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中很清楚,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因為他人的言語,而對玉傾顏動搖了信任,隻可惜,世上沒有如果,她和玉傾顏之間的裂縫,已然形成了,隻希望,老天還給她彌補的機會。


    見老夫人一臉悔痛之色,玉如月眸中冷色一閃而過,麵上的不解之色更甚,聲音滿是對老夫人的袒護到:


    “可是月兒覺得,無論是什麽事情,傾顏姐姐都不該對你有任何抱怨才是,畢竟,祖母為了傾顏姐姐,可是付出了那麽多,就連大伯,也是因為傾顏姐姐才命喪天山,無論如何,傾顏姐姐都不應該為了任何事情而怪罪於你,而是應當替大伯擔負其為人子孫當擔的責任才是!”


    聽到玉如月的話之後,老夫人的眸光凝了凝,不由地,眼前再次浮現出自己那個最為驚采絕豔的兒子,至誠至孝的模樣,若是……淩天還活著的話,玉家何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若是淩天還在的話……


    “其實,月兒也不止一次聽人提起,當初大伯傾絕了整個紫禁城的事跡,聽說當年就連長妤公主,都對大伯傾心不已,隻是最後,大伯卻選擇了伯母,想來,伯母年輕的時候,定然也是一個風姿絕豔之人吧!”將老夫人眼中的追憶和痛心看入眼中,玉如月眼中的冷笑之色更甚。


    人的確是容易遺忘的動物,時間會帶走許多的東西,包括痛苦。


    但,隻要是傷痛,就有疤痕,一旦有人觸及了那道疤痕,就會讓其再次迴憶起當初的痛。


    甚至,傷疤被血淋漓的揭開,那種痛,反而更加刻骨銘心,痛入靈魂。


    “祖母,你怎麽了?”見老夫人久久沉默,感覺情緒也醞釀到一定地步之後,玉如月這才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是月兒說錯了什麽了嗎?”


    “沒什麽?”老夫人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搖了搖頭,抬眸看了一眼已然涼去了的茶水,聲音微寒地開口說道:“看來,傾顏這丫頭,的確是對老身離了心了啊!”


    她不過是被人蒙蔽了,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所以犯了傻而已,何至於就讓傾顏這丫頭如此生氣,就連她親自上門來了,也久久都見不到她過來相見。


    果然啊,不是自己養大的,就不若月兒與自己這般親近……


    一直遠遠地侯在門外的流雲,在聽到老夫人的話之後,見玉傾顏已然再次抬步,眸中冷芒一閃,當下故意抬高了音調,恭敬地叫道:“給王妃請安!”


    王妃?


    在聽到流雲可以抬高了聲音的話之後,老夫人和玉如月皆是心中一驚,抬眸看向一臉淡漠之色走進來的玉傾顏,這才明白過來,他們口中的王妃,就是玉傾顏,心中不由又是心思各異。


    “傾顏姐姐,他們喚你王妃,莫非,你已經和景王殿下……”玉如月當下眸光一轉,欲言又止地問道。


    聞言,老夫人的心下又是一沉,看向玉傾顏的眸光,便帶上了幾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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