時,雲奚忽然追了上去,“等等,墨宗主,我們……聊聊?”


    “好啊,你準備聊什麽?師弟。”


    聽到對方給自己的稱唿,雲奚極其認真地問道:“師兄你是何時察覺的?”


    “在趕來這裏前,我又卜了一卦。卦象顯示,你沒有危險,但有恢複記憶的可能。而你一醒來就問了幽明那麽奇怪的問題。”墨堯聲音溫潤,隨後壓低聲音問著,“你……喜歡幽明嗎?”


    “應該是喜歡,準確來說是在恢複記憶前,自己喜歡上了對方。那種心裏甜甜的感覺騙不了人。”雲奚聲音冷漠,隨後無奈地笑笑,“前世修的無情道,沒有體會這種感情,所以這一世才會覺得新奇吧。”


    “但是有些事,還得解決一下。”雲奚低頭思索著。


    墨堯伸手想揉雲奚的腦袋,但被躲開了。


    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下來,雲奚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抱歉,不知為什麽……身體很自然地躲開了。”


    墨堯倒是沒介意,隻是笑著打趣,“還沒在一起呢,就這麽明確和別人保持距離嗎?雲奚,你記住,這一世一定要幸福,你自私一點,也是可以的。”


    他很怕雲奚為了保護幽明,而走上一世的老路。


    “是嗎?”雲奚嘀咕著,隨後轉身迴了院子。


    墨堯也轉身離開,師弟迴憶起來了,而且心裏有幽明,那肯定情劫差不多了。


    ……


    “你和宗主聊了什麽?”


    幽明夜晚坐在雲奚床邊,低聲問著,他本來想讓自己不要介意,但最後還是憋不住想問清楚。


    雲奚眨眼,看著幽明,“我就問了問關於師祖的事,如果師尊你喜歡那樣的,我可以變成那樣。”


    “不需要,你這樣就挺好的。我說了,你們給我的感覺一樣,比起轉世,我感覺你們就是同一個人。有時我甚至懷疑,你真的轉世了嗎?”


    聽完幽明的話,雲奚頓時閉麥了。男人,第六感別太強好嗎,真嚇人。


    “如果我記起來那些事,師尊會討厭嗎?還是高興?”雲奚忽然問道,


    幽明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迴答,“不知道,會高興,但是也感到恐懼。那個時候你修無情道,斬斷七情六欲,我想讓你看著我,做了傷害你的事。但是現在不同了,你能體會很多感情,我不想看到你用厭惡的眼神看我。”


    “不過想起來的話,我們之間就是對等的了,對彼此都很公平。之後你對我如何,即便是討厭我,我也會……”


    幽明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他會怎樣?接受嗎?


    不,他知道自己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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