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奚要出去,肖瑞軒自然會陪同。


    張博文也擺手,“不用不用,複習周不也總熬夜嗎。所以我還可以。”


    見其他人都要去,梁凱也不好意思拒絕,會掃興,“我也沒事。”


    “真的沒事嗎?”柳星染有點猶豫,雖然她很期待出去玩,但也不能隻顧自己。


    “真的沒事。”雲奚拿出手機看著時間,“現在出發正好,走吧。”


    柳星染背上自己的斜挎包,十分無奈地歎氣,“行吧,但你們累了一定要說哦。畢竟我們是出去玩,不是去受罪。”


    “安啦安啦。”雲奚點頭。


    幾人出發是準備去當地的景點打卡拍照,來都來了,當然要去看看了。


    其他人還沒什麽,主要是苦了雲奚。放在平常,走這麽久肯定沒事,但昨晚劇烈運動後,實在是吃不消。


    期間他已經瞪了肖瑞軒好幾次了,後者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敢說話。但也不能全怪他,明明雲奚昨晚也很……


    咳咳,不能迴想,會有反應的。


    不過還好大部分地方去的時候都會坐車,雲奚勉強能堅持下來。


    柳星染拿著手機拍個不停,很開心。段翎曦是有備而來,拿的照相機,拍照技術也挺專業的。


    梁凱拿著一杯熱咖啡,抿了一口,仍舊覺得有些困。然後就聽到張博文問他,“凱哥,喝咖啡管用嗎?”


    “……其實沒什麽用,就是給個心理安慰。”梁凱看著對方,輕聲說道:“你來點?”


    梁凱準備把蓋子移開讓對方喝,誰知張博文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含住吸管吸了一口。


    梁凱:“?”


    不是,這什麽意思?不都說了他是同嗎?注意點啊!!


    “確實作用不大啊。”張博文笑笑,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他強裝鎮定,鬆開了手,轉移了話題,“凱哥,你昨晚失眠……是因為我嗎?”


    “嗯——有一部分原因吧。”梁凱盯著手裏的咖啡,最後裝作不在意,繼續喝了起來。


    張博文摸了摸鼻尖,笑了起來,“其實我也失眠了,早知道就和你聊天了。”


    “如果你失眠,是因為和我在一個空間,覺得不自在……”


    “不是因為那個。”張博文打斷梁凱的話,“凱哥,我發現你會貶低自己。你很優秀,不該那麽說自己。而且,你和我說了自己的秘密,你很勇敢。”


    梁凱咬著吸管,看向其餘四人,“我並不優秀,也不勇敢。昨晚和你說那些,其實算是自暴自棄吧。”


    他無奈地苦笑一下,緩緩說道:“我害怕與人相處,害怕別人發現我的秘密。在和家人說了這件事後,父母把我趕出了家,他們並沒有體諒我,甚至用更加過分的話罵我。”


    “家人都這樣,更何況別人呢?”梁凱低垂著眼眸,“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但卻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


    “張博文,你很溫柔。但你的這份溫柔,或許對我來說……並不是好事。”


    張博文微愣,忍不住開口問,“為什麽……”


    “學長!博文!我們來拍一張合照吧!”柳星染站在遠處揮手,笑著喊道。


    梁凱轉身,緩步朝那裏走去,“來了!”


    張博文見梁凱要走,伸手想要拉住對方的手腕,但又緩緩放下。為什麽那麽說?自己的溫柔難道傷害到凱哥了嗎?


    之後的旅行中,張博文都忍不住思考這些問題。


    直到一天的行程結束,他也沒有想出答案。他最後決定問問梁凱,畢竟他不想傷害對方。


    “凱哥,你白天說的那些話,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張博文看著梁凱,低聲問著。


    梁凱有幾分無奈,小聲問,“那個……有點冷,能允許我穿件衣服嗎?”


    張博文抬眸,看著隻穿著泳褲從溫泉池出來的梁凱,瞬間紅了臉,“抱歉,你先穿。”


    穿好衣服,兩人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


    “白天的那些話……”梁凱重複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是指的哪些?我白天和你聊了不少東西。”


    張博文急忙說起了梁凱的那些話,然後認真地問,“……我不明白,自己的溫柔會傷害到凱哥嗎?”


    “怎麽說呢?不是你的問題,所以你不用在意的。”梁凱淺笑,示意張博文不用放在心上。他當時隻是隨口一說,感慨一下,沒想到會給張博文造成困擾。


    張博文盯著梁凱,語氣嚴肅認真,“我怎麽可能不在意?因為我想和凱哥變得更親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也不願傷害到凱哥。”


    梁凱心被猛地撞擊了一下,緩緩移開視線,抬手虛遮住嘴,“真是的,都說不用在意了,你這人……”


    “行吧,如果你非要聽。”梁凱看向窗外,淡淡地說道:“隻是我從未體會到那份溫柔,所以會忍不住追尋。但是你的我溫柔不是獨屬於我的,也不會為我停留。如果沒有得到,那我就不會因為悲傷。你……懂我的意思吧?”


    “所以,我說不是你的問題,你不必為此憂慮。”


    “那如果我能做到呢?”


    梁凱愣住,轉頭看著張博文,“什麽?”


    “我說,如果我的溫柔可以獨屬於你,也能為你停留呢?你……”


    “等等!”梁凱抬手,製止了對方的話,沉默許久後,有些疑惑地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我能為自己的話負責。凱哥,我希望你給我個機會,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梁凱扶額,總覺得自己在做夢,畢竟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機會,實在是太不真實了。“呃——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不是,你喜歡我什麽?我們都不熟悉彼此,如果你是為了可憐我,那大可不必。”


    “不是可憐。我說過了吧?凱哥很優秀,而且……你也很漂亮。你的優點很多,我為什麽不能喜歡上你?”


    “但你是直男吧?你讓我怎麽相信?”梁凱也有些懵。


    張博文迴憶著自己之前的人生,然後疑惑地開口,“怎麽判斷我是直男的?我之前沒有喜歡過別人。”


    梁凱:“?”這讓他怎麽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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