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教室裏被人群圍著的少年,肖修言抿了抿唇角,有一些寂寞。


    他知道張哲憶人緣好,朋友很多,但是他還是希望對方隻看著自己。


    ‘看我啊,憶哥,可不可以看向我?’他在心裏說著,而那邊的張哲憶似乎是有所感應一般,轉頭看向了他。


    “阿言!”張哲憶笑著喚他的名字,對身旁的人說道:“改天再聊,阿言來找我了。”


    “嗯,拜拜,明天見。”


    迴家的路上,肖修言安安靜靜地聽張哲憶說今天發生的事。他喜歡憶哥,喜歡很多年了。


    在孤兒院裏,他被別的孩子孤立,隻有憶哥會和他玩,但是對方好像隻是把他當作弟弟。


    “阿言,吃冰激淩嗎?”


    肖修言迴神,抬頭甜甜地笑了一下,“憶哥請客嗎?”


    “當然了。”張哲憶笑著,伸手捏了捏肖修言的臉,轉身去買了。


    看著對方遠離的背影,肖修言捏了捏指尖,隨後歎氣,“憶哥,你什麽時候才能不把我當弟弟?”


    ……


    “奇怪,我的這個怎麽沒有味道?”張哲憶疑惑地說著。


    肖修言微愣,靠近咬了一口,他們經常這樣分著吃東西,“不會啊,很甜。憶哥,你……”


    他抬頭,發現自己此刻和對方挨得很近,而且張哲憶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憶哥?”


    下一秒,他被咬了,一切發生的很快,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按倒在地上。


    周圍很安靜,隻有張哲憶和他的唿吸聲。


    ‘[蝶]嗎?所以……我是[花]?’


    意識到這一點,肖修言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憶哥……我們果然很般配呢。”


    張哲憶的意識漸漸迴來,口腔裏甜甜的味道讓他沉迷,但是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阿……言?”


    他微微坐直身子,看著身下的人。


    肖修言的衣領被血液浸染,眼眶微紅,臉上也帶著不自然的潮紅,唿吸聲也讓人害羞。


    看起來有一種破碎的美感……這一瞬間,張哲憶心動了。


    “憶哥,太好了,你恢複正常了。”肖修言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容。


    張哲憶猛然迴神,起身不停地往後退,他咬傷了阿言,明明吃晚飯的時候,自己還是正常的。


    空氣裏甜甜的味道讓他煩躁,視線直勾勾地盯著肖修言脖子的傷口。


    ‘好甜,想再嚐嚐。想繼續看對方充滿誘惑的樣子,想聽對方的喘xi。’


    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張哲憶愣住了。不行,他不能繼續呆在這裏,會傷害阿言的。


    就這樣,張哲憶丟下肖修言跑了。坐在地上的肖修言沒有出聲阻攔,而是笑了起來,“憶哥,你是我的。咬了我就該負責,而且你……心動了吧?”


    肖修言迴到家,興奮地和雲奚說了這件事。雲奚一如往常溫柔,而肖瑞軒則是提醒了他。


    他光顧的高興了,但是確實不能在憶哥麵前表現出來,因為他一直是對方“乖巧、讓人憐愛”的弟弟。


    “阿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麵對哭著道歉的張哲憶,肖修言心裏覺得對方哭泣的樣子真可愛,讓他心動。


    啊……他的憶哥真的太溫柔了,這怎麽會是憶哥的錯呢?畢竟化蝶隻是一瞬間的事。


    “我沒事的,憶哥。”


    “這不是你的錯。”


    “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溫柔地笑著,但故意讓聲音帶著顫抖。很好,他偽裝得很好,因為他看到張哲憶眼裏的自責。


    憶哥,對不起,我就是這樣不正常的一個人。但能得到你,我什麽都會做。哪怕是……


    利用你的溫柔。


    上了大學,他們也考到了s大,住的是肖瑞軒和雲奚之前住的房子。


    “憶哥,你的藥怎麽放客廳了,忘記了怎麽辦?”肖修言已經比張哲憶高了,站在對方身後,有些無奈地說著。


    張哲憶轉身,接過藥瓶,笑了起來,“抱歉抱歉,總會忘掉呢,還好有你在。不過你確定要一起住?萬一我再……”


    他總會想到第一次咬傷對方的場景,他有些害怕。而且每次想起來,都會心跳加速。


    肖修言伸手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憶哥你怎麽還記得?明明在那之後你有記得吃藥,沒再傷害過我了,不是嗎?”


    “我……”張哲憶捏緊藥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憶哥,我好不容易追上你,也來了s大,和你一起住,你就這麽不歡迎我?”肖修言轉移了話題,他比對方小一歲,過去的一年裏隻有假期才能見到,他那時候可是很寂寞呢。


    張哲憶笑了起來,“都這麽大了,還喜歡粘著我?”


    “當然,說好了一直在一起的。”肖修言靠著門框,笑了起來。


    “也就一年沒見,你都比我高了。”看著對方,張哲憶說道。在失去味覺後的一段時間裏,他一直吃不下東西,那段時間瘦了許多。


    看著張哲憶,肖修言有些心疼,“憶哥,我們也該吃飯了。我去做,你盡量……多吃一點,都瘦了。”


    “嗯?還好吧?最近已經習慣了,會吃飽的。”


    “憶哥,晚上……你要不要吃我?”


    這話一出,張哲憶呆愣在原地。“阿言,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沒事。”


    “可你總會盯著我的脖子發呆。”肖修言靠近,把人壁咚在牆上,“憶哥,你可以咬我的,我不介意。你能嚐出來的味道,也就隻有我了,不是嗎?”


    “阿言,你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張哲憶語氣嚴肅,他每次想到自己傷害過肖修言,都會厭惡自己。


    “抱歉,我不會再提了。”肖修言退後一步,轉身去做飯。


    幾日後,肖修言開學了,當晚班級同學聚會,他喝多了。跌跌撞撞地迴家,按響門鈴。


    張哲憶一打開門,就被肖修言抱在懷裏,他有些無奈。“酒量不行,就少喝點啊。”


    聞著對方身上的花香,張哲憶忽然想起來,今天應該吃藥了。他把人扶到沙發上,迴房間找藥,但是沒找到。


    他翻找著床頭櫃,有些慌亂,“怎麽會?放哪兒了?明明前不久阿言還提醒我來著。”


    “憶哥?”


    身後的聲音嚇了張哲憶一跳,隨後被人抱住了。


    “憶哥你在找什麽?”


    “阿言,你先離我遠一點,我……”張哲憶腳步踉蹌,一時沒站穩,兩人摔倒在床上。


    看著麵前的人,張哲憶有些心跳加速。自從第一次不小心咬了肖修言,他就無法把對方當作弟弟對待了。


    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以為是肖修言離不開他,但在那之後,他意識到,是自己離不開肖修言。肖修言對他的依賴,讓他高興。


    “憶哥,你可以咬我的。”肖修言低聲說著。


    他其實沒有喝醉,而藥也是他藏起來的。明明憶哥也喜歡他,隻差一個契機……


    那一晚,張哲憶咬了他,而他也抱了對方。“憶哥,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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