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依依亦是滿心內疚地看著一個個撲上去殺敵的護衛,內心之中仿佛在滴血,一雙粉拳,,早已經捏得青筋暴起,指節發白。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說謊騙他們,讓得他們的心中燃起了活命的希望,因此而一個個去送命。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真的會有援兵到來,讓得她和玉傾顏都能夠安然無恙地迴京去。


    但是,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所為的援兵的事情,不過是她為了振奮士氣而說出來一個謊言而已。


    就因為這個謊言,她的護衛甘心情願地前去送命,而她,則是在這裏目送著他們走向死亡。


    這一幕,何其殘忍?!


    “對不起!”終於,慕容依依無法承受地看著又一個護衛倒下,崩潰地哭出聲,那一個個,都是陪著她看著她長大的護衛啊!他們一個個人的名字,她都是那麽的清楚,他們究竟有著什麽家人,或是白發高堂,或是環膝兒女,或是如花嬌妻,她都清楚。


    而如今,他們因為自己,一個個埋骨他鄉,她甚至是否有機會將他們的屍骨帶迴去安葬都無法確定。隻能在這裏向他們致歉,向他們的家人致歉。


    若是真的沒有了生的希望,那麽,就這麽在這裏陪著他們在異國他鄉,也未必不是一個極好的選擇吧!


    “依依……”


    似是感覺到她內心之中對自己的放棄,玉傾顏輕輕地伸過手拉著她已然被汗水浸透的柔荑,開口說道:“別自責,你這般的做法,才是正確的,至少,相對於已然失去了希望,任由宰割,燃起了鬥誌與敵人廝殺,活下來的人才能更多!”


    “傾顏姐姐,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殘忍,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切和書上和父親他們說的都不同,原來,真正的性命相搏,是如此的可怕,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被玉傾顏抓住,慕容依依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開口問道。


    看著慕容依依因為精神打擊過大而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玉傾顏忽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這個問題。


    是的,麵前這個少女,就算再如何聰慧,如何在一個皇親貴胄的家庭之中長大,自幼便接受著尊卑有別的教育。


    但她終究也還隻是一個才及笄的小女孩而已,此番出使南楚國,想來也是因為某些原因,這才造就了這一次的任務。


    即便如此,想來這一次真正的生死廝殺,也是慕容依依第一次經曆吧!才會有如此的表現。


    “為什麽?一切,都是因為人類永不滿足的心,無法填滿的欲望吧!”久久,玉傾顏才開口說道,“隻要人還有欲望,就永遠不會滿足,無論明爭還是暗鬥,都隻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可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所以,每一個目的的成功,不過是成為了下一個目的的鋪墊罷了!”


    “所以,在掌控了至高權利的人之下的其他人,就會成為了犧牲品,甚至,包括你,包括我!”玉傾顏聲音冷然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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